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礼仪老师
三日一过，明兰和如兰从祠堂重新回到了学堂。
她们回来上课的第一天，墨兰对明兰说：“六妹妹，愚蠢会传染的，你以后一定要远离愚蠢的人，要不然你也会变得更加愚蠢。”
如兰怒道：“你说谁愚蠢？”
“谁搭话就说谁，你以为呢？”
如兰气的说不上来话，看如兰如此生气，墨兰心里也是比较爽的。
平日里上课太枯燥，适当来点小事调剂一下，还是挺好的，反正在这个家里，她和如兰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明兰还是如鹌鹑般低着头，不吱声、不搭话，不参与她们的战争。
一个是嫡女，另一个是宠妾之女，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还是当一个小透明，挺好的。
隔一日，姊妹几个到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正巧盛紘和王大娘子也在。
“给祖母请安，父亲母亲安”* 3
老太太招手说道：“坐吧。”
她们几个依次坐下，等丫鬟上了茶退下后，老太太说道：
“前些日子，我给一位从宫中出来的老姐妹去信，想着将她请过来给几个丫头上上课，前几日如儿和明儿闹的不成样子，让她们学学一些以后用的上的东西，还有就是想着让她来给几个丫头规矩规矩。”
“自今日起，她们就不要再去家塾读书了！”
“官人，那教养嬷嬷莫非是老太太以前宫里认识的人物？”
想起老太太勇毅候嫡女的身份，王大娘子眼睛一亮，继而也是颇为期待地看着盛紘，企图能得到希望听见的话。
听到这话，王大娘子眼睛一亮，如兰若是能得宫里嬷嬷教导的话，且不说定能改善她的性子，但最起码在王大娘子今后出去为其议亲的时候，那必然也是会被人给高看一眼的。
盛紘不动声色地回道：“你猜的不错，母亲请的人，确是那刚从宫里出来的孔嬷嬷！”
“孔嬷嬷？”
王大娘子一惊！
“难道，是那先太后身边的孔女官？”
“不错，就是她！”
说起这位孔嬷嬷，那也是一位极其了不得的人物！
据王大娘子的了解，这孔嬷嬷是先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是专门负责协助先太后管理后宫，调教刚进宫的女子，据说，就连当今皇后在入宫之初，也都是受到过这位孔嬷嬷的调教呢！
只不过这位孔嬷嬷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思乡情切，再加上她老人家也有想要落叶归根的念头，所以这才跟圣人求了个恩典，从宫里走了出来，
据东京城里的小道消息称，孔嬷嬷在离宫之时，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也都因感念其人早年间的恩情而忍不住落了泪，称赞其为人高洁淡泊，是一位真正的长者。
此言一出，几乎是东京城里所有的公卿人家都是轰动了，纷纷急着想要延请孔嬷嬷进自家府里教授女儿，只不过除了一二实在不好推脱的人家之外，其余人者孔嬷嬷一概都是推了出去。
而且，孔嬷嬷在教完那几个贵女之后，也索性就是直接回了老家，任别人如何请求那也都是不为所动，依旧只是婉拒，道自己故土难离，回乡心切！
因而，孔嬷嬷这才脱了身。
而这一次，盛老太太能够请得孔嬷嬷来盛家，除了一些别的原因外，最主要的却是拜了两个人早年间的那一点情分。
已是殊为难得的了！
如兰和明兰听祖母的话，起身说道：“让祖母失望了，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摆摆手，说道：“坐下吧，年纪都大了，该学些规矩了。”
转头又对盛紘说道：“家里面也有些不成样子，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过问，但汴京城中哪有让妾室管家的，家风不正让几个丫头以后如何能够找到好人家，等孔嬷嬷来了你也学一下。”
王大娘子听了这话，看着盛紘偷着傻笑，知道这是老太太在敲打他，家中妾的地位都与嫡妻相同了。
墨兰听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这是说自己的娘亲，林小娘，但这是自己的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听着，虽有些尴尬，面上的表情一丝不变，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旁边的盛紘听了老脸一红，局促的说道：“母亲说的是，那孔嬷嬷什么时间到？”
“就这两日，你们好好的安置，如果孔嬷嬷能够说咱们盛家的女儿好，那她们的婚事也就顺畅许多。”
王大娘子听到有好处，高兴的说道：“请母亲放心，儿媳一定安排妥当。母亲，这次四丫头没犯错，是不是就不需要一同学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王大娘子，摇了摇头，当初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儿媳妇，这点小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转头看了看墨兰，问道：“四丫头，你觉得呢？”
墨兰也明白王大娘子不想让自己跟着学，不想让自己被孔嬷嬷说好，实际上她自己还真不太想学。
见祖母问询，起身答道：“祖母，我没什么想法，全听祖母的。”
从始至终都没看王大娘子一眼，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事情一样。
盛老太太知道墨兰在学堂上的表现，知道墨兰是心有成算的，没要求她必须去。
“那等孔嬷嬷到了，你想去便去吧。”
说完正事后，一家人又随意聊了一些三兰的课业，都告辞离开。
等寿安堂安静下来，盛老太太与房妈妈说道：
“你觉不觉得四丫头越发的清冷了？她这个性子也不知道随谁？”
“是呀，四姑娘见天的也没个笑脸，下人们都管四姑娘叫冰山仙女，但说实话，四姑娘的样貌真的是跟仙女一样，但就是不爱笑。”
“我也是好久没见过四丫头笑了。”老太太感慨道。
“老太太，我可见过，前一阵我经过马球场，看见四姑娘打马球，笑得那个开心，就是那笑容是着实的漂亮。”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得好不知是福是祸啊，看来四丫头自己心里有数，面上越来越清冷了。
不过，这几年听学堂的学究说，四丫头的学识都是数一数二的，就连长柏都比不过她，就是身为女儿身可惜了，要不然盛家必定再出一个进士。”
“老太太你也别可惜，你看这几年长枫长进了不少，听说每日长枫从学堂回来还要被四姑娘押着读书二三个时辰，虽然没了四姑娘，说不定三公子能顶上呢？”
“从小我以为墨儿被林噙霜给养废了，才将明兰接到身边，没想到墨儿读书后变化这么大，不仅自己读书好还能督促哥哥读书。看她这几年行事，也很有章法，不仅没有欺负明兰，还偶尔会护着明兰，有了做姐姐的样子。”
“是的，六姑娘还说四姑娘会把小公爷送的礼物分给她呢，前些日子还送给她一只上好的毛笔。”
“是吗？明儿倒是没跟我提起，好啊！”
盛老太太道：“四丫头真的明事理了。”
墨兰回到林栖阁后，也没有将老太太说家风不正的话告诉母亲，就现在目前的状况，母亲手握管家权正意气风发，说了也只会埋怨老太太，还不如不说。
她知道老太太偏心明兰，从小对自己就不喜欢，所以她这么些年也没有特意去讨好，每个月初一、十五去请安时都是规规矩矩，对待老太太存有一份恭敬之心就够了，谁让老太太是盛府的定海神针呢。
她是不知道刚刚老太太私下和房妈妈的对话，对她的印象已经完全改变了，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