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罗大谦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老周的报告放在桌子上。罗大谦叫了陈旗、小风进来开会。

“死者的衣物也被雨水冲的很干净了，除了他自己的皮屑、头发和血迹，留下的DNA，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陈旗拿着报告，一边说一边挠头，“所以，直接证据目前除了死者致命伤上留下的铜锈，还有身上的印记，再没其他了。”

“全力去查死者背景吧！”罗大谦心里明白，不会再有任何直接证据出现了，凶器根本不可能找的到，“别停留在已知的。去查他第一桶金的真实来历，查这些年的地产项目有么有什么不干净的交易……一切违法乱起的事，都要翻出来。”

陈旗和小风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也只能从动机去查了。”

“还有，段锋，要查！”

“您怀疑他？”陈旗问，“一个大老板，为什么会用这么……费时费力的方法杀人？”

“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罗大谦实在没法给陈旗解释其中的缘由。

罗大谦安排完人手，自己开车到了南湖别院。这个项目在淮江的近郊，一大片高尔夫球场是项目的一部分，住宅区域充满了江南庭院特色，每幢别墅都拥有一个至少100平米的小院儿，但别墅的面积并不全是豪宅，最小的户型只有260平米，最大的500～600平米，适合不同实力的消费人群。

罗大谦以潜在客户的身份，坐着摆渡车在南湖别墅转悠，销售不厌其烦地介绍着每一个区域，每一种户型。突然，罗大谦看到一个十分别致，似曾相识的小院，他让摆渡车在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先生，这个院子已经售出了，不过同样的户型，不同朝向我们还有两个，我可以带您去看看！”销售十分抱歉地说。

“售出了？”罗大谦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是啊！不过还是您有眼光，这个院子是我们合作供应商之一特别设计的，在项目建成前他就预定好了，我们老板觉得这个设计非常好，所以同样的户型又在西边建了两个，都是坐西朝东。”

“是世锋集团段总订的？”罗大谦脱口而出，“坐西朝东，可没有坐北朝南风水好！”

“您怎么知道？您和段总认识？”

“相识多年……”罗大谦话里有话地自嘲笑答。

罗大谦围着院子转了两圈，这个院子的布局与当年锋一剑在江宁的家非常相似。看得出，这栋房子整体面积并不大，与段锋现在的实力身价是不匹配的。而且，别墅的第三层很特别，原本别墅可以盖一个完整的三层小楼，可这个楼上偏是一半的阁楼，另一半做出一个露台，如今的别墅很少如此建造。

罗大谦看着露台，想起了当年自己与锋一剑就曾经在江宁的露台上深谈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罗队，我们查了程家耀，大面上没什么问题，但您说的第一桶金，似乎没有痕迹，就跟天上掉钱似的。另外，三年前的安逸嘉园和今年的南湖别院，这两块地皮，背后可能都牵涉恶意收购……”陈旗在电话里像放鞭炮一样说着。

“行了行了，回去说吧。”罗大谦打断了他，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听到陈旗的话，就想起了当年锋一剑杀的第一个人——董大海。

董大海是当时的江南首富，富甲一方，仗义疏财，然而很少人知道他的背景，他的身家是在山上做土匪，打家劫舍得来的。而最让人不齿的，是他殷实商人美名背后，是官商勾结，欺压良民，杀人不眨眼的种种恶行，他还曾经为了京城的一间铺面，杀害了曾经帮过自己的义兄。董大海死之前也收到了同样的书信，那种用匕首插在大门上的：

董大海

贪财忘义，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