第78章 造化弄人
造化不可测。
按谭戈的想法，无论美洲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都会到纽约的维兰德公司总部收集信息。
远征队走水路，第一能避开与美洲队第一时间交锋，第二能打个时间差。
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用以探究到底铁血战士的地底金字塔在南极哪个小岛。
找个交通工具，直达北欧，再破冰船前往南极。
万事先美洲队一步，一切顺利的话，可能美洲队还未发现远征队的存在，谭戈等人就已经发现位面本源，关闭了传送门。
只是，造化弄人。
老李一片好心派来的雷电兄弟，促使山姆队加快了更改传送门位置的进程。
如今，谭戈还在考虑水路后怎么去往纽约，山姆队已经决意直接从克利夫兰市直接出发，去往北欧找位面本源。
远征队没有吃山姆队和铁血战士交战红利的机会。
整晚，二队同处克利夫兰市，一个在港口一个在郊区监狱，愣是没发现彼此。
山姆·萨利已在各种程度上领先了谭戈一步。
除了…
原作剧情。
……
次日一早。
“卧槽，你确定这小货轮能航行到目的地不会半路沉船？！”
老马虎目圆瞪，看着面前的船只。
船只舰首和舰尾双高，夹板低凹，船侧防护只是简单的铁栅栏。
也不怪老马震惊，这玩意和24年的货轮确实不像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这不是货轮，这是双底单壳的内河油船，五百吨排水量过个湖还是绰绰有余的。”谭戈回道。
老马啧啧称奇。
谭戈就好像个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些。
远征队的五台车都已加满燃油，上船后以甲板锁固定，这会儿正在向货仓加装备用物资。
斐纶小脸上有着抹淡淡的惆怅。
“要不是需要关闭传送门，这个位面的物资就能源源不断的送往方舟世界了…可惜。”
谭戈摇头。
“没什么可惜的，这种位面又不是只有一个，我估计90年时间线掌握了很多这种位面，不然老李也不会那么痛快的放弃了。”
听到这话，姜执事眼睛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再找到这种资源位面，只要不是太过危险，我们完全可以守好传送门，把位面变成太初城的后花园。”谭戈笑道：“到时候记得给我们营地分赃。”
“那是当然。”姜执事哈哈大笑。
方舟世界，太苦了。
没有基础工业设施，万事都需从头开始。
能打造出汉阳系列枪械，已经算是基建狂魔的奇迹了。
但如果有一个资源型的位面作后勤保障，无论食物还是科技…都绝不可能同日而语。
只可惜，蓝星绝响位面的原生生物太过危险。
偷溜出去几只抱脸虫都可能对方舟世界的生态造成毁灭性打击，不然…
“姜队长，该上船了。”
谭戈打断了他的思路，摊平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皓这才回过神来。
他搬起脚下的武器箱，踏上了上船连桥。
随着收锚断桥，内河油船呜呜的吐出两管黑色蒸汽。
远征队从克利夫兰市出发，船速很快就上了15节（水路速度计算单位，1节=1海里/小时≈1.85公里/小时），二百余公里的水路愣是下午三点才到布法罗的港口。
好在伊利湖水流不算湍急，一路也未曾遇到过人类人类幸存者或异形。
几乎顺风顺水的到了布法罗。
经过简单修整，再次上路，按照谭戈规划的行军路线向着纽约前进。
这段路程长达六百四十公里，考虑到路上汽车残骸，少说要开一整天。
在夜色降临前，远征队只能再次休息，用宾汉顿市作为临时落脚点。
为不惊扰盘踞城区的异形，姜执事选择了一处野外疑似漂亮国军营的地方作为歇脚点。
这里意外竟有备用发电机。
加入燃料后，发电机嗡响着点亮了驻地。
谭戈惊讶的发现这里不光有制式的热武器和弹药，甚至有一台主战坦克和两台装甲车！
这无疑给远征队的纽约之行加了一道强有力的保险。
远征队并不知晓，此处驻军点因异形来袭时应战仓促，早就废弃。
驻点的无线电自然失效…可伴随电力恢复，代表着驻点的红点信息，重新出现在了漂亮国的指挥沙盘上。
一直生活在铁血统治下的指挥部领导者天人交战后，隐瞒下了这次事件，并示意手下立刻联络驻点，务必弄清恢复联络的那支作战小队到底是自己人还是幸存者。
如果是自己人…
反攻的时刻，就要来了！
蝴蝶扇动了翅膀。
于是风暴酝酿。
……
“这里纽约作战指挥部，G091据点是否收到。”
“重复，这里这里纽约作战指挥部，G091据点是否收到？”
驻点的电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来自纽约的信号。
负责守夜的执事组成员被惊动，可惜他并不懂英语，于是第一时间叫醒了姜执事，请示如何应对。
姜执事英语同样一般，于是他只好叫醒了刚换岗的谭戈三人。
谭戈注射过恐怖直立+基因优化液后，血脉浓度再度提升，睡眠时间进一步缩短，这会儿正好还没困意。
示意迷迷糊糊的斐纶继续睡觉，他来到营帐外，和叼着烟卷的老马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还没睡？”谭戈接过老马递来的烟。
老马搓着脸抱怨道：“我也想睡啊…都怪下午逛那个便利店，挺长时间没喝到咖啡，寻思弄点咖啡精神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
谭戈哈哈一笑：“睡不着了？”
“是呗，娘嘞，谁能想到这咖啡劲儿这么大啊？”
“又是咖啡又是烟，还半夜不睡觉，小心猝死。”
“草，多大点事？我大学那会儿…”老马吹嘘着自己的熬夜史给谭戈点上了烟，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隐藏在武器库里的电台前。
离着老远，二人就听到了电台里的呼叫。
“哟呵，漂亮国挺能活啊，现在还有作战指挥部呢？”老马喷了口烟气打趣到。
谭戈把意思翻译给了姜执事。
姜执事面色凝重。
“作战指挥部？也就是说…现在的漂亮国并未完全沦陷？”
谭戈否定。
“不，我更倾向于铁血战士殖民了地球，所谓的作战指挥部只是铁血战士手下的一个部门。”
“铁血？”老马失声：“殖民？！”
“只要是生物，就需要劳动力，即便是外星种族也不例外。我看过铁血战士的电影，我并不觉得铁血那种外星人是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那为什么一路都没见过铁血？反倒是有作战指挥部的纽约存在铁血？”
营帐内的众人陷入思考。
“按照老马所讲述的剧情，铁血战士和异形是死敌，异形失控后，铁血战士没有直接打爆地球，而是选择肃清异形…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地球对它们而言，是有用的？
无论对铁血而言，地球上有价值的是什么资源，矿石也好，淡水也罢，都需要人力物力进行开采，尚未完全灭绝的人类不就是最优质的劳动力吗？
铁血生性残忍，喜好狩猎，不可能有耐心大规模的管理人类，对它们而言的最优解是让人类自己管理人类，纽约作战指挥中心地理条件优越，按传播速度来看，沦陷最晚。
大量人类劳动力，有威望能管理住人类的组织…这不正是铁血所需要的吗？”
逻辑无误，思维缜密，众人为之叹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作战指挥中心为什么给我们发来消息？”
“这可能性就多了。”谭戈摇头。
他又不是神，不可能算到一切。
不过结合这营地的草率遗弃程度，可能性无非那么几种。
要么是指挥中心彻底沦为铁血战士的傀儡，想要把他们这些人骗去给铁血打工。
要么指挥中心有人有心反抗铁血，想联系这群人来个突然袭击。
又或者指挥中心想以势压人，让他们归还驻点的物资。
但无论哪种可能，都会把远征队卷入这位面的土著人类与铁血战士的纷争中。
时间紧迫，谭戈没兴趣扮演好莱坞中拯救世界的英雄。
“那怎么回应呼叫？”
“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我建议把军需仓库的所有电子元件断电，同时加强夜间警戒，防止所谓的指挥部突然袭击。”
姜执事点头。
这也是他认为的最优解。
“那什么，能举手发言不？”老马打断了众人。
姜皓点头示意老马说下去。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
谭戈皱眉：“机会？”
“呃，我个人认为啊，再次强调，只代表我个人。”老马一指电台：“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能借助作战指挥部联系到铁血呢？”
“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贸然应答风险太高。”
“电台都激活了，对方肯定知道驻点有人，就算我们不回应，他们也可能来找…就像老谭说的，铁血不是无法沟通的怪物，它们更像是遵循着狩猎法则的外星人，如果我们表明来意，直接说是为了彻底终结异形灾害来的，你说铁血战士会不会和我们交流？”
老马的思路那叫一个天马行空，敏锐如谭戈都被这说不出是聪明还是愚蠢的点子震惊的不轻。
“有交流可能，但更可能是活撕了我们。”
谭戈沉默片刻答道。
“嘿，老谭，这可就错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第一部里的女主怎么活下来的知道吗？和铁血战士并肩作战！铁血战士不光给她做了武器，还用异形手指沾着酸液为她印刻上了属于铁血战士的成年礼烙印！铁血战士并不是不和人类交流，它们只是单纯的蔑视弱者。”
谭戈眼神微动。
“有战神纶，有你，有我。”老马大手一握：“我们有和铁血战士交流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