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怒斥顾侯

这天下课后，庄永将盛长柏悄悄拉到一边，对他道：“则诚兄，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可若是不讲，又感觉有些不妥。”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盛长柏道。“再说，你我同窗五六年了，你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吗？”

庄永继续道：“其实，以则诚兄之慧，不难看出的。当然，我想六妹妹应该也想到了。”

盛长柏听到庄永提到自家妹妹，脸色瞬间认真起来：“子远，你是说......”

“我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今日早上开课前那一幕，你是看到了。”庄永继续说到：“我感觉，元若......小公爷有时候有些过了。他这么做，会伤害到六妹妹的。咱们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流言蜚语很快就过去了。可若是放在六妹妹她们这些女儿家身上，可就要了命了。”

害怕盛长柏误会，他急忙解释到：“则诚兄不要误会啊。我对六妹妹可没什么不良之心。”

“子远放心，此事我会妥善处理的。”盛长柏感谢道。“多谢子远提醒。”

明兰的动作，比庄永想象的快。就在他提醒盛长柏的时候，明兰已经有所行动。

齐衡回家的马车停靠在一家商店的时候，一路坐着马车跟随而来的小桃也拿着一个食盒下了马车，来到了齐家马车跟前。

“请问，可是小公爷在上吗？”小桃抱着食盒问到。

车内，齐衡听到声音，撩起车窗的帘子，发现外面站着小桃，面露喜色：“小桃姑娘，你怎么来了？”

“小公爷落了书本在课上，便给小公爷送来了。”

“稍等。”话说完，齐衡就要下车。小桃躲在一旁，轻声咳嗽了一声。齐衡止住了脚步。

“我家姑娘说，小公爷原本是一片好心，只可惜姑娘的字实在是药石无医。只怕那么好的笔就被她糟践了。实在对不住小公爷怜贫惜弱的一片心。这是家里厨房做的点心，给小公爷尝尝，表示我家姑娘的歉意。”

“她又怎么能是糟践了呢？就是因为字不好，所以才要找好笔。”

马车外，小桃很是无语。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车里的人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齐衡犹自说到：“不然，我给她找一点花笺过来。”

小桃当即打断了地方：“我家姑娘说，小公爷是最怜贫惜弱的人，只怕传了出去落人口实，反而有损小公爷清誉。”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清不清誉的呀。”

小桃再次无语。

这是在说你吗？这是在提醒你要注意我们姑娘家的清誉啊。

齐衡继续很是不高兴道：“她就这么把我的东西随便给了旁人，这么搪塞我。”

小桃见如此，只好按照明兰所教，把话给挑明了：“姑娘说，小公爷以后也不要再带东西过来了吧。无功无劳，却之虽不公，受之又有愧。姑娘心里实在是不安。小公爷，科考要紧。你自己多保重。”

小桃把话说完，不等齐衡有所反应，将食盒放在马车外面的小平台上，转身离去。

徒留齐衡一人独自伤心落泪。

这件事情后面到底怎么解决了，庄永没有再打听。毕竟，自己当初说了只是提醒，若是一直打听总会给人留下一种有所企图的感觉。

至少，从这之后齐衡在明面上再没有什么逾越的行为。

一段日子下来，顾廷烨很快就和庄永混熟了。一天下课以后，庄永突发奇想，对顾廷烨说到：“仲怀兄，你看我这个年龄学武，能成吗？”

顾廷烨有些奇怪：“子远，你怎么想起来学武了？我大周都以科考为最。就像前宋真宗所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再说，学武可是很费钱的。而且......”

庄永知道顾廷烨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到：“仲怀兄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转武将。不过是想学一些拳脚功夫，防身用而已。真碰到了什么万一，也能抵挡一二不是？”

“原来如此。”顾廷烨见庄永并不是要转武将，当即拍了胸脯。“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只是不知道子远想要学什么啊？”

庄永思考了片刻，说到：“自古以来有名的大人物，哪个不是文武双全？就像李太白，诗剑双绝。所以，近身我想学剑术，远程想学箭术。若是贼人来了，远了就用弓箭射杀，近了就用剑。”

话说完，庄永忽然反应了过来。

别人躲都躲不及，我可真是自己上赶着练，还是加倍那种。

算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已经说出口了，再想收回去也不好。

“正好，刚才家中差人传过话来，母亲要我中午回去一趟，说是亲手做的琼叶糕让我回去去取。不如子远中午和我一同回去，挑选一把好弓如何？不过......”顾廷烨很是热心。“不过这好剑，可就可遇不可求了。”

庄永知道顾廷烨不是小气之人，对于自己的朋友更是非常大方，也就没有客气：“那就多谢仲怀兄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至于宝剑，那倒没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战将，要那么好的剑也没用。待有空了去武器铺子里买一把就是了。”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趁着课间的功夫，庄永向庄儒和陈氏说了自己想法。陈氏对于庄永舞刀弄棒的很是担心，庄儒却很赞同。总之，到最后两人也算是答应了下来。

中午下了学，庄永带着陈氏给准备的礼物，跟着顾廷烨一起去了宁远侯府。

庄永在顾廷烨的推荐下选好了一把弓，选好了以后就拿着琼叶糕离去。

就看到一位领头的婆子带着一群丫鬟行色匆匆。顾廷烨有些奇怪，就拦下对方询问起来：“向妈妈？”

“哥儿，琼叶糕拿了吗？主母特意给哥儿留的。”

顾廷烨见向妈妈神色慌张，就询问到：“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去？”

向妈妈见有庄永这个外人在，有意想要瞒过去：“哥儿是要去盛家上课吗？千万别耽误了下午的课。”

顾廷烨一看向妈妈左顾而言他，知道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再三追问起来。向妈妈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说到：“千春楼的人来了。”

千春楼，汴京城有名的酒楼之一，虽然比不上樊楼，但是也是出了名的贵。此时忽然跑到了顾家来，显然是讨债的。

顾廷烨听罢，拔腿就往正堂而去。

庄永本来不想跟着，可被顾廷烨给拉着，想挣脱都不得，只好跟着去了。不过他没有入内，只在院子里远远躲着。

顾廷烨进了正堂很久没有出来，只隐约听到里面在争吵。

父子二人争吵，庄永自然是不会掺和，不过当他听到顾偃开的一句怒吼时，再也忍不住了：“你先生的课，就是这么教你忤逆尊亲的？”

庄永听到这话，直接冲了进去：“顾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