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正的神灵
福格瑞姆不知为何看见自己父亲的记忆，自己的养父。
女孩曾经是耀目的光，映亮新创的幽谷。
人们紧盯着它，试图从中凝练某种形象，但他只辨识得出若干转瞬即逝的图样：眼睛，纯金的羽翼，转动如强力机器核心的一千只巨轮，以亿万种复杂的方式奇诡地交织亿万次的基因螺旋。
女孩摇了摇头，自己这是累着了吗？还是因为自己得知东西太多了，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她抱着自己的娃娃起身，看着自己的娃娃忍不住笑了笑，手感、还是抱着感觉都不怎么。
“真的是好丑，但我就是喜欢。”
福格瑞姆把它贴脸摸了摸，感受到这种粗糙但用心缝的感觉，随后深呼吸一口气，优雅的把它放在桌子上
原体认为这就是完美之物，一个不懂得表达的父亲，费尽心思编织的完美，它身上的不完美就是点缀其上的完美。
她喜欢人类发自内心表达艺术，这种娃娃已经是这个避难所最完美的艺术作品了。
福格瑞姆看了看周围环境，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必须行动，可她也明白自己不过十八个月，贸然行动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而且这个避难所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需要一点一点来，可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自己必须行动起来。
得找避难所领导人好好谈一谈，原体想到这里朝着避难所领导人所在地走过去。
避难所领导人们汇聚在一起，三位领导者看着有关于福格瑞姆的情报，福格瑞姆独自一人几乎是秒杀了一台杀戮机械。
而且还是在其他人没有发现的情况，这种观察和反应速度，超越凡人之上。
这才是福格瑞姆十八个月大的时候，如果再给福格瑞姆十八个月呢？
如果福格瑞姆成年了，她很明显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更加高级的存在，她的成年需要多久？
到时候成年的福格瑞姆，会不会一个人就可以征服整个星球，团结所有避难所和各个游牧部落，成为切莫斯的领袖？
一位老者开口了。
“她已经是实际的领导者了，福格瑞姆，已经是我们的领袖。”
“怎么可能？”
“权利本质上就是控制暴力的人，我们有十八名卫兵、上百个探索者，加在一起打得过福格瑞姆吗？加上生产设备被福格瑞姆修复，如今民心归于她。”
“我们要让渡吗？”
“不知道，但看见福格瑞姆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她是我们的希望，传说切莫斯五千年前被人性的欲望和群星黑暗吞噬，希望只能是以切莫斯神话故事的寻雨者之名到来。”
“福格瑞姆吗？来自于其他世界的女孩，如今是切莫斯人最好的希望，真的是神奇。”
不同世界的星球总有不同的选择，
三位领导人叹口气，下一秒钟福格瑞姆推门而入。
女孩站在这里
“我要有其他避难所地标的地图”
“你打算扩张？但这个过程中很麻烦，现在避难所四百多成年女性，其中三百人怀孕，我们不可能要求冬天来之前，让丈夫抛弃自己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外出训练，我们只是活在这里的苦难人。”
福格瑞姆眉头一皱这是在说什么，他们是不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每一个避难所之间相距离几百公里，在没有必要联合的情况下，基本上不存在交流。
就像是之前发现小型避难所，它就没有被记录过，到被毁灭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
“你在说什么？我希望避难所能够把我们之前探索地下地区中核电发电机带回来，然后按照在避难所底层的能源设备上，接下来进行生产熬过冬天。”
“嗯？你不是打算征服其他地区吗？”
“征服干什么？”福格瑞姆叹口气，“在基础物资生产不能满足温饱的情况下，大肆抽调生产力扩张军队，只会自取灭亡，我只是想把地下区域资源全部收集，然后提升本避难所的生产力，通过那台重型卡车运输与其他避难所交易，以和平的手段控制它们。”
“不征服吗？”
“切莫斯人怎么可能经得起人类内战呢？那些失控杀戮机械还在外界游荡，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团结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有避难所抢劫，或者荒野上变种人部落攻击你呢？”
“那就开战吧！战争手段是必要的，如果不能以武力保证贸易和平、合法进行，那么我们不过是待宰羔羊。”
三个领导人对视一眼，每一个人都觉得福格瑞姆是不是有点太成熟了，
但看着福格瑞姆手中的娃娃，以及八岁女孩的身高，他们又觉得福格瑞姆太年轻了。
“那么你打算干什么？”
“现在修复设备和能源管道，然后把核动力发电机带回来，这样能量足够的情况下，就可以为武器充能，我们才有机会解决这一切。”
领导人看着福格瑞姆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他们对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女孩抱有担忧，但也希望自己能够相信福格瑞姆，通过她的力量结束这一切。
过去切莫斯一部分发电站，依靠危险的原材料和现已被遗忘的技术制造能源。这种力量最终反噬其主，无数排放的毒物耗尽了大气层、蒸干了海洋，将星球化作一片焦土。
那些发电站的建筑物中残存的辐射能持续数千年之久，这便是它们迄今未遭拆除再利用的唯一缘由。
如果把危险的核电站送到这里，对避难所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我们老了，福格瑞姆，所以我们不会让你把核电站带到这里。”
福格瑞姆对此并没有说什么，老者喜欢守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换个思路。
并且核辐射的确是一个问题，福格瑞姆意识到自己不能太着急，特别是自己还是孩子的情况下。
“我知道了，那么我将重组避难所的能量运输。”
即使不清楚来龙去脉，可这道光终归没有伤害他们。他走向它，注视着它凝聚、重塑形成将在自我牺牲中升华重生的奇妙个体。
随着福格瑞姆离开，就像是无形的手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灵，那是完全超乎他想象的存在。
它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知道的一切，然而他并不觉冒犯——这存在是单纯无害的，甚至有些踌躇，就像朝一个漂亮的陌生人表达友谊。
“瞧啊。”
他把古老的画册递给其他人，老人眼泪簌簌滚落。
这几页纸记叙了一个远古的创世神话：紫色的神明自原初的水域中冉冉升起，把生命向一个个贫饔的世界播撒，将纯粹的不毛之地改造成肥沃的乐土和天堂。
“真正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