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乐极生悲王大娘子
在众人的万千期盼中，贡院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盛家学堂的几个同学中，齐衡是最先出来的。
“出来了。”眼看着一身白衣的齐衡出现在贡院的大门口，齐国公对自己妻子平宁郡主说到。一旁的嬷嬷赶紧将平宁郡主搀了起来。
远远看到自己的父母，齐衡加快了脚步。
将手中的书箱递给了一旁的小厮，齐衡躬身向自己父母行礼。
“贡院冷不冷啊？”平宁郡主关切道......
在齐衡身后不远处，庄永、盛长柏和顾廷烨一同走了出来，盛长枫则落后他们几步路，他们几个的号房没有隔多远。
看到盛长柏的身影，王大娘子是高兴不已：“柏哥儿出来了。”
应该是考得不错，顾廷烨对庄永和盛长柏道：“你们俩可要破例陪我去樊楼吃酒去。”
盛长柏没说话，庄永倒是说到：“等几日再说吧。这三场考试下来，我都感觉自己要垮掉了。”
一连几日在那乌龟壳一样的号房里待着，还要用心做题，庄永感觉身心俱疲，要不是这贡院不是家里，他当场就躺在地上大睡三天三夜再说。
顾廷烨看到盛家人翘首以盼，就对盛长柏道：“你的家人，已经等的抓耳挠腮了。”
盛长柏也是归心似箭，盛长柏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冲庄永拱拱手，快步走向自己家人那里。
庄永指着不远处正在挥手的顾廷炜和石头，冲顾廷烨努努嘴：“你看，你家三弟和石头不也在等着你吗？赶紧去吧。我爹也来接我了。过几日再联系，我先走了。”
快步穿过人群，庄永向自家马车方向走去。
到了自己父亲跟前，庄永先把书箱放在地上，冲庄膺躬身行礼：“父亲！”又冲永平打了声招呼。“永平叔。”
“走，我们回家。”庄膺提起庄永的书箱，递给了永平，随即对庄永道。
永平接过书箱，在马车上放好。等庄永他们在马车里面坐好了，他轻轻挥了一下鞭子，马车缓缓启动。
“永哥儿，考的怎么样啊？”
“父亲，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庄永强忍着疲惫，冲庄膺笑道。“等回了家中，我再说。”
“嘿，你这小子。”庄膺作势要打，不过看到庄永如此疲惫，就对他轻声道，“你若是实在坚持不住，就靠在车厢上睡一会儿，到家还早着呢。”
“多谢父亲。”庄永不再坚持，靠在马车车厢上，很快就睡着了。
看到儿子熟睡起来，庄膺轻声交代了一句：“永平，马车慢一点儿。”
永平没有应声，不过马车慢了不少。
庄永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了，父亲也不见了踪影。
很显然，已经到家不短时间了。
他揉揉眼睛，赶紧下车。
“怎么样，解乏了没有？”一家人早已经在等着他了，看到他，庄儒笑着问到。
庄永行礼后，笑着道：“困是不困了，不过还乏着呢。要想我不困啊，再睡上几天几夜也不够。”
“你就是再困，这下午也不要睡。等到了晚上，你就好好睡，一直睡到自然醒。”庄儒道。“说吧，考得怎么样啊？刚才在马车上，你父亲问你，你还不说，故意卖乖。”
“祖父果然不愧是誉满天下的名师，果然是高手！”庄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赞扬起了自己祖父。
庄膺闻言一喜，迫不及待问到：“怎么，你祖父猜中了？”
庄永点点头：“前两场考试，第一场试祖父猜中了两道经义;第二场判语五条祖父猜中了三条;经史策五道，祖父猜中了三道。”
“好，好，好、”庄膺激动地直拍大腿。“如此说来，永儿这一次是十拿九稳了？”
庄儒摇摇头：“不要这么绝对。天下高手如云，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下个月放榜了以后，才算是尘埃落定。想想当年杨无端，才华是何等横溢？最后不是也没有中榜吗？”
“父亲说的是。”庄膺这才冷静下来。
听到自己祖父提到杨无端，庄永忽然想到了顾廷烨。
顾廷烨也是才华横溢，可这一次却最终榜上无名，也是因为他说了同情杨无端的话，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从此，他的命运开始发生重大变化。不过最终成了下一任皇帝的心腹，却也是小秦氏始料未及的。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强撑到晚上，吃过了晚饭，庄永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夜一天。
......
眨眼到了四月初一，到了放榜的日子。
因为会试推迟了一个月，这一次会试就多派了一些阅卷官，好早早阅完试卷，判定名次。紧赶慢赶半个月，总算是在三月的最后一日结束了。
礼部连夜将会试成绩名单送到了皇帝面前，请皇帝御览。
老皇帝看到会试上的名单，忽然有了唐太宗“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的感觉。每一次会试殿试看到名单的时候，他都会感叹国家青年才俊真是不少。
不过当他看到一个名字时，眉头皱了皱......
积英巷，盛家。
拜完了三家圣师神仙的王大娘子高高兴兴从里间走了出来，健步如飞，一边穿外衣一边对刘妈妈道：“今天早起这一炉香烧的真漂亮，状如莲花，那可是上上大吉之兆啊。估摸着我家柏儿这一次必定高中啊。”
“是，是，一定高中！”刘妈妈一边给自家大娘子整理衣服，一边点头应到。
看到自家女儿磨磨唧唧的，王大娘子脸上笑容收敛了去：“如儿怎么还不出来？这好不容易熬到放榜，居然还懒成这样。”
“快去催催五姑娘。”刘妈妈冲一旁的丫鬟说了一句，自己也去寻如兰去了。
王大娘子可是一刻也不想等，转身自己就先走了。
“成败在此一举，柏儿要给为娘争一口气儿啊。”王大娘子嘴里振振有词，脚下被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还好稳住了。“最好我儿高中，那小兔崽子名落孙山。到时候看他......”
不想刚刚踏出葳蕤轩的大门，王大娘子脚下打滑，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