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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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信笺喜事

贺府里头,贺老爷贺西起与其侧夫人在与府上刚到的客人柳依依用晚饭。

贺卓声与朋友分别于门口,随后扣扣的敲门:“连伯。”

“少爷,少爷今天回来啦!”管家连杰喜笑颜开,今天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热闹咯。

“嗯,有点事情要找爹商量一下。”言罢,贺卓声向贺西起的书房走去,管家连杰连忙道:“少爷,老爷现在不在书房,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老爷与夫人在前厅用饭呢!”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贺西起的石子朝贺卓声砸去,贺卓声几个滑溜的转身精准地避开了:“爹,你这是要谋杀你亲儿子啊!”说着,贺卓声向前厅跑去。

来到前厅后,贺卓声先是乖巧的喊了一声:“爹,秀姨,我回……”

余音未了,贺西起先一步打断了他:“爹什么爹,没看见有客人吗,还不向柳小姐问好?”贺西起伸手搭在了贺卓声的肩上,还顺便锤了几下,又对着柳依依介绍:“犬子顽劣惯了,柳小姐见笑了。”

贺卓声沿着贺西起的目光投向柳依依,面色不改地挂着笑容:“见过柳小姐。”

柳依依连着颔首示作问好:“公子客气了。”余光撇到了贺卓声的身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玩世不恭的笑意中带着少年意气,是那种痞帅中带着温柔的长相,见了都是会心动的。

不过很快,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察言观色地起身告辞:“贺伯伯,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事先谈,我先回去休息了。”

贺西起笑着微微点头以应,贺卓声将手搭在了贺西起的背上:“爹,咱们去书房!”

俩人一勾一搭地到了书房,贺西起早早地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与贺卓声对立而坐:“柳家那老头派了个女儿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我看这与你脱不了关系,我看多半是冲着你来的。”

“哦。”

“下个月的太后的六十大寿将在梓山举行,届时你带她一道去,看看他们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爹,我现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傻小子,乱说什么呢,我若不是你爹,难道你还是我老子不成?”

“哪有爹利用儿子的道理……”

“哼,臭小子,你娘去世的早,爹拼上拼下的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该你牺牲一点点了。”

“……”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

三日后,紫泉宫中,端太后在与宋樱音吃饭,桌子上摆着美味佳肴。宋樱音在浅尝几口后,终觉得无味,还是放下筷子:“皇祖母,我吃好了。”

端太后闻言,也放下筷子与身后的宫女对视一眼,宫女领会其意,双手呈上一个精巧带锁的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端太后取出一把小钥匙,交到宋樱音的手上。

“这是……”宋樱音盯着眼前这个盒子很是诧异,等待端太后的回答。

“打开看看?”端太后眉目和善,微微一笑,目光所及之处,无一没有不被她的慈祥和蔼所波及。

宋樱音照言打开了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幅信笺,信笺上单单留下一个萧字,红色印泥尚在,是未被拆封的,宋樱音怔住了,问:“这是谁的信?”

“是皎月给你的。

哀家在这皇城宫阙困了一辈子了,少年的时候不能离开,中年的时候离开不了,如今,哀家老了,终于可以去这梓山享享清福喽!下个月便是哀家的六十大寿,哀家会一并在梓山举办。”端太后低笑两声站直来。

萧皎月,一个熟悉的名字,是胧月国的长公主,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厅堂,与其夫镇南将军一同镇守在南地。

四年前南地边境发生内乱,又遭到他国的侵扰,此战凶多吉少,不得已之下,萧皎月与夫君宋时驰将宋樱音送回了皇宫,这一别,便是四年。

两年后,战争结束,萧皎月想要接回女儿,可京城那边传话来说,宋小郡主感染了风热感冒,不宜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直至现在也是如此说法。

其实端太后并不喜萧皎月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行为,她认为,女子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已经足够了,这些握抢拿刀的事,便交给其他人吧。俗话说,子女的性格随母亲,萧皎月生来逆受,一旦她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回头,所以本该待在京城的她选择了一往直前地跟在了宋时驰的身侧,与宋时驰一道上阵杀敌,默契作战。

端太后拿她没办法,便也随她去了,但这么多年,时间随逝,端太后仍然不支持萧皎月这种行径,俩人都是一个脾气,都在各执一词。

“皎月说什么了?”端太后问。

闻此,宋樱音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她惊喜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母亲说今年皇祖母的寿宴,她会亲自回来!”

因着二人的关系,萧皎月自打去了南地之后,往年太后寿宴都是差人送贺礼回来,如今她要回来,显然实在意料之外的。

“那皇祖母,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梓山?”宋樱音嘴角难掩激动,手指不觉地捏紧了信纸,但又害怕给捏皱了,只好得掐住了指甲盖。

“今日是二十八了,还有大半个月,不过这几日梓山行宫修缮也应该竣工了,先收拾收拾,这两日便可以动身了。”

“真……真的吗?”宋樱音不敢相信。

“郡主啊,太后娘娘的话,还有假吗?”端太后后面的嬷嬷也笑了起来,偶尔也会打趣一下她。

端太后耐心地点点头,以作答应。

宋樱音点头如捣蒜,脸颊上洋溢着淡淡的红晕,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丝毫不带做作和虚伪,像天使一般纯净美好。

端太后见她如此高兴,回想起来自己给萧皎月写的那封信,如今想来也是值得的。

哪有什么真正的怨恨,原来是只有嘴硬心软的人罢了。

从反对到不作为,再到现在的写信,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