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来告诉孤
“既凉王和阿离,多交流交流,姨母就不打扰了。”苏郿还真是干脆利落,见状直接起身,让苏离和刘进多交流。
甚至还顺带把随从侍女都带走,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灯笼。
“阿离,你与凉王也算是青梅竹马,少小相识,不必拘谨!”临走苏郿还不忘给扭捏羞涩的苏离交代两句。
刘进瞅着苏郿毫不犹豫的把苏离丢下就走,也是无语。
这是本着今晚就让他把苏离给办了的意思么!
说实话,先孕后婚也不是不能行。
对女子的约束,即便是独尊儒术之后,也还在非常宽松范围内。
至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这种枷锁,要到女戒之后。
真正把女子推向深渊的,那是程朱理学。
这个时代,卫媪和郑季暗结珠胎生下卫青,平阳公主三嫁。
卫少儿和霍仲孺私通生下霍去病,然后嫁给了太子詹事陈掌,甚至霍去病以假父相称陈掌。
就前年,苏武出使匈奴不归,闻听苏武娶了匈奴妻子甚至还有了儿子,苏武的妻子当即改嫁,把苏武的一儿一女扔给了苏贤。
所以,就现在这情况。
十五岁就到了嫁娶年龄,他要是真与苏离亲近,还真没什么。
不过,总觉得有点别扭,年龄是一道坎。
再说他可不会在公孙贺丧事上做这种一点脸都不要的事情。
“表哥……凉王!”苏离孤独一人,站立不安的挪着小步坐在了石凳上。
“别紧张,叫我刘进就行,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吧,我记得,你两岁多时,我还抱过你。”刘进笑了笑,检索记忆。
还真抱过!
公孙敬声是苏离的姑父,苏贤作为三舅哥,就这么一个女儿,那也是时常抱着苏离来往公孙府。
他就不用说了,来公孙府就跟自己家一样。
“进哥哥!”苏离如璀璨宝石般的大眼睛闪动,在昏暗灯光下幽静而神秘,略有扭捏顿足的抿嘴摇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能有印象才怪呢!”刘进心头悸动的调笑。
说实话,他本人还是比较喜欢文静温婉一点的。
至于妩媚那只能算是调味剂。
“倒是前年,我记得你个头不高,没想到这才两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刘进恍惚的认真盯着苏离,有点百看不厌了。
“主要是今年,从年初到现在,我长了有一掌这么高,都很吃惊。”苏离问啥答啥。
不过看起来,很明显,古代女子皆有早熟迹象,苏离虽然十五岁,已通人事,知道会发生什么,越发红润。
刘进看出来了,但没有轻浮的上手,难得安静片刻,拄着石桌闲聊。
甚至没有问苏贤的事情。
毕竟,苏离或许不会知晓,只是父母之命,姑母交代。
但苏离的父亲苏贤,能让苏郿言说联姻,自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政治联姻。
不过也没有闲聊几句。
他看到远处苏郿把公孙敬声拦了下来,给他和苏离制造私人空间。
“阿离,你先回去吧,我与你姑父,还有要事相商,明日我再来找你!”刘进当即赶人。
正事要紧。
苏离犹豫,起身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的点头:“那进哥哥,我先回去了!”
刘进也起身,走向了公孙敬声,微微向苏郿打招呼,便直接走向公孙敬声庭院的书房:“表叔书房一叙!”
“你姨叔母自作主张,惊扰凉王,还望凉王莫怪,若是不喜苏离,不必为难,尽管直言。”公孙敬声急忙追上了刘进,不忘解释。
“表叔更加倾向于苏离还是卫娇?”刘进回头一问。
“这!”公孙敬声为难一顿,却还是凑近小声道:“苏离!”
“孤也是!”刘进点头,“尽管让苏家操办便是,若无法搞定,尽管告知于孤,孤去向皇祖母求情!”
意料之中,他自然不会扭捏。
若苏家真全力促成,唯一阻力就是卫子夫。
卫子夫想要卫氏有依靠,甚至有野望。
自然会全力让卫娇成为凉王妃,到时候卫氏三兄弟都会投奔他。
而这也决定着,即便是他去向卫子夫拒绝和卫娇联姻,也会受到卫子夫的拒绝,甚至有闹得不欢而散的可能。
苏家要是能搞定,他自然要尽可能的避免和卫子夫产生冲突。
甚至于,他现在要对卫子夫,言听计从。
当然,在公孙敬声这里,大包大揽的话他也得说。
“谢凉王!”公孙敬声一喜,比起卫伉几人,他与苏家要走的更近一点,关系也更密切。
远近亲疏还是能分出来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书房,屏蔽四周,刘进连蜡烛都没有点,书房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沉声道:
“孤舅父明日黄昏入京,得知京中变故之后,换乘日夜不休往京师赶。”
公孙敬声顿时尴尬,小声道:“其实,我和阳石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不用这般紧张。”
“表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刘进真的生气了,低沉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不止孤舅父带着一对母子入京。”
“当年,是谁给接生的,这个人又在哪里?”
公孙敬声顿了顿,回忆片刻的回道:“是鲁王找的产婆,事后我便给了产婆一笔丰厚的钱财,让其回乡下隐姓埋名了。”
“所以,这个张氏,是在卞县北山陶墟乡亭产婆张氏?”
“好像是卞县北山一带,具体哪我也不知道。”公孙敬声摇头,给了钱他就打发走了。
“这个张氏孤寡带着两个儿子,皆为鲁国陶奴,你给的那笔钱,张氏回乡之后为两个儿子赎身,而这两人得知家中巨富后,一个酗酒奸同乡之女,沦为罪囚。”
“一个好赌输光了钱财,两个儿子近乎同步进行,张氏崩溃,再次穷苦,家破人亡。”
“但是后来不知因何原因,张氏得到一大笔钱,不仅为儿子还光了赌债,这笔钱从哪里来不知道,但是有人将其沦为罪囚的儿子从刑徒军中捞了出来。”
“你可知捞人的是谁?”
“不用你猜,是豫州刺史部监御史司景逸。”
“你知道他是谁?”
“景逸的父亲原是中山靖王国相,后景氏一家迁居澎候封地,任澎候相国,刘屈氂受召入京,景逸便跟随刘屈氂回京,被陛下任命为侍御史。”
“后被任命为豫州刺史部监御史司。”
“张氏和她的两个儿子从鲁国消失了,这件事就发生在你被捕入狱前夕。”
“上月中旬十五日。”
“不过,鲁国终不是他刘屈氂的地盘,据查张氏从是薛县离开,看方向,是去了澎候封地澎县,鲁王已经秘密派人去澎地暗查,至于能不能查到行踪,还未可知。”
“可你告诉孤,这张氏如今在哪,是否已经来到了长安城?”
“这个张氏又知道多少,你来告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