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毫无破绽
凯特·贝克特非常清楚，顾晓说的是假话。
而顾晓也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但依旧，顾晓就是敢如此的肆无忌惮，用这么一个荒唐的故事来侮辱他们，他们却毫无办法。
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没有尸体！
整个废弃工厂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但就是一具尸体都没有。
刑事案件中，物证大于人证，只有完整的证据链才能够判刑。
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顾晓承认自己杀人，也判不了他的刑，除非顾晓能够供出尸体被藏到哪里了。
现在的顾晓，毫无破绽啊！
“呼！”
凯特·贝克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她按捺下内心多余的情绪，保持着冷静的姿态，决定从顾晓的证词中寻找机会。
这一找，就是一个通宵。
“再跟我说一遍，你是如何进入那间工厂内的？”凯特·贝克特又一次询问道，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救命声，于是走了进去，从左边第二扇窗户翻了进去，然后右边的楼梯上去，一路找到阿黛尔的。”顾晓依旧是那么的精神。
“不对，你上次说的是左边的楼梯！”
凯特·贝克特立刻来了精神，她感觉自己抓住了顾晓的漏洞，可以凭借着这个破绽打开顾晓的心理防线，“你说谎了，你还在哪些细节上说谎了？”
“我没有说谎，是你自己记错了。”顾晓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翻找录像，上一次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三十七分钟之前。”
旁边的瑞安警探立刻打开录像机，开始翻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无奈地对凯特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眼中，都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按照凯特·贝克特的策略，就是通过寻找顾晓的证词小破绽，来攻破顾晓的心里防线，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来，最后逼问出关键的尸体所在地。
结果，整整十几个小时下来，被折磨的反而是他们。
顾晓一晚上都精神无比，甚至连多少分钟之前问的问题，都可以如数家珍。
就这种记忆力和脑力，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
剩下的几个小时时间完全不够用了。
反而是他们两个人，差点就要睡倒在这个审讯室里了。
“你困了，贝克特探长。”顾晓还在那里拱火，“要不你就先去睡吧！”
凯特·贝克特感觉自己要违规违纪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凯特·贝克特抬头看了一眼，这是她的手下哈维尔警探。
她立刻又重拾信心，或许又有了新进展。
“发现什么了？”凯特·贝克特关上审讯室的门，询问道。
“这个内瑟斯相当的完美，孤儿出生，从小在寄宿家庭长大，后来上了纽约大学，居然还能够成为哈佛法学院的学生，人生轨迹就是经典的美利坚梦！”
哈维尔警探述说的时候，忍不住连声感叹。
凯特·贝克特皱了皱眉，就连这个人生也毫无破绽嘛！
顿了顿后，哈维尔警探继续说道：“不过……阿黛尔，就是那个汉堡店员工，她身上有一次偷窃的案底，上次是判的社区服务。
但如果再犯一次罪行，哪怕是轻罪，也会加重刑罚，恐怕也会面临几年的监禁！”
“那就通过阿黛尔来打开局面，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了！”
凯特·贝克特面露喜色，利用阿黛尔害怕加重刑罚的心理，可以轻松攻破她。
就在凯特准备去医院提审阿黛尔的时候。
蒙哥马利警督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昨天晚上抓的那两个人放掉！”
“什么？罗伊，你疯了吗？”
凯特·贝克特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老上司，完全想不到这是他做出来的决定。
她想起了刚刚擦身而过的西装男子，神色微微一变。
“你知道昨天晚上电视直播之后，救人的那个画面在网络上又多火吗？”
蒙哥马利警督内心无比烦躁，自己被人威胁着要放走顾晓和阿黛尔，现在又被属下质疑，脸上掠过了一阵怒色。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可以攻破阿黛尔了，只要……”凯特·贝克特还想再努力一下。
“你要是有证据，我立刻签法院申请令，但要是没有证据，立刻放走！”蒙哥马利警督果决地下达命令。
凯特·贝克特憋屈地咬咬牙。
她离开了办公室，追上了刚刚擦肩而过的西装男子。
“你是谁？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凯特·贝克特将男人转过来，看到对方面色温和的模样，微微一愣，和她预想的人有些不一样。
“你好，贝克特探长，我是FBI的特别探员菲尔·科尔森，我来这里是向蒙哥马利警督申请转移昨晚案子的！”
科尔森面带微笑，声音温和地说道。
凯特·贝克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他怎么回答你的？”
科尔森脸上带笑：“他叫我滚！”
凯特·贝克特愈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在北美，联邦和州本地的关系并不好。
FBI联邦调查局属于联邦机构，而NYPD属于纽约市政厅雇佣的本地机构。
两者不仅没有上下级关系，甚至还有仇。
但蒙哥马利警督平常不会这么对FBI探员，顶多是用一些话来搪塞对方。
“你们FBI有发现什么问题的吗？”凯特·贝克特有些好奇，这个案子怎么惊动了FBI。
“只是上司觉得这个案子很古怪，你们呢？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科尔森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非常不同寻常！”
凯特·贝克特想要借FBI的力量，继续查下去，说的很详细，“上次的帮派暴动，事情就很不对劲，所有帮派成员，都是无抵抗地受死。
而这一次更绝了，连尸体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堆堆的沙子。”
科尔森眼神微亮：“这听起来却是非常诡异！”
“当然！”
……
就在凯特·贝克特被科尔森套话的时候。
顾晓已经踏出了警局，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就迎了上来。
“先生你好，我的名字是詹姆斯·韦斯利！”
詹姆斯·韦斯利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得体，就像是一名律师或者金融行业的人。
他笑着对顾晓说道：“我的雇主对你表达祝贺，祝贺您重新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