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问的是
薇尔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阿卡莎和伊丽也缓缓醒来。
宙斯和哈迪斯来敲门的时候，她们刚睡着没多久。
阿波罗离开的时间也不算长，战斗进行得很迅速。
三位女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亲爱的，怎么了？”
薇尔不解的问道。
“我想，你们三位该用尽爱神之力，来迎接光明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光明传承仪式。”
阿波罗说着，但动作没有停下，很快就到了预备环节。
“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最后一次了？”
薇尔扭着腰，困惑地看着身下的阿波罗。
“刚才，克洛诺斯派了两位泰坦神下来找我们，被找到了，然后我们把他们解决了。”
“但神王克洛诺斯依旧会知道我们就在深渊里，为了战斗不牵连到巨神族，我决定等一会就走。”
“嗯，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阿波罗解释。
薇尔重新动身，但眼神中少了激情，更多的忧虑。
阿卡莎和伊丽也凑了过来。
她们嘴角流出丝状的口水：
“阿波罗大神，既然是最后一次，那我们就纵情到底吧。”
紧接着，阿卡莎和伊丽双双运转着爱神之力，对阿波罗发起猛烈的攻势。
过程中，阿波罗注意到薇尔的反常。
平时她都是很努力的表现自己，能力丝毫不输给两个姐姐。
但是这次，薇尔却在两位姐姐外打杂。
很快，光明仪式就已经结束。
阿卡莎和伊丽脸上满是意犹未尽。
但……阿波罗该离开了。
他站起身，整理好衣物。
淡然走出房间，没回头。
走出房屋，他开口对着身前的空气喊道：
“哈迪斯，我有些话对你说，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哈迪斯，我们……”
话语说完，阿波罗身前出现一道空间入口，他走了进去。
……
深渊出口之下。
宙斯带着众神在地面上等待。
众神中不仅有着队伍里的原来几神，还加入了二十来个招安的外神，邪恶之神卡瓦斯特也在队列当中。
可惜，没有一个巨神愿意跟随队伍。
宙斯队列外，神主带着巨神们给宙斯等神送别。
这时，宙斯身前出现一个黑洞。
阿波罗和哈迪斯从黑洞中走了出来。
看到阿波罗，神主递出手上抱着的光明王冠：
“阿波罗大神，祝你们顺利。”
虽然阿波罗没能留下光明之子，但是也付出过很多的努力。
巨神们并不打算破坏约定，依旧愿意给阿波罗队伍提供神器。
阿波罗看着神主点头，接过光明王冠。
随即，他拿着王冠再次走进黑洞。
没过多久，又空手走了出来，脸色尽显疲惫，全身瘫软，身上的光明暗淡。
“李泽离，都说了要节制，你看你，现在虚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宙斯上前搀扶精疲力尽的阿波罗。
“好了，该走了。”
阿波罗声音沙哑。
随后，一大块土块拔地而起，队列众神被举托升起，向着上方缓缓飞去。
刹那间，光明消失，深渊重归黑暗。
巨神们顿时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光明带来的温暖，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泡影。
这时，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
“大哥！大哥等等二弟！大哥！”
巨神后方，一个拿着酷似青龙偃月刀的百臂巨神冲入人群。
“大哥，你说过要带着我去斩华雄的！”
百三巨神大纵身一跃，手臂却没能够到土块的边缘。
接着，一只健壮的手忽然伸出，抓住了百三巨神的手臂。
宙斯探出头来，憨厚地笑了笑：
“百三，我等你很久了。”
宙斯把百三拉上土块。
百三急促地说道：
“宙斯，给我点时间，我跟族神们在说几句话。”
“行。”阿波罗点头。
土块缓缓下降，重新落在地面。
“百三！快回来，你在干什么！”
独一神主怒斥道。
百三没有回应。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各位，本来我也是不想离开的。”
“可光明消失的那一刻，我对光明的渴望战胜了我的胆怯。”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深渊。”
“我们爱好和平，但这不是我们逃避战争的理由。”
“我们本就属于大地，不该被深渊抹去了锐气。”
百三巨神眼神凌厉，对着众巨神拱了拱手。
“诸君，可愿随我一同匡扶大雷！”
说完，巨神们开始议论纷纷，却无一神愿意上前。
阿波罗狐疑地回过头，看向宙斯：
“这是你教的？”
“不，我没教过，他自己悟的。”
宙斯同样感到震撼。
“百三，你在胡闹什么！”
百一巨神喊道，随后走到百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陪你一起吧，你总是不让我省心。”
百二巨神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走到两兄弟中间：
“我发现，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锻造能加入更多细节，我想我也该提高我的锻造技术了。”
接着，又几位巨神走入队伍。
“前段时间，我种了花，我想看一次花朵盛开。”
“我最近研究了一个小物件，没有光线还真完成不了。”
众神为自己寻找着离开的理由。
如果没有光明，他们能隐忍，甘愿默默无闻地活下去。
可他们获得过光明。
当光明消失的那一刻，他们感觉。
天塌了。
很快，宙斯队伍中聚集了众多巨神。
六位一代巨神，五个加入了征战的队伍。
独一神女紧绷着脸，咬牙看向自己的五个兄弟，随后又松弛下来：
“你们想出去就出去吧，深渊里的巨神还需要我，我就不出去了。”
“祝你们顺利。”
独一神主不再出言劝阻。
“好的，出发。”
宙斯看着队伍中高大的巨神们，兴奋地喊道。
土块再次上升。
阿波罗站在土块边沿，探头往下看去，神情复杂。
远处，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女神，正流着泪水，往这边跑来。
薇尔满眼泪光，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土块边缘的金色眼眸。
她越过人群，跑到土块下方，眼中尽是不舍。
一个不小心，绊了脚，跌落在地。
她跪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湿润了整个脸庞。
……
土块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已经彻底看不到下方的事物。
阿波罗视线收回，忧心忡忡地低声念道：
“巨神族，这是我能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了。”
深渊空中。
忽然间，一道扭曲的黑洞出现，一个散发着强光的光明王冠悬挂在空中。
刹那间，深渊再次被光明笼罩。
这一次的光明远比上一次要亮，是阿波罗用尽了自己的神力，注入自己最多的光明。
所以，他看起来才是一副虚脱的模样。
而此时，阿波罗依旧闷闷不乐，脸色凝重。
……
天空中的光明忽然亮起。
光明王冠重新出现在深渊天空。
巨神们喜出望外，高声赞美着光明。
独一神主上前为薇尔擦拭泪水。
忽然，她看到薇尔的额头出现一道金色的印记。
“薇尔，看着我。”
独一神主说道。
紧接着，她进入薇尔的意志空间。
她退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虔诚地说道：
“赞美光明！”
“薇尔，你成功地传承了光明，为巨神族留下了光明的种子！”
闻言，薇尔用带着泥土的小手抹了抹眼眶，得知这个消息，心情终于是舒服一点。
但心里依旧是空落落。
在她眼中，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光明。
……
土块之上，宙斯与巨神们交谈甚欢。
而阿波罗却是一脸沉闷的表情，一直没有参与交谈，心里像是盘算着什么。
这时，他忽然回头，问道：
“李乾，我多大了？”
“三月不到？”
李乾困惑地回应道，他不理解为什么李泽离突然问起这个。
“我问的是上辈子。”
“上辈子？我想想，也才十九吧。”
阿波罗再次陷入沉默。
对啊，自己才十九啊。
紧接着，他金眸亮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哈迪斯……”
深渊地面。
薇尔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泪水染湿大片衣裳。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身上暖暖的。
她抬起头，身前出现一道扭曲的空间入口。
阿波罗站在入口处，向她伸出手。
温和的光明撒落在薇尔娇弱的脸庞。
“阿波罗……”
薇尔意外地看着前方。
“薇尔，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去看吗？”
“可我帮不上什么忙，会拖后腿的。”
“嗯。”
“可我还为巨神族孕育着光明之子。”
“我问的是，愿意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