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以力服人
那陈佐吏面色剧变,赶紧运劲抽手,但他被《玄灵炼魄功》锤炼过的右臂一动不动。
几百斤力道的挣扎,只如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心里已觉不妙,此人力量竟远胜于他!
这怎么可能,他《玄灵炼魄功》早已炼通双臂,抬手便有八百斤力道,离千斤上限也不过差上些许而已。
而此人单手之力绝不止千斤!
张淮生自不知此人心中所想,左手轻轻一握再接一搓。
两千斤巨力之下,“咔嚓”声连成一片,却是陈佐吏的右腕已被他细细捏碎了,这就省得骨茬太大刺破了皮肤,造成二次伤害。
这陈佐吏竟然颇有几分狠劲,牙关紧咬,并未痛叫出声。
眼神里流露出了刻骨的恨意,他知道自己右手已经废了,就算有灵丹妙药能够救回,也是轮不到他的。
他右足蹬地,廊桥地面都被踩下一寸深,看上去至少足部也是炼过的。
借力身形前冲,他整个人都要钻到张淮生怀里。
然后左手一翻,一根钢针出现在指缝之间,朝着张淮生下巴戳去,同时左腿别住张淮生,阻止他起脚把自己踢开。
虽然他极其憎恶自己的矮小身形,但他利用体型使出这招来,常常能反败为胜。
佐吏考核时他也是用这招获胜的,钢针直接穿透了对手后脑,脑髓都流了出来。
现在他臂力更强,速度更快,足以杀了眼前之人为自己报仇!
张淮生虽有些忌惮利器,但心中却是一定,此人力量远不敌“沸血”后的自己。
即使因为体型小,稍稍敏捷一些,但对方终将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罢了!
张淮生右手并指为剑,以两千斤力气,运起【指剑法•插秧】一刺,剑速更超以往。
剑指后发先至,只觉如热刀切黄油,毫无窒碍,轻易便贯穿了对方左臂,稳稳将其钉于虚空之中。
感受着右手不断传来的对抗的力道,张淮生右手仍是不偏不移。
二指随意一搅,这陈佐吏终于夹不住那根三寸钢针,将其掉落地面。
“啊!”
最后一口心气泄尽,陈佐吏终于痛叫出声,惨呼不已。
一番兔起鹘落,不过几息功夫。
那周牙子看着双臂被废,哀嚎不止的陈佐吏,心里恐惧蔓延,面上却强作镇定,战战兢兢地道:
“公...公子,你这实是惹下了滔天大祸,还不快快放了陈佐吏,磕头认错,才有一线生机啊!”
张淮生有些被气笑了,他双指一勾,右臂一提,将那陈佐吏拎到了周牙子面前,露出一口漂亮齐整的白牙,笑道:
“呵,二位有何倚仗尽可说来听听了。
若是能让在下听得害怕,说不得就放了二位。”
周牙子呆呆地看着在他眼前晃荡哀嚎的陈佐吏,好似被杀猪钩勾起,尚未死透的猪,又看到那“屠户”少年“阴笑”着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专宰萌新肥羊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凶人,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就瘫到在地,只嘴皮子还算利索:
“公子明鉴啊,小人都是为公子着想啊!
陈佐吏乃是在云箓司注过名的,还是陈家人,公子现在磕头认错,兴许还能免一死。”
“哦?不过凡人间的小小纷争,就要取我性命,云箓司该不会如此蛮横才是,难道这陈家竟如此霸道?!”
张淮生有些兴趣了,谷内凡人间的争斗仙师向来不做理会,最多闹到执事面前。
而凡人都是仙师的财产,执事也不会轻易裁决性命,除了那些冒犯了执事的。
毕竟执事虽不能登仙延寿,但实已超凡脱俗,值得仙师给上几分体面的。
那陈佐吏全身重量全靠左手伤口支撑,脚尖使劲够着地面,痛得面色抽搐。
他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张淮生,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大叫着开口:
“啊!小子,你竟连陈家都不知道,还不把小爷放下来,啊--”
“啪!”
张淮生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给他转了个圈,笑道:
“陈佐吏,还请好好说话才是!”
“啊,小子你找死..啊--”
“啪!”
“小爷...啊--”
“啪!”
“小...”
“啪!”
“小...”
......
“啪!”
又是一巴掌,张淮生晃了晃手上两颊破烂,鲜血横流,晕死过去的陈佐吏,心里颇为惊奇。
“这“三角眼”竟有如此骨气,一嘴牙都抽掉了还要逞口舌之利!”
看着血肉模糊的陈佐吏,他停下了“沸血”,感受了一下躯体,这次不过用了十几息功夫,虚弱感几近于无,单臂千斤之力仍是运使无碍。
张淮生随手将其扔到了巨木旁的空地,看了眼远远围观的吃瓜群众,也不在意。
他唤出金章一瞧:
【指剑法•插秧(入门)】
【进度:149/200】
【效用:辟土分泥,无往不利。】
“【指剑法】这次只加了个位数经验,此人明显强过了高壮行,却不是我一合之敌,所以经验寥寥。
哎,还是早点安顿下来找点秧苗插插才是。”
回过神来,张淮生低头盯上了周牙子,和颜悦色地问:
“不知周老哥的骨头是不是也像陈佐吏一般硬朗?”
周牙子被吓得双手撑地,不住地往后蠕动,留下了一道湿印,口中求饶道:
“公子饶了小的吧,小的也都是被逼的啊,小的只想本本分分干些营生,都是陈佐吏...都是陈奎逼小的干的啊,是他逼我坑蒙拐骗的...”
“周牙子,你胡说八道!你和陈奎分明就是一伙的!”
这时围观的群众里面一个老者再也忍不住了,他排众而出,上去就和周牙子厮打:
“周牙子,你和陈奎把我家燕燕卖哪儿去了?你把燕燕还给我!”
周牙子摊在地上浑身无力,只得用手掩面,一边躲闪,一边叫道:
“孙老头,你怎么又来了啊!我早都说过了,孙燕燕已经被送上仙山伺候仙师,享福去了啊!”
老者根本不信:“你让我和燕燕见上一面,燕燕一年多没有信了啊,我放心不下啊,求求你让我见上一面吧...”
说道最后,老者已经泣不成声了,竟朝着周牙子跪下磕起头来。
口中喃喃道:“周大善人,行行好,就让我和燕燕见上一面吧...”
那周牙子满脸为难,推脱道:
“我又哪能让仙师放孙燕燕下山见你,孙老头你不要为难我了啊!”
老者又“咚咚咚”磕了几个头,道:
“那求周大善人告诉我是哪位仙师府上,小老儿自去想办法,哪怕被仙师打杀了,也能瞑目。”
一番话情真意切,但周牙子仍无动于衷,只道:“不好说的,不好说的啊。”
张淮生看着这痛哭流涕的老者,锦衣长靴,蓬头垢面,两鬓斑白,额头已经磕得沁血了。
这人张淮生有些印象,周牙子带着他往乘风梯之时,对方的眼神就来回逡巡不止。
刚刚冲突发生时,此人也早早混在了人群里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