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富婆 (二更 4k!)
张淮生竖起拇指,赞她口齿伶俐,然后心念一动,青云剑便向着林外疾驰而去。
幢幢树影急速扑来又擦肩而过,金婉蓉胆战心惊,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悄悄靠近了张淮生一些。
张淮生运足了目力,在茫茫树海中找到自己刻了记号的那颗,才从茂密枝叶中取出了一张巨弓、一叠厚厚银票,一薄薄书册再加一些散碎东西。
这就是他杀了石黑子和郑长功后的战利品了,因为第一次摸尸还不太熟悉,索性给他们扒了个精光,藏于此处。
身后的金婉蓉看着那明显不属于一人的战利品,轻呼道:
“短短时间,执事莫非连斩了石黑子、郑长功二人?
妾身听闻那石黑子修的土属真气,身躯坚若顽石,却也难当执事神威。”
张淮生得意摆手:“算不得什么,不过两剑而已!”
金婉蓉更是惊讶,脑中疑惑更甚,有些幽幽地道:
“执事大人既有如此神威,为何不愿多出两剑了结了剩下三寇,非得拿妾身作筏子哄那三寇呢?”
“呃...”
张淮生有些语结,斜睨了一眼美妇人,羞恼道:
“这却是我的秘密,金家主既已得救,何必好奇?还有莫再称我‘大人’了!”
“对了,我既是救了金家主,不知金家主该如何报答呢?”
这女人一点都不主动,竟然还要他自己开口,张淮生指着那弓和琐碎东西示意:
“烦请金家主帮我装一下。”
换作寻常执事,金婉蓉纵有再多疑问也不会贸然开口,但对张淮生她却不愿再思前想后、费尽心机,不自觉地由着性子问出了口。
虽然碰了钉子,但她也不畏惧。
将储物袋交出,她掩嘴轻笑道:
“执事不说妾身自不敢再问,这储物袋花了金家多年积蓄,不知可否稍尝执事恩情。”
张淮生乐呵呵地接过那破烂兽皮袋子,毫无嫌弃之意,打开微一摸索,里面空间将近一方,已经装了不少杂物,在其中一角赫然堆叠着近百枚灵石!
他手臂一僵,心中杂念纷呈,抬眼端详着眼前美妇,其“花”容月貌,神色坦然,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张淮生幽幽道:
“这可不是小数目了,此地别无他人,我若起了贪念,金家主可就难以善终了。”
金婉蓉笑容更加灿烂,轻声道:
“执事智计过人,自然知晓那灵石还在妾身身上,执事若有歹念,妾身拿与不拿都是一般。
更何况妾身知道,执事人品贵重,不会如此作为的。”
张淮生无语摇头,语重心长道:
“金家主该知人性最是复杂多变,吾都不敢轻言自己不会动心,金家主如何敢以此试探?
可莫要再如此单纯了,殷鉴不远啊!”
金婉蓉也不争辩,螓首轻点,糯糯应下。
张淮生满意点头,收好储物袋挂在自己腰间,把弓挂在剑身,长笑一声:“走也!”
青云剑急速攀升,刺破树云,回到了青天之下,稍稍辨认过方向,划破长空而去。
急加速之下,金婉蓉这水货胎息竟克服不了惯性,仰头便倒,幸亏张淮生眼疾手快,将她拽回,不过也被吓得够呛。
“金家主你这也太差劲了些,怎得连重心把握不住...哎哎别掐啊!哎怎么又哭了,别哭别哭,我慢些就是了!”
经历了惊魂半日的林海在脚下变成了一方绿色锦帕,金婉蓉正自暗叹:
“这便是飞天的感觉吗?”
突地,一股巨力袭来,她脚下慌乱,身躯极速后仰。
软脚蹼头被狂风吹落,一头如云秀发散开,如玄色绸缎一般在空中铺陈。
她看着那雨后青天,心中苦笑:
“吾金婉蓉难道竟会是如此可笑的死法吗?”
直到那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玉带,将她一把带回,又听到这始作俑者竟然先怪起她来。
金婉蓉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一时只觉比眼前的小贼比那连不文还要可恨。
她顺势扑了过去,将头埋在了张淮生胸膛,双臂紧紧环抱。
一边使劲掐着他后腰处的皮肉,一边呜呜哭泣、哀鸣不止。
或许是因为喜提飞剑,又第一次载了妹子,张淮生便有些蠢蠢欲动,谁成想一个加速差点把人甩了出去。
他自知理亏,心里也是后怕,忙减下速度。
只是这一减速,金婉蓉又往前一倾,贴得紧紧,这下子裹胸下的一对玉兔似乎都被压扁了。
“这小贼...定是故意的!以后小小肯定会被他欺负死的,吾还要撮合他们吗?”
她感受着心中的温暖安心,脸上一阵火烧,又默默加大了几分力气,使劲掐了几下。
“小贼可真恼人!”
这美妇抱得死死,又是个丰肌腻体的身子,温香软玉扑得满怀,让张淮生不由心中一荡:
“这也太软了吧!”
只是这美妇文君新寡,又久居人上,不比兰姐性子绵柔,不好轻易招惹啊!
他一边温言安慰,一边不时回头修正下青云剑方向。
幸好他炼身功夫不错,不仅有鹰视,还可以狼顾,倒不太费事。
听着耳边低沉有力的心跳,鼻尖轻嗅着那如初升骄阳般的温暖气息,金婉蓉忽上忽下的心儿才终于安稳了下来。
她贪婪地细细品味着,这当了家主之后再未有过的安全感,一时流连不起。
“再抱一会,这是吾应得的!”
风声平稳呼啸,青云剑上一时温情脉脉。
过了良久,金婉蓉才红着脸轻轻一退,离开了那温暖怀抱。
那滑腻温软、紧致绵柔的娇躯离怀而去,张淮生竟觉一阵怅然若失。
金婉蓉嗔了张淮生一眼,既未斥责,也不道谢,自顾自地蹲下身子坐到了青云剑上。
双腿轻轻悬垂,双脚不时前后摆动,带起无忧无虑的轻快节奏。
而那绢裤、长靴也遮掩不住她柔美曼妙的曲线。
大腿圆润而饱满,小腿修长而流畅,少妇的丰盈与少女的灵动,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了张淮生面前。
金婉蓉感受到一双火热目光,却并无往日的反感厌恶。
她随意挽起秀发,一边梳拢,一边轻轻哼着悦耳的童谣,歌声中藏不住那小小的骄傲与难明的欢喜。
“仙谷云深处,有鹿饮清泉。”
“桃花纷飞时,仙子舞翩跹。”
.......
“御剑乘风去,万水转千山。”
“灵鹤伴月飞,寻梦在天边。”
.......
“白日作仙梦,夜里戏龙眠。”
“问谁能知吾,自在云中闲。”
这童谣曲调悠扬,节奏轻快,颇有童真逸趣。
张淮生也坐到金婉蓉身畔,托着下巴,静静倾听。
他侧首望去,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小小女童,正梳着双丫髻,垂坐溪头,清水濯足。
她遥望仙山,童真的眸子里满是好奇与向往。
一曲歌罢,金婉蓉静静俯视着下方山峦如碗倒扣,地上行人如小蚁一般。
良久,方才悠悠一叹:
“飞天,可真好啊!”
张淮生抚掌而笑:
“不成想,我今日竟有如此荣幸,能载金家主第一次飞天,还能听到如此美妙歌声。金家主好音色,好歌喉,可谓是余音绕剑,三日不绝矣!”
金婉蓉双颊发烫,语气微嗔道:
“执事大人就莫要调笑妾身了,吾区区凡人,虽能在段家门下奔走,却不好开口恳求执事带吾飞天的,今日该是妾身沾了执事的光才是!”
她这“大人”叫得越发顺口起来,张淮生前世和女朋友都没玩过这等花活,更何况是年纪大出他两轮的美妇人贴脸叫出,一时羞耻感爆表,忙讨饶道:
“金家主快忘了那戏言吧!再说不入仙门,皆是凡人!我名张淮生,金家主直唤我张...张...”
金婉蓉见他纠结半天,莞尔一笑道:
“妾身年岁稍长,如若执事不嫌,妾身可否托大唤上一声‘张小弟’?”
这“张小弟”三个字,直叫得低回婉转,细腻撩人。
本就声控的张淮生哪里遭得住,一阵酥酥麻麻,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下来。
金婉蓉灵动狡黠的眸子一转,语调轻快急促地道:
“既然张小弟认了妾身这个姐姐,可不要再称呼妾身‘金家主’了哦。”
那丝得意窃喜,直如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般。
这个弟弟还不似那些经年执事,面皮嫩薄,她自会与妹妹们,好好笼络这个弟弟,日后金家就更多一层倚仗了!
“好的,金家主。”
“嗯?!”
“啊?哦,金夫人?”
金婉蓉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一头青丝拂过他的脸庞,勾起暗香浮动。
张淮生看着这男儿装扮却使着小女儿性子的金婉蓉,一时哭笑不得,姐姐你倒是矜持点啊,我怎么感觉自己进了狐狸窝呢?
他本待喊金姐姐,可瑶夫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婉蓉姐?”
金婉蓉轻咦一声,竟不是叫“姐姐”,“婉蓉姐”就“婉蓉姐”吧,倒也急不得的。
她转过头来,语气认真道:
“张小弟现在若是后悔,还可收回的。日后张小弟不理妾身这个姐姐,妾身便只能如今日一般再受那万箭穿心之痛了!”
金婉容这一番话深得CPU的精髓,既坦诚了自己的小小心机,又暗示张淮生在她心中关系亲近。
拥有丰富经验的张淮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心里隐隐不快,这些当惯了领导的人CPU几如天赋一般了。
但他又能怎么办?
那美艳脸庞就在眼前,明眸善睐,饱含期待。
反正他本也是出于贪花好色,才有意亲近这美貌佳人,如此结果倒也如他所愿了。
至于有几分真心真情,且边走边看吧。
于是张淮生斩钉截铁地道:
“小弟自不会如此,婉蓉姐放心便是!”
金婉蓉噗嗤一笑,亲切迷人:
“既然小弟认了妾身这个姐姐,那姐姐自不能亏待了小弟,储物袋中的灵石便送弟弟作见面之礼罢。”
张淮生立即语气高昂,极为真诚地道:
“多谢婉蓉姐!小弟近来囊中羞涩,便却之不恭了!”
此时的金婉蓉在他眼里,竟是无比亲切,就如他前世今生都未曾谋面的亲姐姐一般!
没有什么疙瘩是灵石抹不平的!心中已再无半点芥蒂!
如此平亿近人的富婆姐姐,等了两世,可算让我等到了!
金婉蓉见他毫不做作的高兴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轻声道:
“小弟喜欢便好,姐姐实力低微,所幸攒下了些财货,小弟若有所需,只管找姐姐开口便是。”
这番话说得壕气冲天,响遏行云,差点让张淮生纳头便拜。
不待他出声,金婉蓉又严肃道:
“小弟自该将财货化为资粮,以助益修行、提升战力,更要谨慎小心、如履薄冰才是,今日小弟却不该入林的!”
张淮生张口欲言,却被玉手轻轻掩住。
金婉蓉字字铿锵,情真意切:
“姐姐虽说实力差些,但也看出小弟与平常执事有些不同了。
虽不知小弟你如何斩了那石黑子二人,但想来不是平常手段,下次切不可再亲身涉险了!”
这关心或许并不纯粹,但也并不掺假。
张淮生心弦轻轻一颤,正色答道:
“小弟记住了,婉蓉姐放心便是!”
金婉蓉这才轻点螓首。
张淮生突地咧嘴一笑:
“不过今日小弟若不入那林中,却要错过这般美丽大方的婉蓉姐了!”
金婉蓉长叹一声:
“该是上天眷顾,吾金婉蓉命不该绝,才将小弟送到姐姐面前,救姐姐于生死厄难之际。”
她又一本正经地道:
“小弟有吾这一个姐姐便够了,日后可要逢林莫入、遇险则避才是!”
张淮生心中一笑,也不在意她那小小心思,点头应下了。
青云剑匀速行驶,不疾不徐,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静谧下来。
两人时而俯瞰大地如画卷铺陈,时而仰观白云似雪山堆积,一个是新司机,一个是新乘客,宇内一切皆觉新奇有趣。
风儿迎面而来,遇到张淮生的身躯便分流而过,给金婉蓉营造出一个小小的避风港,诱得她越贴越近。
直到某一刻,她轻轻将头靠在了那肩头上,眼眸半闭,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轻声道:
“小弟给年长无依的姐姐靠一下,该是合理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