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陈朵的选择
当时，陈朵和冯宝宝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陈朵，如果让你离开这，随便哪里都可以去，你想去哪？”
“好像没有。”
“陈朵，我给你一个选择吧。我们明天将会攻打这个村子，你可以选择加入他们和我们战斗，也可以选择离开村子，在山里找个地方等着我们。”
“至于之后，何去何从。等我们摧毁了村子之后来找你。我们一起商量。到时候，说不定，你会有新的选择呢？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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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朵复述完那晚的对话，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管等人说道：“后者，我决定等你们。”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悦和自豪：“我自己选的。”
张楚岚故作严肃，语气中带着责备：“宝儿姐，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和大家打招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搞砸了后果有多严重吗？”
“行了！”王震球带着戏谑的眼神盯着张楚岚继续说道：“张楚岚，你就歇会吧！”
张楚岚沉默中想到：“很好，非常好的节奏。这种荒唐事也只有宝儿姐你来做，才最不叫人觉得突兀。”
而王震球的脑海中，则在反复咀嚼陈朵所说的每一个字：“选择？原来是这样啊。我竟然忽略了这点，这下都想通了。竟然被这呆头呆脑的家伙先察觉了。”
“不过也难怪，再天兵也还是女人嘛，到底是同类懂同类....”
陈朵紧紧抱着膝盖，转头与冯宝宝目光交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求助：“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冯宝宝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晓得。”
“嗯？不知道？你在骗我？”陈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和困惑。
冯宝宝用手指了指站在前面的临时工，说道：“咋个办你问他们嘛，这些人主意多。”
此刻，终于回过神来的老孟，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对，干得漂亮冯宝宝。陈朵，跟我们......”老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震球一把搂住肩膀打断。
王震球在他耳边低声叮嘱：“孟爷，说话慎重。”随后，他在老孟耳边继续小声叮嘱了之前自己想到的事。
“呃....我懂，我懂。”
“绝对不要做决定。”
“选择，一定要给出选择。”
站在两人身后的张楚岚，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暗自一笑：“对，就是这样，选择。”
“廖忠，你对陈朵不可谓不好，你给出了关怀，给出了爱，你给出了你想到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但你唯独忽略了，当陈朵恢复人类需求之后，依然过着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生活。十几年的蛊童生涯，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她早已习惯。对她来说，这就是正常。”
“从蛊童到临时工陈朵，待遇上或许天差地别。但在人生选择这个问题上，两者都是提线木偶，至于你许诺的自由，就更无从说起了。”
“根本没有人是绝对自由的。陈朵，也不可能明白自由的含义。但在描绘那些海市蜃楼之前，你却忽略了，她对选择的这份渴求。”
“整件事情，你正是因为这个，导致命都丢掉了！”
现在，陈朵终于迎来了自己最重要的一个选择！
了解其中利害关系后，老孟思前想后了很久，最终艰难地开口说道：“陈朵，你有选择！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回去....回公司。”
老孟伸出手，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朵，“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我可以申请调去暗堡。”
“你...你还可以....还....你还可以....还能....还能.....”老孟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他发现自己无法轻易地给出更多的选择，或者内心深处，他不愿去想那些可能的选项...
老孟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望向周围的每一个人，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个完美的选项，他坚信一定存在着一个更好的选择...
然而，其他临时工都保持着沉默，只留下老孟一个人在那里嗫嚅着“还可以...”。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还能....”
“选择死！”
老孟带着惊恐和愤怒看向声音的主人，他猛地抓住张楚岚的领子，愤怒在他的眼神中熊熊燃烧：“张楚岚！你....”
肖自在沉默的将手搭在老孟的肩膀上.....
老孟带着哭腔，低声呼唤：“老肖...”
王震球看着正在低头思考的陈朵，打断他：“老孟...”
“让陈朵自己选择吧，老孟。”王震球心中想到。
“不....不是这样的....陈朵。”老孟试图向陈朵解释，同时也在向其他临时工寻求帮助。
众人都没有说话，老孟愧疚到了极点，他大声呼喊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跑到黑管面前，抬头望着他，“还有选择，还有更好的选择。对吧？管儿...”
黑管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陈朵，没有回应老孟的话。
老孟又焦急的跑到王震球跟前，抓住他的衣服，用一种几近卑微的语气恳求道：“回公司....或者....大伙，你们脑子比我好，球儿，你脑子快，你说呀.....”
“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一定还有...”此时老孟心中其实心中已经知道了，给陈朵的选择并不多。
如果带她回公司，陈朵杀了老廖，换来最好的情况就是终身拘禁，大概率还是死亡...
那么从公司的利益出发，恐怕留给陈朵最好的选择，也只有死！
老孟像是溺水的人，在水里拼命扑腾着，他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快死，但是就是觉得一定还有希望.....
“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
“再想想.....再想一想啊......”
陈朵闭上双眼，想起她在老廖濒死前，对他说的话，“廖叔，对我而言。能自己做出选择，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我不明白，你们口中经常提起的幸福，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但有一件事，我幻想过，只要幻想它的实现，那种感觉，就不足以用快乐形容了，这可以称作幸福吗？”
“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你能认同我的选择....”
陈朵睁开双眼，声音微弱却坚定：“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