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锋
还在高中的时候，莎拉就发现父亲杰瑞米对布伦丹的不同，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性别原因，男生身体素质和女生不同，所以平时锻炼内容也有不同之处。
但是当上了大学，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见识越来越足，莎拉明白只是他们家不同而已。
不谈布伦丹如何在父亲指导下锻炼身体，只是他们家的收入就存在问题。
不过莎拉明知有问题，自己父亲和哥哥有事情对家人隐瞒，可她并没有去质问或者戳穿这一些。
毕竟她的生活很好，比很多同学都要好，享受的是她，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况她妈妈都和爸爸过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早察觉到了不对劲，不也没有点明吗？
布伦丹余光瞟到莎拉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他清楚对方是个聪明姑娘，即使猜到了一些东西也不会说穿。
家里两个女人都是看破不说破的聪明人，除了那个眼神清澈愚蠢的弟弟乔纳森，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受父母喜欢棒球的影响，从原来喜欢恐龙，变成了喜欢棒球，立志要做一名职业球员，去大联盟打球，现在已经加入了校棒球队。
这一点倒是跟布伦丹一开始的想法很像，两人也不愧是亲兄弟。
所以他心里很放心，想必杰瑞米跟他是同一个想法。
……
在家中悠闲度过假期，元旦后，布伦丹和莎拉回到纽约，继续实习生涯。
他的假期是舒服了，但很多人的假期，因为考夫曼一家突然被人灭口，过的并不好。
尸检结果毛地黄毒素中毒，在明显不过的暗杀行为，搞的华尔街不少体量小的白手套瑟瑟发抖，连带投资受影响的那批人也不得不关心起这个案子。
由于发生在海外，所以中情局出动调查小组调查。
结果并不如意，因为小组是在事发几天后才上了游艇，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去岛上大规模拖网调查后，倒是发现了布伦丹使用的那个假护照，但线索也已经断了。
而且他们明显发现了对方很多手法都显示做事的根本就是自己人，估计是被上面某个大佬派来的。
于是对于调查的动力也没有了，只是简单向上级汇报后，开始磨洋工，等上面商讨出结果后，再看看对外公布的内容怎么写。
回到纽约后，约瑟夫教授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布伦丹，邀请他本周末去某家餐厅吃饭。
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布伦丹没有拒绝，爽快的接受邀请。
等到了约定的日子，来到餐厅点完餐以后，约瑟夫举着香槟，话里有话的说道：
“布伦丹，你传递的信息上面已经知道了，今天特意让我帮忙转述一些话：‘所有人有见识就不会发怒，宽恕人的过失，便是自己的荣耀’。”
作为表面基督徒，为了糊弄事，《圣经》布伦丹也是简单读过一遍的。
这句话其实是两句，就是教导人们不要发怒。
‘因骄傲而纷争，因纷争而忿怒’。
有见识不会发怒，是告诉人们不发怒就是聪明；宽恕他人过失，指的是不发怒，荣耀归己。
这明显是约瑟夫背叛吉米、投靠的新靠山布朗史密斯在警告布伦丹。
警告他这件事处理的太过激进，不应该把考夫曼一家人全部灭口。
对此，布伦丹丝毫不怕，还反过来回应道：
“教授，也请你帮我带句话，‘王的忿怒好像狮子吼叫，他的恩典却如草上的甘露。’”
闻言，约瑟夫猛地盯着布伦丹，看到对方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状态，后脊感到一阵发凉，内心里吃惊于自己这个学生的狂妄和大胆！
布伦丹不过是他执教过的一个普通学生，能得到自己青眼相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如果不是想给新靠山纳投名状，要狠狠设计老领导吉米劳森，他绝对不会推荐任何一名学生，哪怕是布伦丹。
可就是这么一个自己眼中普普通通、却机敏冷静的学生，此刻就像没脑子的傻子，居然通过自己转而警告上面的大人物。
因为这句话不用翻译，就能明白布伦丹想表达的意思。
‘我只冲着考夫曼一家发泄了怒火，没有找你们这些背后人的麻烦，要记住是我饶了你们一命，这是我的恩典。’
暗中的警告则是告诉他们恩典只有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们没有好结果。
原本以为能让考夫曼一家消失，是因为在佛波勒国家学院学习后的结果。
但约瑟夫此刻开始推翻了前面可笑的推测，他明白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旋涡，而布伦丹清晰的面容，却逐渐模糊起来，仿佛本身就是一团迷雾。
喝了一大口香槟掩饰自己的慌张，约瑟夫放下酒杯，用餐巾布擦了擦嘴角，顺带擦干了额头冒出的细汗。
接下来，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同时决定忘掉自己刚才可怕的推测。
两人敷衍着讨论了布伦丹实习和毕业的事情后，一场晚餐草草结束。
看着布伦丹开车离开，约瑟夫找了个公话亭，打给布朗史密斯，汇报今天的事情。
这里就看出两人的不同来了。
约瑟夫仅靠布伦丹的一句强硬回应就失了分寸，但接受职业训练课程，并爬到负责人位置上的布朗史密斯，忘记了之前的失望，对布伦丹更加欣赏。
他在电话里稍微安抚了约瑟夫两句，扣掉电话后和家人说了一声，来到书房，自己坐在椅子上陷入思考。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布伦丹简直是天生做事的苗子。
没错，他清楚布伦丹大概率已经猜到了算计莎拉的人并不是吉米，而是他这个素未谋面但递出橄榄枝招募对方的人。
原本布朗就没打算让乔治考夫曼对莎拉做什么，只是要求对方不要越界，骚扰一番即可。
如果莎拉自己没忍住犯了错，让乔治得手，那只能说声遗憾。
这是布朗挑拨吉米和布伦丹的试探动作，同时也是对布伦丹的考验和观察，看看布伦丹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解决。
一开始的结果让布朗谈不上失望，但同样没有太多惊喜。
哪曾想他都已经让乔治停止继续骚扰了，还不到一个月，布伦丹居然在所有人都快忘了这种小事时，突然来了个秋后算账，直接把人都噶了！
还是更隐蔽难度更大的毒杀！
布朗并不在意考夫曼一家人，对方又没有替他理财投资，着急的应该是对方的客户吉米劳森。
可布伦丹的表现，让布朗改变了之前的打分。
他现在对拉拢布伦丹成为自己人的想法更强烈了，同时心里也产生了更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