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唐僧威武
百骑司后院。
密室内，休养了大半个月的袁天罡依旧憔悴，整个人看上去衰老了许多。
当他正在默默运转小周天之际，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不由自主地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掏出六枚古钱往空中一扔，只看了一眼便急急忙跳了起来，拔脚就冲出了密室。
百骑司节堂内，袁守诚也是一脸愕然，手里握着刚刚送来的一封密报。
“叔父，佛门那边出什么事了？”袁天罡急匆匆闯进节堂，忙不迭地询问。
“你怎么出关了？”袁守诚一愣。
“我预感到要出大事，哪里还坐得住！”袁天罡来到袁守诚面前，急切地问，“叔父，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袁守诚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密报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怎么会这样，向问天拆了雍泉寺？”袁天罡接过密报，只看了一眼便失声惊呼，“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天罡难以置信地看着叔父，急切地追问。
袁守诚苦笑一声，将今天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
“我明白了！”袁天罡立刻明白了袁守诚的用意，不禁大摇其头。“你想借向问天之手来破局，本身并没有错，但你漏了一个人——”
“谁？”
“玄奘！”
“玄奘？”袁守诚不解地问，“你说的是洪福寺那个玄奘？”
“没错，他年前刚到长安时，我给他算了一卦。”
“卦象如何？”
“完全看不清，”袁天罡回忆起当初起卦时的情形，脸颊有些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此人就像是一团迷雾，什么信息都看不出来！”
“和向问天相比，如何？”
“向问天虽然也看不清，但至少能看出他是乱命之人。”袁天罡面色凝重，“但玄奘完全看不到，就像是凭空出现，没有过往，没有未来！”
“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袁守诚深吸口气，“灵山那边有大能帮他遮掩天机！”
“有这个可能，但无法确定。”袁天罡点了点头，“我每隔七天就给玄奘起一卦，然而大半年下来一丝破绽都没找到。”
“我这次回长安，就是因为师尊那边得到消息，说佛门近期会有大动作，让我设法查明。”袁守诚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机，“这个玄奘很可疑，派人盯紧他！”
“可是，玄奘此人和长安城所有僧众都格格不入，言行狂悖，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佛门中人。”
“哦？”袁守诚被侄儿的这句话又给弄糊涂了，“此话怎讲？”
“他刚到长安，便把所有高僧挨个骂了一遍，然后在佛门法会上公然呵佛骂祖，甚至将如来的塑像烧毁，说是要烧取舍利。”
“哈哈哈，此人还真是有趣！”
袁天罡面露苦笑，继续讲述玄奘的所作所为。
“叔父，玄奘不光骂和尚，骂如来，也骂道门，骂三清祖师！”
“混账！”袁守诚脸色一变，“难道就没有人找他麻烦？”
“有，共计三名佛门四品境大修士，两名道门四品境大修士，分别找到玄奘想给他难看，但都输得很惨。”
“难道他是真仙？”
“看不出来，因为每个挑战他的大修士，都在出手前的最后一刻自行认输，而且全都输得心服口服。”
“嘶——”袁守诚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想起袁天罡刚才说的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向问天和他相遇——”
“如果两人真打一架倒还罢了，就怕——”袁天罡顿了一顿，说出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怕他们两个合到一处！”
“完了，”袁守诚一捂额头，颓然坐回到椅子上，“难怪我刚才心神不宁，原来症结在此！”
袁守诚悔不当初，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唉，看来，想要把向问天再拉回来，只能靠淳风了……”
一时间，叔侄二人相顾无言。
……
雍泉寺。
看着垮塌的大雄宝殿，以及歪倒在地上的佛祖塑像，老僧等人莫不痛哭流涕，纷纷跪倒在地念诵佛号。
“这不就完了？”向问天一副出完气神清气爽的模样，“东西脏了就想法子弄干净，弄不干净就干脆扔掉，老是舍不得清理，能解决问题吗？”
此话一出，老僧怨毒地看了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咒骂。
“姓向的，毁寺灭佛的罪过你承担不起，这重因果会跟你一辈子！”
这句诅咒十分恶毒，向问天却毫不在乎。
“如果清扫垃圾都算罪过，那这老天也太不讲究了。”
“嗯，你说的没错，”玄奘点了点头，接口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上苍不会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
此话一出，雍泉寺僧众一片哗然，人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玄奘。
“玄奘，你也算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蠢话？”
“阿弥陀佛！”玄奘没有辩解，只是无奈地念了声佛号。
“这些人虽然龌龊，却没什么大恶，杀又杀不得，骂又骂不醒，实在难缠。”向问天厌恶地吐了口唾沫，将斩将长刀一收，“玄奘法师，我还要去找茂杰算账，咱们就此别过！”
“嗯，等你办完这件事我再去找你。”
“好，告辞！”
眼见向问天大步离去，玄奘一拍脑门：“唉，被这帮秃驴都给气糊涂了，向施主？”
“昂？”向问天回头。
“茂杰不在大兴国寺。”
“那他人在哪儿？”
“他在——”
话没说完，雍泉寺内的铜钟突然响起。
当——
钟声悠扬，将玄奘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玄奘面色一变，双手合十，宽大的袖袍倏地向两边分开，一股祥和之气从掌心处激射而出。
当——
又是一声钟鸣，一道肉眼可见的音波急速袭来，与祥和之气撞到了一起。
嗤的一声轻响，音波和祥和之气尽皆消散，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然而，这声轻响却像是一个信号，老僧突然暴起，手中念珠朝玄奘打去。
与此同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僧众纷纷出手，使出各种手段围攻玄奘。
“你们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吧？”
玄奘面容不变，脚下泛起一圈灵光。
“你们不敢与我辩论，不敢与我当面争斗，所以才以‘舌灿莲花’之法，操控雍泉寺上下围攻于我。”
“这种手段与妖魔何异？”
说话间，玄奘不退反进，，脚下泛起的灵光照耀到最近的几名僧众身上。
那几名僧众立刻停下动作，本已癫狂的目光也变回了清明。
然而，老僧却趁着玄奘化解“舌灿莲花”的空当，张嘴喷出一口精血，将毕生修为汇聚到念珠当中，直奔玄奘后脑而去。
“卑鄙！”
向问天愤然出手，只一刀便将念珠斩碎。
然而，就在念珠破碎的同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已悄无声息欺到身后。
杀玄奘是饵，真正要杀的其实是向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