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诡异的化妆品
“这个用强酸和工业酒精自杀的女人，是卢雨林的老婆？”
梅有财听马东梅说完，心又揪了起来。
这两天发生的案子，仿佛都和他有关联。
而他，好像又无从解释。
卢雨林、果淑夫妇，是梅有财的邻居，就住在他家楼上。
梅有财和这两口子，真的是一面都没见过。
如果说凶手是冲着梅有财来的，走错了楼层，误杀了果淑，这显然说不通。
男女都分不清，还做什么杀手！
那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杀了陈玲儿之后，一直在给梅有财挖坑。
他想把梅有财往所有的案子上引，最终让他成为那只替罪的羔羊。
这看似不相干的几条人命，到底又存在什么联系呢？
梅有财觉着脑壳疼。
“梅有财！你之前在解剖室的分析也许是对的！卢雨林被杀，可能不单是因为发现了重要证据！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他可能本就是被猎杀的目标之一！他跟陈玲儿、邱谭应该存在某种联系，甚至很熟。”
马东梅眯着眼睛看着梅有财。
梅有财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既然发生了自杀案，那更得好好搜查一下了。”
见梅有财没什么反应，马东梅瞥了一眼果淑的尸体，离开客厅向其他房间走去。
梅有财不知为什么，也跟了过去。
刘俊并没有拦他。
就好像梅有财是马东梅的助理似的。
搜了几圈，马东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状况。
书房、卫生间、卧室，包括冰箱里，都和正常家庭没什么两样。
就在梅有财准备离开果淑的卧室的时候，马东梅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将视线，投向了梳妆台上的那些化妆品上。
梳妆台上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有大有小，五颜六色的。
这些对于女人来说，太平常了。
不过眼前的这些化妆品，又有些不寻常。
它们的瓶身设计非常精致，却没有贴任何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牌的。
梅有财觉着，以卢雨林做法医的收入，不至于让老婆用集市买的化妆品。
突然间，梅有财灵光乍现。
他记得之前刘俊跟他说过，邱谭是一个化妆品公司的经理。
那这些化妆品，会不会是邱谭送给果淑的试用装呢？
梅有财正寻思着，马东梅带上白手套，拿起了一瓶香水，喷了一下。
幽香淡淡，魅惑迷人。
梅有财感觉这瓶香水肯定是高档货，几十块钱一瓶的劣质品，没有这个味道。
突然，马冬梅又拿起了一瓶眼霜，挤出一点儿。
他趁梅有财愣神的时候，抹在了他的眼皮上。
马东梅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手指纤长，比女人的手还要柔软、温润。
在他往梅有财的眼皮上涂眼霜的时候，梅有财打了个激灵。
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梅有财狐疑的看着马冬梅，他潜意识里突然觉着，这个老家伙不会是个老玻璃吧？死变态！
“你干嘛！有病啊？”
梅有财骂了马冬梅一句。
“梅有财，你觉着这眼霜爽滑吗？”
马东梅冲梅有财笑了笑。
“我不懂化妆品，不知道！你要想体验，怎么不往你自己身上抹啊？这么大岁数了，看见你就恶心！”
梅有财对马冬梅仅有的一丝好感，也消失了。
“梅有财！要是抹在你身上的化妆品，是用尸体制作的，你会有什么感觉？”
马冬梅收起笑容，变得异常严肃。
“你他妈别吓我啊？人老奸、马老滑，你甭想用这招恶心我！”
听马冬梅这么说，梅有财脸色煞白。
他伸手在眼皮上使劲的抹，想把这眼霜蹭干净了。
“没错！我要的就是你这个反应！但凡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己一直使用的化妆品，是用人肉做的。自己天天往身上抹的东西，来自于尸体，搁谁也受不了！她会对自己的皮肤产生厌恶、恶心的情绪。更有甚者，可能还想把自己的皮肤给毁了。”
梅有财被马冬梅戏耍的气血上涌，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稍微冷静了一些，梅有财才反应过来。
马冬梅的意思是，这些化妆品是尸体做的。
果淑知道这件事后，对自己产生了极度厌恶的情绪。
所以，她就干出了这样变态的傻事。想毁掉了自己的皮肤，而后自杀。
马东梅的分析很大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不过梅有财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化妆品是人肉做的。
“徐璐，你把这些化妆品收集起来，拿回去化验。”
马东梅吩咐完徐璐，转过头对刘俊说：“果淑选择今天自杀，应该是刚发现不对劲。我们一定还有什么细节遗漏了，招呼你的人，把所有的房间再搜查一遍。”
刘俊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马冬梅在果淑的卧室里转了几圈，突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他“呲溜”一下钻到了床底下，半天没出来。
梅有财听到床底下响起了“嘁嘁喳喳”的声音，感觉他好像在拆装东西。
又过了十几分钟，马东梅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大盒子。
“刚才搜床底下的时候，并没发现这个。这个盒子，被藏在地板下面了。”
马冬梅呼哧带喘的对梅有财说。
“这里面，是什么？”
梅有财想起了自己冰箱里的人头。
马东梅打开了盒子，梅有财也好奇的伸过头去看。
盒子里没有人头，有一块儿很长的骨头。还有一件叠得很整齐的，看着像是皮衣的东西。
“徐璐，你过来查一下。”
马冬梅点手唤徐璐。
徐璐带上白手套，把这块儿长骨头拿起来，仔细检查。
这块骨头大概有半米长，看着很粗壮。
梅有财有种感觉，这好像不是动物的骨头。
“马教授！这是人的大腿骨！”
徐璐对马冬梅说。
这个卢雨林也是个变态呀！在自己家卧室的床底下挖坑藏人的大腿骨！他是把肉已经吃了吗？
梅有财在心里琢磨。
徐璐拿起了那件“皮衣”，把它撑开。
梅有财仔细观看，发现这是真的皮。
不是皮衣，而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徐璐作为一个法医，心理素质超出常人许多。
看到这张人皮后，她的眼神也有些发散。
她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马教授！这是从尸体上完整的扒下来的一张人皮，经过防腐、风干后，就变成这样了。”
马冬梅发现，这张人皮后面有几行红色的字，像是用血水写的。
梅有财也看到人皮上的字了，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这是一张化张品清单。
人皮上写着：骨髓爽肤精华，尸油天然香水，肝油保湿面膜……
梅有财觉着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儿吐了出来。
马东梅的猜测是对的，这些化妆品真的是用人的尸体制造的。
梅有财终于明白，果淑为什么要那样残忍的虐待自己了。
换任何一个人，也接受不了。
不过这个果淑也是个心理畸形的人。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或哭、或闹、或吐……不至于这么变态，还录下自己的杀死自己的过程。
或许，果淑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什么？
她用这种死亡录像的方式，来让警察发现一些线索？
梅有财想到了卢雨林，他和邱谭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卢雨林帮助邱谭杀人，邱谭用这些尸体制造化妆品。
这些化妆品如果要量产的话，还会有无辜的人继续死去。
“真他妈是一群死有余辜的人！为了钱，连最起码的人味都没有了！”
梅有财咒骂了两句。
“也许那个凶手，也使用过邱谭的化妆品。知道了真相后产生了报复心里。不过单纯因为这个原因，就去连环杀人，好像又有点儿说不过去。”马冬梅捋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继续说，“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凶手的某个亲人，使用过邱谭制造的化妆品。她知道真相后，要报警。结果，被卢雨林杀了。这一连串的凶杀案，就是一场复仇。”
快梅有不太认可马冬梅的推理，陈玲儿应该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也惨死了。
莫非，我看到的陈玲儿，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那个“觊觎者”，好像一直在把我往一个迷局里带。
可我和邱谭以及卢雨，根本不认识啊！
凶手的作案动机，越来越理不清了，
梅有财脑袋上的血管不停的跳动，他觉着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这种感觉吧？
“梅有财，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个觉。晚上我去找你，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看一个更震惊的东西。”
马冬梅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