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袭的销量
这里就是伦敦，19世纪世界文化的中心。哪怕是落日前的余晖，也明亮得刺眼。
其气氛活跃，讨论积极，只有欧洲艺术的中心巴黎可以相提并论。
如何定义抄袭，这个问题在两百年后也没争出个对错。在文学理论还不完善，作家们似乎靠天赋就能写出名留后世的名著的这个时代，‘抄袭结构论’还是一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观点。
如今除了乔治秃鹰餐厅，很多地方都在讨论夏恩提出的想法。一时之间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为此活跃。
争议很多，但有争议才有关注。
等喝完酒踉踉跄跄回到住处。黄昏的光线就像睡着一般慵懒。夏恩看到门边躺着一个信封，像是从下边的门缝塞进来的。夏恩把信封与今日的晚报放到一起，关门进了屋，重重摔在床上。
夏恩喜欢醉酒后飘飘乎乘风欲仙的感觉。
躺了不知道多久，夏恩爬起来坐到书桌旁。他把没写任何信息的信封放到一边，先打开晚报。
上面刊登了奥斯卡·王尔德被扣押的消息。
在背后的中段，夏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恋情的终结》第三版告罄，首周销量已破七千册！”
夏恩忍不住扬起嘴角，嗤笑了一声。
骂归骂，但销量就是蹭蹭往上涨。黑红也是红。《恋情的终结》本身强硬的质量决定了它不会受舆论太大负面影响。如此大的争论，哪怕只有一少部分转化量也是天量。
随后，夏恩拿起那个信封打开。
不出所料，这个信封是奥基斯特·杜宾的成果。这位侦探效率还是很高的。里面记录了弗罗斯特的日常起居，出行，以及和人碰面。着重提到了弗罗斯特多次见过一个叫L.L.威廉的人，并且从对方那里得到了金钱支持。
奥基斯特·杜宾靠近后，偷听到两人的对话，确认了两人是在谈论《恋情的终结》以及给夏恩制造麻烦之类的话题。
奥基斯特·杜宾还提到，如果夏恩有意愿，他还可以更进一步调查弗罗斯特的个人生活，了解其负面消息。因为杜宾已经发现，这位弗罗斯特先生似乎是个同性恋。
哦，这真是见怪不怪了。夏恩对弗罗斯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将信封放到了一旁，缓缓闭上眼睛。
接下来，该给弗罗斯特先生正面的致命一击了。
…………
爱德华·加涅特风风火火走进办公室时，昂温正抽着烟。爱德华顺手关上门，快步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同时道：
“我刚得到消息，《恋情的终结》又卖光了！”
昂温怔了怔，不确定地问：“又卖光了？”
“对。”
“不对啊，不是前天才加印了两千册吗，又卖光了？”
“谁说不是呢！”爱德华·加涅特狠狠地拍了下手，痛并快乐着地说道，“这本书眼下实在太火了！就连二手书市场，都已经炒作到了十先令一本。不少人一次性囤了好多本，等着加价出售呢！”
托马斯·昂温脸色阴沉，他可不喜欢有人和他抢钱的感觉。《恋情的终结》一再告罄，当然不是印刷机开不过来，单纯是昂温没想过这本书会这么火爆。
“如果我记得没错，”昂温喃喃自语，“这已经打破了萨克雷的《名利场》，一周售出七千册的记录吧！”
“谁说不是呢。这可真是见鬼，一个新人作家，怎么会比萨克雷还受欢迎？！”爱德华走过来坐下，又快速站起来，有点坐不住的意思。
昂温抿了抿嘴唇，问：“你有找到合理的原因吗？”
爱德华·加涅特侧头看向自己的老板。原因？难道这样的爆款是可以复制的吗。爱德华想了想，回答：
“我听说埃勒里·夏恩去过一趟怀特教堂，在牧师宣讲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落到他身上。现在，有人相信夏恩是受了神启。牧师也乐于引导这样的看法。”
“唔。”昂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连雪茄灰落到西裤上也没注意到。
“还有一件事情，”爱德华继续道，“弗罗斯特在星期日周刊上指责夏恩抄袭他的作品黄昏之恋。这件事情也可能有所影响！”
“嗯？”
昂温蹙眉看了爱德华一眼，“什么意思？这种消息不应该影响书籍销量吗？”
爱德华抿了抿嘴，道：“按理来说是的。夏恩反应，是随后在同一家报刊上刊登了自己的回复。回复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昂温迫不及待问。
“谁，是，弗罗斯特？”爱德华回答，“然后下面还有一些小字，附上了埃勒里·夏恩最近两本书所取得的成绩。”
昂温陷入沉默之中。夏恩的举动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傲慢。根据昂温的经验，保守的伦敦市民很讨厌这种傲慢自负的人，他们一般认为只有法国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因此……书籍的销量不该进一步减少吗？
昂温心中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我也很困扰啊，”爱德华·加涅特摊开手，无奈地摇头，叹息道：“伦敦市民太宠溺他们这位新生的作家了，就像对待孩子一样任由他胡作非为。我甚至感觉，明天埃勒里·夏恩把白金汉宫拆了，他们都会拍手叫好！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昂温脸色阴沉地嘟囔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话。
片刻后，托马斯·昂温倏忽一下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茄灰烬，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找他，爱德华。去找到这个该死的埃勒里·夏恩，和他签订一份优先协议。哪怕是条件退让几分也无所谓，我们不能让他落到其他出版商手里！绝对不行！”
“好！”
爱德华·加涅特也在等这个命令，一下站起来，匆匆忙忙朝外面走去。也就在他打开房门冲出时，差一点就撞上了朝门走来夏恩。
两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夏恩？！”
“爱德华先生？”夏恩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编辑，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匆忙。
爱德华·加涅特随后露出笑容。他刚好要去找夏恩，夏恩就来了，这不是正好吗。爱德华清了清嗓子，道：
“你来的正好，夏恩先生。我正好有事儿去找你。”
“哦，”夏恩点头，“但我有事儿要和昂温先生谈谈，您能稍等一下吗？”
“额。”
爱德华·加涅特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犯嘀咕，但也只得点头说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