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影响

程处默恨恨地说道：“该死的鞑子，竟敢偷袭咱们的大营。看劳子不干死他们。他们往哪边跑了？劳子这就去追上他们，杀光那些该死的家伙。”

秦川笑着阻止了他，说道：“处默兄，算了吧，突厥骑兵走了好一会儿了，现在去追来不及了，这次就便宜了他们吧。”

程处默这才作罢，众人说说笑笑地走进随军医院。

不久以后在随军医院的值房里，程处默、李峻、牛诚、赵虎，还有李淳风、裴元，围坐在一起，每个人都端着一只盛满了马肉的海碗，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

在这几人当中，秦川、李淳风不是多话的人，牛诚、李峻也不善言谈。赵虎为人机灵，喜欢八卦，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唐军应对突厥骑兵长途奔袭的情况。

当然，秦川是这次事件的主角，赵虎对他又十分崇拜，描述得也就多了一些。

在这些人当中，程处默对秦川了解的最多，对于他能够创造出奇迹来，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还是有令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程处默好奇地问道：“秦川，你那能击穿铁甲的兵器是什么兵器？快拿来让我瞧瞧。”

秦川朝着赵虎点了点头，赵虎就起身，取来了秦川的那支火绳枪。

程处默握在手中，把玩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秦川就科普了一番。牛诚、裴元、赵虎、李峻已经听秦川讲过了，程处默听得津津有味。

李淳风也对此十分感兴趣，早就想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听秦川讲完之后，他发现跟自己猜测的基本一致，只是对于秦川配置的火药的威力，感到吃惊。他听着听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程处默兴奋地说道：“秦川，这火绳枪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咱们唐军人人装备了这样的兵器，杀光突厥鞑子简直是太轻松了。唐军必定会天下无敌。”

听完了这话，李淳风心中猛地一惊。他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有着长远的眼光。他意识到秦川发明的火药，恐怕会带来一场军事上的重大变革，很有可能不仅仅能影响军事，还会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

他心中隐隐约约担忧这种火药，被居心不良的人掌握，将会酿成很大的祸端。他想提出建议，对这种火药进行保密。只是他的身份只是钦天鉴的一名普通官员，这个问题轮不到自己来发言。他考虑着，等回去后禀报给师傅袁天罡，让他向陛下提出建议。

其实不仅仅是李淳风这么想，牛诚、李峻也都意识到这火药的威力有多大。程处默想着要尽快将此事禀报给程咬金。

秦川看到李淳风、裴元等人的表情，就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

秦川笑道：“关于这火药的事情，知道的人仅限于在座的各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个秘密的重要姓，不需要我提醒，大家也都知道该如何去做吧。”

牛诚说道：“此事务必要保密。”众人也纷纷附和。

李淳风正想提出建议，说道：“此事要尽快禀报给朝廷，火药的秘密一定要掌握在大唐的手中。”

程处默说道：“秦川，事关重大。你这就随我一起去见我阿爹。”

秦川说道：“处默兄，此事不急。此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派人回去，禀报给程叔和牛叔，让他们不要担心。”

程处默对于秦川十分信任，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应道：“我这就派人回去报信。”

秦川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要安排好随军医院的事情，一方面要留出时间来，跟李淳风详谈。

秦川对李淳风十分感兴趣，知道自己如果跟着程处默去见程咬金，李淳风肯定是不方便跟着一起去的。而且他现在已经猜到了，李淳风就是为自己而来，他也一定要弄清楚，李淳风为何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这天晚上，秦川安排李淳风与自己同住，秉烛夜谈。

秦川知道像李淳风这样的历史牛人，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远超于常人，跟这样的人交谈，藏着掖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被他小瞧。

因此寒暄了几句过后，秦川就来了个单刀直入，问道：“李道长，你这次特地从长安赶来，是为了秦某吧？”

通过短暂的接触，李淳风也早已经断定秦川不是平凡之人，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自己的目的，人家肯定猜得到。而且人家如今已经直接当了当地提出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遮掩什么了。

李淳风郑重地说道：“秦郎君，实不相瞒，这次我是受师父袁天罡道长委派，从长安前来郦州，查看天相异常的情况的。想来此事与秦郎君有关。”

“天相异常？”秦川有些好奇地问道：“李道长，袁道长发现了什么天相异常？”

李淳风也不隐瞒，就把袁天罡派自己过来的缘由说了一遍。

秦川心中有些纳闷。说实在话，他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认为所谓的天相与某个人有关，也纯属是无稽之谈。可是袁天罡就通过观测天相，就能够准确地判断出在郦州一带，有异常的情况发生，李淳风也能够直接找到自己头上。这不免令他有些惊讶。

秦川联想起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或许穿越的过程是因为时空扭曲，或者是其他自己所不了解的情况而导致的，反映在天相异常的方面，或许还真的说不定。再联想起自己通过穿越，各方面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这些都已经超过了通常的认知。

秦川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袁道长和李道长果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道家高人。”

秦川已经是第二次提到李淳风是道家高人了，这令李淳风更加纳闷。他自认为自己的名声还没有那么彰显，恐怕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有听说过自己，而秦川这位隐世高人弟子，却听说过自己，而且很显然对自己十分认同和尊重。这有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