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遁甲金章(下)
又回忆起这些的张淮生摇了摇头,让往事随风而散。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在此世生存下去,找到家人下落,甚至攀登仙道。
毕竟此世真的有修仙之道,这是他前世所心心念念、孜孜以求的。
张淮生凝神对着遁甲金章“看”去,其色玄黄,微微颤鸣,便有毫光生出,正面缓缓浮现出几行阳刻文字--正是汉语篆书。
幸而他对此颇有研究,所以阅读无碍。
【章主:张淮生】
【技艺:插秧(入门)】
【进度:85/100】
【效用:植绪心语,绿意共鸣。】
......
【指剑法•插秧(入门)】
【进度:60/200】
【效用:辟土分泥,无往不利。】
......
【技艺:读书(小成)】
【进度:404/800】
【效用: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任何经典法诀,若可通读无碍,便可滋生感悟,直至著者当时境界。
当前状态:《道经会元经》--研读中(27/100)】
......
前几日田中劳作,突有所感,得见金章时,张淮生心中即生出一股明悟来。
遁甲金章正面,能够映照万法!
名录其上,即一证永证、永不退转,因此每一次修习都是最佳状态。
同时所有技艺进度均可被量化,每次修习都会增加经验;
自身积累越深、相关资质越好、外部条件越优,则经验越多。
即使自身积累不足,被天资、外物所限,金章也会生出最低限度的经验,反馈章主,此即为天道酬勤!
遁甲金章正面将技艺进度划分为“入门”、“小成”、“精通”、“大成”、“圆满”。
在金章的小小帮助下,这几日张淮生每次将秧苗插入泥土之中,都有涓涓细流似的经验,悄然生出,滋润心田,【插秧】和【指剑法•插秧】都有丝丝进步。
于是他每一次插秧的姿势都比前一次更标准、更省力,稻苗的深度、间距也越来越合理。
插秧速度也慢慢从之前一日半亩多提升到了现在的一日一亩二三。同时,金章上插秧的进度在短短几日间就达到了【入门(85/100)】。
当然了,若没有【指剑法•插秧】用于戳洞挖泥,将插秧速度翻倍,他其实也没那么快。
今天那些人,一个个都有十多年插秧的经验了,还都练了入谷时候发下的功法,插秧速度大约也就在一日一亩七八罢了。
那个高壮行据说功法炼得不错,插秧着实是把好手,一日能有两亩余。
那本功法张淮生读了几遍,便借助【读书】技艺读懂了。
其是一本炼体功法的残篇中的残篇,只练右手食指和中指,再多一根都没有,而且需要充足的营养,不然只会伤身自残。
张淮生现在极度困窘,每日养分维持插秧都是勉强,实在没有过剩的养分用于修练此功。
而且他这几日暗暗比较,【指剑法•插秧】戳洞掘泥的效率远超他看到的那些凡农,也就不再心急练功了。
张淮生估摸着,等他突破小成,插秧水平就足以追上大多数凡农。
他略有自得:“看来我就是传说中的先天插秧圣体了!总有一日,会让这些本地人见识下圣体威能!”
不过张淮生又有些失落:“眼下的情况,插秧不能停,但是想改变命运还是得想办法修仙!”
“目前有两种办法有可能让我得以修仙。
一种是弄到一本修仙功法,尝试用金章映照,看能不能突破灵根限制;
此事花费不少,也需要时间找门路。
另一种就是正在研读的《道德会元经》,其中提到的“玄关一窍”,玄之又玄。
若是能研读出开辟玄关一窍的办法,或许也能让我练气!”
“上工前已默诵了一遍,现在再来一遍。一日两次,每次都能有3点进度。千万不可浪费了!”
想到此节,他拖着疲累身躯,坐起身来。
张淮生盘膝坐好,脊椎自然伸直,下颚微收,双眼轻轻垂帘,目光自然下视鼻尖方向。
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手叠放于位于脐下约三寸处,拇指轻轻相触形成环状。
呼吸变得自然、深长,全身肌肉放松。
他集中精神,开始默诵:“道之可以道者,非真常之道也。夫真常之道,始於无始,名於无名...…”
“.…..玄关一窍,不在四维上下,不在内外两旁,不在当中,四大五行不着处是也...”
经文于心中流淌,时间缓缓流逝,点点感悟慢慢生出,如丝如缕,如云似雾,研读进度也在悄然上涨。
不知过了多久,张淮生经文默念到了尾声:“.…..,但觉杳杳冥冥,与天地合一,而神气酝酿于中,乃修炼之最妙处,故谓之玄关一窍。”
诵完收工,心中余韵犹存。张淮生砸吧砸吧嘴,多了些许感悟,又难以诉诸语言。
他唤出金章瞄了一眼:
【技艺:读书(小成)】
【进度:409/800】
【《道德会元经》--研读进度(30/100)】
“读书进度加了5点,研读进度3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惜一日默诵超过2次之后,虽仍有经验生出,但一次已经不足1点了。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休息好更重要一些。”
“累了,睡觉!”
他再次倒头躺下,呼吸渐缓,屋内陷入了寂静。
突然,他翻身坐起,想起来吴老丈回家前跟他说的。
今日恐有夜雨,让他明天早起别做早饭了,带点干粮一起在溪边吃吃,早点下田去扶正秧苗。
“我衣服还在外面晾着呢!”
张淮生连忙摸到院外,收起来绳子、衣服,在卧房里晾衣棍上挂好,再次躺好睡觉。
这次他真的睡着了。
半夜,果然开始刮风下雨,床上,张淮生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
......
一夜雨疏风骤,直到凌晨方歇。
卧房内,滴答了一夜的响声也渐渐消失。
床上,张淮生却突然腿脚抽搐,惊醒了过来。
他大口大口呼吸,浑身湿漉漉的,似刚刚从水里捞起来。
“呼......呼......又来了,那心跳如雷,难以呼吸的感觉,真是要命啊!”
觉醒前世记忆数月了,死去的记忆还是在攻击着他。
加上连着几日,白天在田里弯腰插秧,不停劳作,伙食却没有半点荤腥,米饭也不管饱。
营养不良之下,这几日夜间常常身体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