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阎王今天凶了吗（4）

“姐姐，阿肆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嘛？”

“阿肆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可以先跟着姐姐嘛？”

“姐姐现在是要去哪呀，阿肆有什么可以帮姐姐的吗？”

“姐姐……”

一声又一声的姐姐萦绕耳畔，又钻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宛如魔音绕梁。

姐姐姐姐姐姐。

挽欣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再吵，就把你扔下去。”她扭头瞪了江肆一眼，恶狠狠道。

江肆无辜地眨了眨眼，漆黑的眸中似有晦暗的流光一闪而过，他伸手轻轻拽住了挽欣的衣角，乖乖认错：“阿肆只是想跟姐姐说说话。”

不待挽欣说话，他紧接着道：“姐姐不想说话的话……那可以抱着阿肆吗？”

挽欣：……？

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但是显然，心智一同缩水的小孩满心都是放肆。

挽欣眉头都还没皱起来，就感到怀中一沉，上一秒还规规矩矩坐在旁边的人，下一秒就从她的身前钻了出来。

她一低头，甚至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江肆侧坐在挽欣的大腿上，双手环上那纤细的腰肢，仰头甜甜叫着：“姐姐～”

挽欣：“……”

她手指按耐不住地动了动，最终还是沉寂了下去。

这是攻略目标。

是她薅羊毛的对象。

不能杀。

『世界选人的标准难道是看谁更流氓吗』

「……」

与之前的沉默不同，挽欣感知到了那一抹微妙的尴尬。

她“呵”了一声，伸出食指将江肆的脑袋抵远了一点：“你不会看到个漂亮的就贴上去吧？”

老祖宗承认她长得很好看，受她神魂的影响，寄居的身体也会趋于完美，虽然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才不是呢。”江肆哼哼两声，不满地噘了噘嘴，“阿肆只会对姐姐这样。”

至于其他人，也配跟姐姐比？

挽欣歪了歪头，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满是委屈的小孩，也不知道信没信。

空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旁边的小女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最后扭头看向了窗外。

气氛好像有些奇怪，她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忽然，小女孩感到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背上，带着审视与敌意，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又、又被盯上了？

之前上车的时候也是这样，过道两边的乘客们朝她投来冷漠的视线，像是阴冷的毒蛇，蕴着黏腻而恶心的欲望。

捏着衣角的力道好似要将它撕裂，小女孩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好似一座木偶。

直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挪开，她还是没有动作，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所有的感官悉数回归，冷汗附着在身体的表面上，随着她的松懈而带来一阵凉意。

她劫后余生般地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旁边瞥去一眼，只看到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倚抱在大姐姐的怀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周围一切正常，并没有想象中恐怖的存在，座椅阻碍着前方窥探的目光。

小女孩不禁疑惑了。

那刚刚看她的是什么东西？

行驶中的公交车缓缓降下速度，目的地即将到达，挽欣起身将江肆提到一边，弯腰牵过小女孩的手。

“嘘，不要看他们，也不要说话。”

小女孩点点头，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受到随着从车尾的角落走出，先前那些冰冷的视线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以一道落在她手上的目光最甚，直接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挽欣的手。

下一秒，那滞留在手上的视线更冷了些许，像是冰渣一般刺在她的手背上，身后好似还传来了一声轻笑。

不对，冷笑。

小女孩：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