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改变
十五岁，这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年纪。
如果减上一岁，给人的第一感觉就还是个孩子。
加上这一岁，虽然还不算完全长大，但肯定不会被人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它是一道非常明显的分水岭，在古时候，人头税的起征年纪，就是十五岁，说明以古人的世界观看来，十五岁已经可以说是成年了。
而张怀丹的十五岁，是和师弟张灵玉在历练中度过的。
……
龙虎山清晨。
荣山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
性命双修确实难如登天，如今的他再过几年都快四十岁。
十二年前就步入以炁化型的境界，直到现在，也不能在瞬息之间凝就法门。
师父告诉他，性命修为还不够精纯，需要许多时间去磨炼。
对此，他的心里有时候也觉得难受，十二年的时间还不够么？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二年？
而他这份修行的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毕竟是师兄师姐们盛赞的龙虎山人杰。
至于其他人的进度，荣山根本不敢想。
“以炁化型，原来才是开始。”
荣山不由发出一声感慨。
并且张之维还告诉过他。
金光咒在以炁化型境界继续打磨，达到瞬息凝就法门的地步。
这是目前的他追求的目标。
可即便能够瞬息凝就法门，后续还要做到毫无负担的运用。
这一步的金光时时刻刻都在暗中运转，哪怕睡着了法门都不会因此收束。
再后还有如臂指使的阶段，那般境界的金光俨然不再是一层虚幻之物，相当于长出来新的肢体，奥妙难言。
荣山当时人都给听懵逼了，简直和听天书一样，啥呀这是？
人这以辈子真的能达到那种程度吗？
张之维还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后续还有更为高深的层次，已非凡夫俗子所能触及。
想到这里，荣山摇了摇头，抖擞精神，走出了小院。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无聊的状态。
自从张怀丹第一次下山历练，后续也多有下山，最近几次，更是把张灵玉也给带了出去。
荣山感觉自己像个空巢老人似的，每次都眼巴巴的盼望着两人赶紧回山。
其实吧，他也不是没有下山走走的念头，不过师父身边总要有个人使唤。
另外值得庆幸的是，怀丹这小子心境很稳，没有被外界这个大染缸所玷污，倒是免去了他心中的忧虑。
走着走着，看到陆玲珑推着田晋中散步：“师叔，还有玲珑，早。”
陆玲珑这些年三天两头就往龙虎山跑，荣山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今年这丫头也十二岁了，有道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虽然还是青涩，但长开了许多，有了少女的纤柔。
怀丹倒是好有福气。
她前两天和陆瑾来了龙虎山，得知张怀丹又出去历练，还带着张灵玉，小丫头的脸当场就给气圆了！
还得是师叔站出来保证，等怀丹回来了一定狠狠教训，陆玲珑这才舒心了一点点。
田晋中微笑道：“荣山啊。”
陆玲也跟他打招呼：“师兄，你也早。”
荣山听了想要挠头，陆玲珑叫他师兄，等会要是撞见了陆瑾他该叫什么？
陆叔？陆爷？辈分全给搞乱了！
田晋中一笑：“愣着干什么？玲珑，推我去前面看看。”
陆玲珑推动他的轮椅，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师叔，怀丹哥哥太可恶，一年又一年，下次又下次，不带这么骗人的，等他回来了，您一定要给我出头啊！”
田晋中虎着一张脸：“玲珑，你尽管放心，师叔一向是站在你这边的，怀丹这臭小子，看师叔怎么拿捏他！”
陆玲珑如编的贝齿紧咬，重重点头：“嗯！”
荣山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陆玲珑都叫上师叔，师叔他老人家也应了。
他还纠结辈分干什么？
算了算了，懒得多想。
这时候，张之维和陆瑾也远远的走了过来。
“师父，陆家主，早。”
陆瑾奇道：“以前不都是叫我陆叔？”
荣山讪讪一笑，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看着荣山的背影，陆瑾倒也没有多想。
“张之维，你家怀丹什么时候回来，老是骗我家玲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言而无信？这样很不好！”
张之维道：“快了快了，沿途有信传回来，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到山上。”
陆瑾道：“别给我装傻充愣，做师父的难道就没有一丁点责任？”
张之维哑然：“你这话说的，这也能赖到我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怀丹这孩子从小就能自己给自己做主。”
瞥了他一眼：“当初不就是晋中提醒你，让你咬准了这一点么？”
由于张怀丹和陆玲珑的关系，这些年来，做长辈的彼此倒是更加亲近了些。
陆瑾一听不乐意了：“你是怀丹的师父，你不管管谁能管？难道我去管吗？”
张之维笑道：“老是想着管他做什么？都说了怀丹能自己做主，你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张之维也有些无奈。
事情的起因无非就是张怀丹不带陆玲珑下山历练，张之维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哪个外出历练还拖家带口的？
那就不叫历练了，那叫做逃难！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里也浮现丝丝诧异。
不知不觉间，已经下意识认为张怀丹如果带着陆玲珑，属于是拖家带口了。
这个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真的说不清楚。
这些年来，他也越发的觉得，陆玲珑和张怀丹很是般配。
而天师府也不禁婚娶，不过有个问题需要考虑一下。
天师亲传和陆家嫡脉结亲的话，有一些人恐怕会紧张。
想到这里，哂然一笑，紧张就紧张吧，他还活着一天，紧张又能怎么样呢？
当年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到了‘以后’，玲珑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再过七八年，说不定真能抱个孙子什么的。
倒是有点体会到晋中的心情。
啧！
晋中这个老东西，真是老谋深算！
短短时间，张之维想了许多。
陆瑾还在一旁干着急。
“十师爷和小师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