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历史将会重演
“多谢您的慷慨相告，而我，也应该告辞了。”
知道套不出更多答案的塞莉娜向波尔提出告辞后，却意外在门口遇见了前来寻找他的妮可。
在城堡的庭院中，两侧布满草木的小道上。
妮可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厄瑞玻斯身上，然后又狐疑的看着塞莉娜。
塞莉娜却率先主动开口，她指了指自己，压低了声线开口:“瑟茜，”
然后指了指厄瑞玻斯:“他的朋友。”
看起来倒真像个不喜交际的孤僻女巫。
厄瑞玻斯面具下的脸带着无声的笑容，这显然是一种肯定。
于是妮可也开口介绍着自己：“妮可，我的名字。”
但她并没有与厄瑞玻斯叙旧的意思，语罢就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进了刚刚塞莉娜离开的那个待客厅。
却徒留原地疑惑的塞莉娜。
妮可？为何会跟反叛军扯上关系。
“这是卡格让我交给你们的东西。”她的声音从待客厅内传来。
并未刻意遮掩的音量让塞莉娜听清了整句话，于是她呢喃着那个名字:“卡格？”
会是没有光明魔力的妮可冒险参选圣女的理由吗？
然后带着厄瑞玻斯离开了波尔的城堡。
厄瑞玻斯却陷入了沉思，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不一会，他开口说道:“我似乎听闻过这个名字，那是五年前在博斯克被处死的反叛军，也是博斯克之城中那群反叛军的带领者。”
“她这么早就加入反叛军了吗？”魇插话问道，然后感叹着:“怪不得博斯克之城里那么多隐藏在平民之中的反叛军。”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厄瑞玻斯的声音:“我从前无意听闻过一些佚闻，他似乎，还有一名所有人都不曾经见过的爱人？”
魇的声音有些震惊:“不会是妮可吧？”
而听着他们讨论的塞莉娜却在安静的思考。
既然知道了上一则预言的内容，那么，接下来的事便好办多了。
厄瑞玻斯却摇了摇头:“我曾见过卡格，他虽然善良，但应该没有接近妮可的机会。妮可身为侯爵的女儿，而在博斯克之城向来求娶的贵族众多，如果不是因为教廷参选圣女的事，也许早已成为伯爵的妻子。”
自从来到卡极亚都城，被重重谜团围绕的塞莉娜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
“走吧。”她越过了这个话题，径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她们绕着巷子里的小路，速度要快的多。
此时，厄瑞玻斯却与魇一同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想着教廷的任务。
塞莉娜带着轻松的语气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当然是，去伪造那份教廷寻找的预言。”
“但预言里，写些什么呢？”魇也陷入了思考。
塞莉娜回想着波尔的那些话，与厄瑞玻斯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开口说道。
“历史将再次重演。”
“历史将会重演。”
“但这份预言不能由我打开，我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内容。”塞莉娜补充说道:“毕竟，我们编造的内容对于神座上的那位来讲，有些晦气。”
告别了厄瑞玻斯，塞莉娜回到白女巫的居住地，寻找到莉薇安，请求她帮忙做这样一份预言，以女巫特有的保存方式，伪装成需要黑暗魔力或者极强的力量才能打开的模样。
“没问题，”莉薇安答应道:“只是得费些时间。”
她又好奇的接着问道:“预言的内容是什么呢？”
“历史将会重演。”塞莉娜回答道。
却只见莉薇安宛如怔愣住一般，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历史将会重演。”她重复着这句话，一句低声到连最近的塞莉娜都听不清的话从她口中吐出:“弑神者终将死于挥向神明的屠刀下。”
然后，莉薇安展露了笑意。
“好。”她应道:“你也算是拿到了可以应付教廷的东西。”
塞莉娜想着那个被波尔认错的名字，也是母亲口中曾经提到过的名字，开口问道:“你知道卡极亚还有诸神黄昏时代遗留下的反叛军吗？”
“你想要找谁？”
塞莉娜摇了摇头：“并非寻人。”
“我想得知一个人的消息，”塞莉娜继续说道:“他叫，阿赞。”
在遥远的天梯之上。
穿着洁白长袍的天使向神明献上教廷最近的消息:“据卡极亚传回的消息，白女巫一族最近将举行祭祀活动，教廷认为这是个探听司祭女巫留下的那则预言的好机会，但在反叛军的都城中行动，也许可能会与卡极亚开战，教廷请您示下。”
不喜不悲的神明，却难得牵起了一抹笑意。
他的目光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怜悯，而后开口。
“那就，开战吧。”
家人，朋友与爱人的鲜血，也应当用鲜血来偿还。
明天就是举行祭祀的日子，在白女巫的代课大厅中，夜间的晚餐，塞莉娜见到了其它的女巫们。
也听到了并不顺利的珐丝，实际只是个被操控者的消息。在卡极亚都城内拔然而起的临时教廷，也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还有……天使降临卡极亚都城的消息。
什么事，能够劳烦神明的使者亲自前来呢？
“应该是为了那则预言而来。”莉薇安的目光带着笃定，她对这个猜测可谓是把握十足。
魇却有些疑惑的问道:“教廷这次来了许多人，可为什么不在城门口将他们拦下呢？”
莉薇安的回答中语气也带着不解:“那是首领的意思。”
塞莉娜却并不关心波尔的命令，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这场祭祀。
会是为了祭奠死去的族群吗？被屠戮的司祭女巫与黑女巫？
她打断了这个话题，突然开口问道：“祭祀活动，都是做些什么？”
“宣誓。”莉薇安的声音认真而又沉重:“向女巫死去的族群宣誓，向每一个族群中死去的女巫宣誓，在族群的刻碑前宣誓，我们迟早会洗刷掉这场耻辱的猎杀。”
她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塞莉娜，而震惊于女巫一族宏愿的塞莉娜也回望着莉薇安的目光。
仇恨的力量，远比她想象中更让活下来的人铭记。
但最终，塞莉娜也没能参加那场祭祀。
她带着连夜赶制完成的预言，预言卷轴被所有在场女巫的魔力封存着，被存放在精致的盒中，看起来像是在历史的洪流中艰难保存下来的珍宝。
她们猜测着祭祀活动也将是教廷夺得预言的最佳时期，为了防止祭祀被破坏，塞莉娜带着那则预言，回到了旅行者旅馆中。
在太阳尚未升起之前，塞莉娜便已出了门。
此时的教廷，却已经正在集结人手。
“我们今日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则预言，这是神明的使徒传达的光明神的旨意。”
并不需要天使主动出面，他们自发的已经组织好了这支准备大干一场的队伍。
“行动的内容，是打乱白女巫一族的祭祀活动，逼问预言的下落。”
“但我们得知道，预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为了完成目的的过程。”
庞大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待着天使的命令出发。
旭日升起的霞光璀璨的布满那片天际，光芒落在这片洁白的土地上，闪耀的日光映在少女金色的柔软发丝上。
塞莉娜及时的赶在了天使下达命令，教廷行动前，带来了自己得到预言的消息。
她站在待客厅内，纯白圣洁的天使垂眸看向她，接过了她递上的精致盒子。
天使抬手打开盒身，然后将手放在了卷轴之上，光明魔力所含有的圣洁白色光芒也拂过那些重重锁住预言的魔力。
最后，他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真的。这上面，拥有司祭女巫的力量。”
至于塞莉娜是如何得到的，天使看起来并不关心此事。
结果，便已经是能力的体现。
他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惋惜之意。
可惜，神明早已选定圣女的人选。
塞莉娜却也低着头，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震惊神色。
她的那些设计与说辞并未用上半分，便已得到肯定的结果。
她清楚的知道，那则预言是伪造的，但昨日一定有在场的幸存的司祭女巫，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骗过天使。
在针对司祭女巫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猎杀下，被遗留的幸存者。
会是莉薇安吗？隐藏在白女巫的族群中的司祭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