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酸酸杏
华城年四季潮湿多雨，空气中总是缠绵着裹挟凉意的水汽，透过教室窗户，可以看到伸展着的蓊蓊郁郁的梧桐树枝桠，疏影淡淡。
那天星期四中午，学校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
因为元旦节，提前一天从中午放假，到星期一来上晚自习，按照以往节假日惯例，班里有些人总会组织下全班去吃饭，唱歌。
今天晚上是跨年夜，也很多人昨晚就在班级群里开始讨论今晚跨年夜去哪嗨。
将清珏坐在位置上，抄黑板上老师留下来的题目。
身边坐着的周熙在旁边兴奋地和后面的人讨论今晚跨年夜去哪玩。
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传来:江萧绕会和邱晚听说会一起同台演话剧表演。
“真的假的，上次也不是和八班陈梦瑶闹的得挺大怎么又换了一个艺术生啊”。
“谁让他长着一张脸帅呢，能让其他班的妹子特意从二楼跑过来看他一眼。”
一转眼就到了比赛那一天，班主任帮着修过无数次的剧本《泰坦尼克号》，终于敲定下来。
舞台剧比赛准备开始，二人的演出获得了满堂喝彩，大家在下面称赞声连连。
就好像是影片中女主角露丝与男主角杰克之间的爱情热烈而勇敢，他们彼此追求，相互吸引，即使面对生死考验，也坚定地选择与对方在一起。
“就像是真的一样”。
江萧绕身边的位置只有那麽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麽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
我心里空洞洞的，我感觉到好象到了一颗泡腾片世界整个人都染上苦楚和酸涩，失落无助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
传来他的声音，音色清润纯正，像是夏夜的微风，又像海上翻滚的浪花，随性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又似清泉入。
他怔了一下，然后“噗哧”一声，轻笑出来。
江萧绕这个笑来得突然又突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那张脸，配上这个笑
“很帅”。
将清珏回过神，收起那一分在无意间露出的真实反应，朝着坐在舞台里的少年轻轻颔首，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
而后又很快地把视线转了回去。
和先前判若两人。
江萧绕觉得好笑，没忍住又笑了十声。
将清珏昏昏沉沉的随着马步走着，恰好瞧见长空中一只飞过的鹰发出一声长鸣，心中陡然一个激灵，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浮现在她脑中。
然而那念头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她摇了摇头。
暗自抚上了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她。
暴雨正是盛时，他出门没带伞，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侧着身体坐在那儿，视线落在窗外，修长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莫名其妙的，看着看着，视线总是偏离重点，落在人身上。
一次又一次。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持续个小时左右，雨势逐渐小了下来，江萧绕玩了两局游戏，才收到杨钧的消息。
----等红灯，还有一分钟。
江萧绕收起手机往外看了眼，外面躲雨的人少了一半，陈梦瑶和她朋友仍旧站在角落的位置。
他起身在店里买了瓶水。
走出去看见杨钧正在过马路。
男生撑着把宽大的黑伞，步伐迅速，很快走到他跟前，伸着头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江萧绕轻挑眉，“你找什么？”
“人啊。”
杨钧把手上拿着另外两把伞递给他，“你不是让我多带两把伞吗，人呢？”
江萧绕没解释，接过伞把水递给他，径直走向一旁。
杨钧站在原地，拧开瓶盖仰头喝水，余光瞥见江萧绕走到一陈梦瑶面前。
陈梦瑶见状他走向这边心里暗自窃喜。
她低着头，羞红了一张脸。
他走向陈梦瑶那边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他懒慵道：给。
陈梦瑶虽然在心里暗喜，却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客气说道：感谢萧哥的雨伞啦。
他本要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地合上了，只咽了一口唾沫，轻轻地点了点头。
站在旁边的杨钧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拍一个角度的照片看起来像是恋爱中小情侣。
他突然叫住了陈梦瑶，对她神秘地耳语几句。
她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却带点不敢的表情。
…………
周熙抱怨说：你怎么才来啊！
将清珏用一种软绵绵的声音说话：你这个星期的奶茶我包了，行不行啊。
周熙嘴角上扬然后嘟囔着说：
哼，看在你的奶茶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啊，下不为例。
“我听说江萧绕送伞给艺术班的陈梦瑶真的假的啊”周熙问。
将清珏捏着衣服的指尖蜷了下，声音轻轻的：“是吧。”
回到教的时候，将清珏没忍住看向后门，目光习惯性朝他的位置落回去。
不知道江萧绕和周文成说了什么，从周文成位置上站起来，一副被他气得要跳脚的模样。
男生趴在桌上闷笑，肩膀微微抖动，一截冷白的后颈露在外面。
临走前，看见周文成贱兮兮的用肩膀拍一下他的肩膀。
周熙拍了拍我的肩膀，脱口而出道：别看了啊，再看人都要被他勾走魂，走了啊。
将清珏轻笑了声，“你也是。”
————————————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赵母对将清珏说：“早餐做好了，记得吃啊。”
好啊”。将清珏已经穿上了小白鞋，拿上早餐迅速的把牛奶喝掉。”
过马路的时候，她看到了骑着山地车的江萧绕。
他穿着浅恤，斜挎包落在身后，因为山地车的车龙头和座位穿平，所以他微微躬起了背，宛如山脉。
他似乎也准备要过马路了。
将清珏放慢了脚步，想和他同步。
过了马路，也望见了何辞，只是没想到何辞会过来打招呼。
何辞仰头道：“一起去学校？
将清珏才刚回过神，歪头道：也行。
她向身后淡淡一瞥，目光瞟一眼江萧绕。
俩人并肩走在道路上，偶尔搭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