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裁到大动脉,我投曹你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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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平二年,诈取冀州,主公真要裁撤那陈君用?

初平二年,隆冬。

“快马加急!快带我去见主公!”

一匹快马疾驰着,闯入冀州军的大营。

呼喊声将士卒们的心却都吊了起来,一个个抻长了脖子,朝帅帐方向张望。

骑士一路马不停蹄,在帅帐前急停,而后举着一封文书,冲了进去。

帅帐内,袁绍身披铠甲,高坐主位,身后悬挂着冀、幽边境的布防图,瞧见骑士进来,心中已然犹如火焚。

不过,四世三公的骄傲,以及名门养成的习惯,让他依旧维持着上位者应有的仪态。

他手指轻敲桌面,而后开口询问。

“可是公孙瓒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骑士跪在地上,高举一封密函,一边倒气,一边解释。

“我等从公孙瓒军中探到,韩馥旧部数人,还有冀州数名乡绅、名士,皆和公孙瓒暗通曲款!

只因、只因他们不满您之前的行径,他们还说……”

话说到一半,骑士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武将们,此刻都盯着骑士,各个想着请命出征,为自己搏个更好的前程。

相比之下,一众文官则显得有些紧张,一个个都在观察袁绍的反应。

不久之前,袁绍才从韩馥手里,诈取了冀州,一跃成为北方数一数二的势力。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用了些龌龊的手段,使得公孙瓒对其心生怨恨。

偏巧韩馥又是个过于敏感的,听了旁人挑唆,竟然逃了,使得袁绍的声誉也随之受到影响。

若只是如此,或许也没什么,偏偏韩馥出逃后居然死了,如此一来冀州内外,可都把这件事,算作了袁绍头上。

偏偏如此情况之下,和袁绍同父异母的兄弟袁术,居然也搅合进来,用公孙越的性命,彻底激怒了公孙瓒。

无奈之下,袁绍只能留了自家的两个儿子,以及田丰等人留守冀州,自己带着精锐陈兵边境,随时准备和公孙瓒开战。

双方此前,已有几次交锋,但却不过是互有胜负,谁都不敢倾巢而出。

可今日,骑士传回的消息如果属实,那么便等于是给了冀州方面,一个极大的打击。

逢纪眼珠一转,没等袁绍询问,便先一步开口。

“主公,属下觉得,您这是代人受过,得了无妄之灾啊!”

众人闻言,多是有些不解,袁绍却是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是啊,该死的张邈,若非是他,我何至于此?如今冀州内忧外患,当真令人头疼!”

逢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摇头提醒。

“主公此言差矣!韩馥之死,张邈或许有责任。可如今冀州人不满的,是您诈取冀州。

古人云,人无信则不立,您是四世三公,用了这般手段,旁人自然是更加觉得不妥。”

袁绍听着逢纪的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容,拳头也不自觉地捏紧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问陈君用的罪?”

袁绍直截了当的问,甚至毫不避讳自己的厌恶。

逢纪当即拱手,高声回答:“正该如此,非但如此,咱们还需借此开格、问罪一些韩馥的旧部。

唯有此举,才能让我冀州铁桶一般,上下一心!”

他这话一出,自然是有人觉得不妥。

然而没等有人开口反驳,袁绍便罕见地,直接做出了决定。

“这话没错,如今咱们才拿下冀州,又和公孙瓒开战,正是用钱的时候,实在是不该养那么多闲人。

当时那个陈君用说什么千金买马骨,要我将韩馥的人全盘留用,害得我平白多了大笔开销!

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无论怎么说,他都难辞其咎。”

说完,袁绍大笔一挥,直接写了一道公文,竟然是逐客令。

他才写完,便有人上前读了一遍。

而这其中,一个叫陈光的名字,赫然排在了被驱逐的第一位。

郭图近来,由于一些原因,和陈光的关系颇为亲近,此刻听到袁绍居然要驱逐陈光,立刻站了出来。

“主公,旁人或许可以裁撤、驱逐,可这陈君用却是万万不可啊!此人有大才,日后定能为主公一大助力!”

袁绍本就对陈光不满,特别是想到,陈光那副懒散,又好似无所不知的模样,他就觉得厌恶。

此刻听到郭图的话,他不禁更加不悦。

“哼!我堂堂袁家,堂堂冀州,没了一个陈光,难不成还会垮了?我知道近来,显思、显甫都和他亲近!但就算他俩来求情,我也绝不容许这种人在我的幕府!”

眼看袁绍居然连规矩都不管了,直接称呼陈光的名字,郭图知道,自家主公是铁了心了,便也没再多说别的。

他暗暗叹了一声,转身回归本位,心里却是一阵哀叹。

……

不久后,冀州牧的府衙当中。

虽说今日大雪纷飞,可留守的官吏们却依旧忙碌。

回廊、门禁之处,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捧着小山一样的案牍进进出出。

所有人都明白,冀州的归属,袁绍的存亡,或许便在这几日了。

可就在这种时候,官署之内,居然有人躲在角落里饮酒作乐。

北门的角落里,三个年轻人正围着一个锅子,颇为惬意地说笑着。

三人年纪相近,可衣着、气度却是天差地别。

靠近大门的一个,衣着朴素,却带着一身傲气。

而另外两人,一个锦衣华服,说不尽的尊贵。

另一个一身锦缎,手里还习惯性地把玩着一对金锭。

衣着朴素的那个,此刻正瞧着面前的大锅,一边伸手筷,一边点评。

“此物倒也新奇,难得君用能够想得出来!今日你我,可是有口服了!”

眼看他便要碰到肉了,主位上,手握金锭的少年却突然将其止住。

“奉孝惯会用些好话诓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贪嘴?

咱们三公子都还没动筷,我这个主事的也没品尝,你怎么反倒先动手了?”

他说完,朝着一旁,最为年幼的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少年也不推辞,夹了一筷,只一口,便忍不住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