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哪来的勇气
隔天徐浩东过来盛家学堂读书，就看到学堂的中间被屏风隔开，男子与女子并不能看到对方。
“长柏，这是？”
“父亲说三个妹妹也渐渐大了，需要适当的避嫌。”
顾廷烨过来之后，分别跟众人打招呼。
盛墨兰听到齐衡叫顾廷烨二叔，便也跟着叫二叔，盛如兰见状也跟着叫二叔，只有来得最迟的盛明兰，得知顾廷烨的身份后叫他顾公子。
庄学究来了之后便开始讲课，经过一上午的接触，徐浩东觉得顾廷烨的功课要比自己和盛长柏差不少，但却比齐衡和盛长枫要好一些。
中午的时候徐浩东和顾廷烨都留在盛家吃午饭。
“下午学堂放学，我请大家去樊楼。”
“那感情好呀，樊楼可是汴京城有名的酒楼，里面有各种各样好吃的食物和美酒。可惜价格太贵，我都没有去过几次，就算去了也只敢点一些便宜的饭菜。”
“跟我出去吃饭喝酒，想吃什么点什么。”
“那就先谢谢了。”
盛长柏看到盛长枫的模样有些无语，忍不住训斥了他两句。
盛墨兰中午回去后跟林噙霜说了学堂的事情。
“你这丫头，一开口就把人家叫顾二叔。人家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子，把辈分叫这么大，多不合适。”
“娘，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我要是跟哥哥一样跟他平辈论交，那元若哥哥不就成为比我矮一辈的侄儿了嘛，那才不合适呢。”
“你们可以各论各的呀。叫他顾公子，叫小公爷元若哥哥。你们都在学堂读书，每天朝夕相处的，要是日久生情...”
盛墨兰连忙打断他的话：“娘，你可别乱说，被外人听到了不好。这个顾廷烨虽然这些年不在东京，去了白鹿洞书院读书。
可是我常常听哥哥提起，他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欢场勾栏的娇子，汴京城各家青楼的花魁他都熟悉。
跟元若哥哥相比更是差远了，我要是被他看上，我这辈子就断送了。”
“瞧你这话说得，就好像小公爷指定要娶你似的。”
“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主动跟他示好，难道他还能不心动呀。”
“我儿是这盛家最好的姑娘，这小公爷看上你呢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爹爹，他是怎么会同意让顾家的浪荡子过来学堂念书的。顾家公子要是也看上你了，那可怎么办呀？”
“娘，这个你大可放心，这个顾廷烨啊心气高着呢，他早就对外宣称过，非高门大户的嫡女不娶。
可惜这东京的官宦人家，都瞧不上他的浪荡样，谁都不愿意把家中嫡女嫁给他，要不然他也不会都等到二十五岁了也没娶亲。”
“公侯之家娶妻求嫡女很正常，像顾廷烨这样的浪荡子都要娶嫡女，那小公爷娶妻的要求不是还要更高？！”
“我手下的云栽跟他身边的小厮吃过几次酒，将那小厮灌醉后听他说，元若哥哥从来就不讲究嫡庶，只要求对方人好。
他说了男儿当自己争取功名，封妻荫子才是大丈夫所为。”
“他这些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岁数小的女娃，他是齐国公家的独子，什么都不用做，将来就可以继承爵位，妻子封一品诰命。
享受着国公府给他提供的一切，口里却喊着要靠自己，这也太可笑了。”
“娘，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你呀，不要只盯着小公爷。要知道他的母亲平宁郡主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连你祖母和大娘子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你想当她的儿媳妇，有一定难度。不如多挑选几个目标，像你三表兄就很不错，出身侯府嫡子，长相英俊，读书厉害，武艺出色，是东京勋贵子弟中的佼佼者，比你大姐姐嫁的宣平侯府嫡子还要好。”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刚开始叫我去跟小公爷示好，现在又叫我去跟三表兄示好，我这成什么人了？！”
“娘当然希望你能够嫁给小公爷，成为将来的国公夫人。但娘要告诉你的是，在小公爷没有正式来咱们家提亲下聘之前，什么都是假的，所以你不能把目光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多一个选择的目标总是好的。”
过了一段时间，看到顾廷烨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盛家众人才慢慢放下心来。
这天中午学堂下课，盛如兰嘴馋了，像往常一样吩咐盛明兰给她做好吃的：“小六，等下给我做烩羊肉吧。”
“哦。”
盛如兰回到院子，刘妈妈就拉着她过去洗漱：“大娘子去前厅会客了，让我给你好好打扮，要娴静端庄。”
“做什么？”
“东京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来了。”
“我家同她家又没有什么交情，她来干什么？邀请我们去打马球呀？累死人了，我才不去呢。”
“打什么马球呀？我们家搬来东京这么久了，要是来找我们打马球的话早就登门了。这次她是她带着家里的六郎过来，大娘子觉得她们过来相看的。”
“相看就相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干嘛还要重新梳头洗漱，累得慌。”
盛如兰想要起身离开却被刘妈妈拉住，强迫她洗漱。
“娘，刚才大娘子那边把五妹妹叫去了。”
“就等你回来了。吴大娘子来我们家了。”
“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
“就是她。东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子弟相看，大多都是她主持。今日她带着最小的儿子登门，大娘子又把五姑娘叫回去洗漱，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她定是听到咱们盛家姑娘都过了及笄之礼，过来相看的？”
“等我墨儿打扮好了艳压群芳，还有五姑娘和六姑娘什么事呀。”
“谁要跟她家的儿子相看啦，元若哥哥跟我相识多年，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
“墨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世上不止小公爷一个好男人，多出去见见人总是好的，比方说令国公家的、锦乡侯家的...”
盛墨兰打断道：“娘，你可别提什么令国公家的了，他家呀不堪的很。我听哥哥说，他们家的几个公子都花得很，跟二哥哥和三表兄同年的四公子，就已经有了二十几个媳妇和姨娘。
这样的人家别说是我了，就是我身边侍候的云栽也看不上。”
周娘子跟云栽等丫鬟听到后都快要忍不住笑了，盛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盛墨兰居然连国公家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
“墨儿，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非小公爷今日给你下了聘礼，定了媒妁，否则你还是要多看看，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那就见见，我要让汴京城上下都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