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探索
“跟着我，别乱说话。”
楚子航的语气坚定而冷静，仿佛一道稳固的石柱，在混乱的环境中为路明非指明了方向。
他轻轻地推开车门，率先走下了车。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丝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显然是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紧随其后下了车。他虽然心中有些忐忑，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叶小舟，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努力不让自己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迷失方向。
毕竟自己的师兄都已经调整好了，身为逼王的自己有怎么能落后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保安焦急而严厉的喊声：“把车开走！把车开走！前面封闭了！”
这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废墟上空回荡，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保安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他不停地挥着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路明非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心里暗想：“我靠，真是天塌了。”
他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惊呆了。原本繁华热闹的火车南站，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曾经高耸的建筑已经倒塌，只剩下扭曲的铝合金梁和满地的碎玻璃。这一幕幕惨状，让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仿佛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然而，楚子航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和坚定。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废墟，然后转身对路明非说：“我们现在必须小心行事，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楚子航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递给了保安，微笑着说：“我们是地震学专业的学生，想来这里拍几张照片作为毕业论文的素材。请您通融一下。”
保安接过烟，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似乎被楚子航的“诚意”所打动，便点头让他们进入了封闭区域。
“那你们快一点啊！”
此刻，路明非站在一地碎玻璃中，仰头看着天空。那些铝合金梁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异乎寻常的美，仿佛是大自然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和力量。他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敬畏。
楚子航则蹲下身，微微摇晃着那些插在木质长椅中的碎玻璃片。他注意到这些玻璃片插得非常深，可以想见当时站在那场玻璃雨中的人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他紧锁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指着一块地面说：“血迹。”
路明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块地面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血迹。楚子航沉声说：“雷蒙德当时所站的位置就是这里。”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悲痛。路明非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他们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拍照和收集数据，还有……就是那些死在地震中的人。
“我说师兄，这一地碎玻璃渣的，能看出什么啊？”
路明非跟在楚子航身后，像个小跟班似的，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一片废墟中究竟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能看出什么啊？要不……我们回去？”
楚子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路明非，淡淡地说：“你看不出来，我也看不出来。但是，有些人却能从这些碎玻璃渣中看出端倪。这是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通过观察这些碎片，想象出当时的情境。而拥有这个能力的人，你正好认识。”
说着，楚子航从背包里取出一顶棒球帽，熟练地将它扣在头上。帽檐上固定着一支高分辨率摄像头，摄像头通过数据线连接在他的手机上。他打开了3G视频通话，屏幕上的号码开始跳动。
“诺诺么？我需要你的帮助。”楚子航的声音坚定而冷静，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诺诺的侧写能力才能帮助他们找到线索。
“诺玛已经布置任务了，我都明白了。”诺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现在我需要你沿着雷蒙德当时的路线再走一遍，我会通过摄像头观察，并试着复原当时的情境。”
楚子航点了点头，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这样路明非也能听到诺诺的指示。他按照诺诺的指示，开始沿着火车南站的废墟中雷蒙德当时的路线前进。
路明非正琢磨着要不要跟诺诺打个招呼，告诉她自己也在现场。
就在这时，他听见诺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惊讶：“你的左手边是谁？”
路明非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影会意外地出现在摄像头中。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楚子航的摄像头，只见屏幕上的自己正站在楚子航的左侧，一脸惊讶地注视着摄像头。那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他感到一丝尴尬，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路明非，这次行动他是专员，我协助他。”楚子航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仿佛是在为路明非的“出镜”向诺诺道歉。
“你前方玻璃碎片里面反射出来的，虽然人影比较小。”诺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路明非的存在，“让他闪开点啦，他在那里会干扰我的判断。”
路明非听到诺诺的指示，连忙点了点头，赶紧远远地躲到了角落里。
他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诺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巫女”，她的“侧写”能力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捕捉到。
当然，这个能力他之前已经见识过，所以并不介意。但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诺诺在公事公办的同时，居然没有一点问候他生日快乐的意思。
而此刻的楚子航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诺诺的指令中。
他漫步在火车南站巨大的废墟空间中，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和细节都被摄像头捕捉并传到诺诺那边。此刻的他仿佛变成了雷蒙德，走进那个还没有崩塌的火车站，手中紧握着重要的文件，四周危机四伏，不知道哪里隐藏着敌人。
“停下，他在这里应该停顿了一下。”诺诺的声音在楚子航的耳边响起，“这个时候他刚刚走进火车南站，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必然会停下来看路标。”
楚子航缓缓地扭过头，扫视整个火车南站。他试图从那些破碎的墙壁和扭曲的铝合金梁中，想象出火车站原本的样子，以及雷蒙德当时可能的视线和动作。
“很好，雷蒙德的言灵能力不是视觉，所以他扫视一圈大概需要三四秒钟。”诺诺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所以这个时候他被人注意到了。”
“现在往前，停下，再扭头。”诺诺继续指挥着，“这里雷蒙德应该会回头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是他的习惯，也和学院的侦查流程符合。”
楚子航按照诺诺的指示，一步步地还原着雷蒙德当时的行动轨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诺诺的敬佩和感激，同时也对即将展开的调查充满了期待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