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货到了
马欣语熄了门市的灯，很快收拾好卫生。
看着正在洗漱的李清霖，马欣语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姨父就这急性子，你别跟他置气。”
“姨母你放心，我知道。”
李清霖安静的笑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异样，耳根微动。
在他的听觉中，楼下卷帘门外，传来两道故作压抑的呼吸。
绵长有劲，沉稳有泰。
有关促进肌肉生长的激素，更是混杂着体味飘荡出来，远比常人更强烈。
这种感觉，李清霖只在曾经为一阶秘武者的姨父身上发现过。
来人，虽然还未入阶，但也是逐渐靠近人体极限的习武者。
姨父前脚刚走，这两人后脚就来了。
麻烦找上门了？
李清霖眉头一皱，大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快速披上铜纽子制服，紧紧握住佩刀。
目光如电，气度不紧不慢。
虽然这未知的危机，有些打破李清霖的计划。
但事情有时并无选择。
只能用热血和双拳，撕破一切突如其来的黑暗。
“姨母你在楼上莫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马欣语被李清霖这幅模样慑住了。
这一刻，李清霖的形象在她眼中无比陌生，犹如第一次认识李清霖。
她疑惑的问道：“老二，怎么回事？”
话落。
楼下传来敲门声，继而传来一道略带讨好的声音，
“头儿，在家吗？你家老爷子可算走了，快快快，快开门，我是赵寻飞小赵！”
……
片刻后。
二楼卧室中。
门扉轻掩，白炽灯的钨丝散发着炽与热。
电脑桌上，放着花篮、水果。
李清霖坐在书桌前，看着屋里两人。
一个身穿天蓝色短袖衬衣女孩，脸蛋犹如瓷娃娃般精细，冰雕玉琢几乎看不到半点缺陷，只有一米五出头，正自来熟的靠着床沿坐着，整理着一些文件。
下身搭配着渐变色的牛仔裤。
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胖瘦恰好，散发柔软光泽的脚裸，配着一双白色帆布鞋，一副邻家小女未长成的模样。
这女孩也是巡警，是李清霖的收下，叫做吴娣。
另外一人，是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眉毛粗重，鼻根如峰，一对手臂肌肉紧绷绷的，几乎要将衣袖撑爆，三角肌上站几个吴娣都不成问题。
赵寻飞上下打量着李清霖，铜铃大小的眼睛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温度之高，有种把李清霖融化的错觉。
他粗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
“头儿，都怪我！那天就不该请假，有我在……”
“你若在，你第一个挨枪子儿。”
吴娣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赵寻飞。
“队里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被吓破了胆，第二天就直接向巡务长提交辞呈。”吴娣道。
李清霖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赵寻飞是原身的死党，穿一条裤子那种，前几年一名通缉犯流窜到附近小区，赵寻飞见义勇为结果被捅了腰子，是李清霖发狠击退了通缉犯，救了赵寻飞一命，就连医药费都是李清霖垫的。
自此，赵寻飞便说自己欠他一条命，李清霖去哪儿他就跟去哪，也一起成了巡警。
至于吴娣，在李清霖的印象中，颇为复杂。
忌惮，羡慕，渴望……
似乎只是单纯，顶多带点旖旎遐想的同事关系。
但李清霖此刻却从两人的言行举止中发现，两人隐隐以自己为尊。
甚至带着些……敬畏？
李清霖是长宁社区第五巡警队的队长，手下管了十个人。
但诡异的点就在这。
莫说其他人了，就说面前两人，都是身体素质极高，接近人体极限的习武者。
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反应？
这队长是怎么当稳了的？
糟糕，我似乎遗忘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李清霖神色如常，却暗暗头疼起来。
吴娣将整理好的文件朝李清霖一推，继而语气严肃的说道，
“老大，这批货齐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李清霖：啊？？？
这一切，原身的形象，在李清霖心中陡然变得高大神秘了起来。
地下黑党的头目？
邪恶的开膛手？
或者干脆是混迹于人群中的邪教徒？
当巡警，只是一个明面上方便行动的身份？
一瞬间，李清霖浮想联翩。
他神情自若的接过文档，去掉封页上的回形针，掀开文档。
【药名：α-二苯基脲多元酸钾】
【效果：增加细胞分裂次数】
【适用流派：混元刚劲、绝对零体】
【评级：劣等】
【药名：南洲死神木蝎尾针提取液】
【效果：三毫秒内产生3000mSv的定向辐射（±100mSv）】
【适用流派：基因败徒、小五行苍蜣登阶】
【评级：劣等】
……
李清霖目光快速扫过文档上的内容。
愕然发现，这些居然都是身体素质堆到人体极限，可借之‘破限洗秘’的大药！
文档最后，用加粗的黑色字体写着——
【货物准备完毕，请自行选择日期提货，唯一指定提货人：李清霖】
【地点：天上人间】
李清霖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这群人是在走私违禁品！
大汉联盟对于大部分秘武相关的资源，采取的政策偏向于是计划经济，社会上流通的‘破限洗秘’大药，都是半配给半竞争制度。
从首都到地方，乃至不同城市不同的片区，每份大药的来历、去向，最终作用人，都需要登记在案。
为的就是对这群极具杀伤力的秘武者，有充足的掌握力。
毕竟降辐开练，练着练着，把人练疯了的不在少数。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部分极限者，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想接受政府的监管，或者不想留下自己借何种大药洗秘的信息。
于是，走私大药便应运而生了。
而像这种后遗症极强，破限概率也远比正常大药低的劣等大药，都是从各种科研机构、私人实验室或者秘武者手中流出废弃品。
是妥妥的禁药！
抓到直接吃皇粮的那种。
很明显，原身曾经跟某个渠道搭上了线，居然干起了‘人肉背药’的行当。
毕竟虽然都是些劣等大药，
但也是一些亡命徒的首选了。
李清霖突然搞懂原身为何不顾家人的劝阻，左邻右舍的白眼，去干巡警了。
巡警这职业，能正大光明在不同片区行走，也不会接受过多盘问追查。
简直是黑白通吃啊！
“好好好，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
“只是……卖药赚的钱呢？眼前两人气息强大，接近人体极限，恐怕就是用卖药的钱堆起来的。
原身实力平平，一不去武馆进修，二不沾染赌毒，莫非……包养小三了？”
李清霖心里默默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