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田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明白陈田才是制作踏碓的正主。
所以相比起给赵猎的条件，李世策给陈田开出的筹码，丰盛了不止一点点。
镇器的最终结果需数年，甚至十余年才能看见。
所以李世策承诺，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李家提供秘药供陈田打熬气血。
同时为陈田准备好后续典礼的一切资源。
这份承诺会一直持续到陈田可以在军中担任五百主，也就是巨石境为止。
另外，如果这件镇器最后成功。
为了答谢，李世策承诺李家将会再送陈田一程，将陈田抵达二五百主（千夫长）之境所需的一切资源也都备好。
二五百主，这个词汇出现后，陈田翻遍了原身记忆，也没有找到太多与之有关的东西。
毕竟，昔日的陈田只是一个普通民夫，没有太多接触到二五百主这一层次的机会。
好在五百主这个词汇对原身来说并不陌生。
原身数月前在隔壁东河县服力役，便从众人的闲聊中得知，东河县的县尉，以前便在军中便担任过五百主一职。
换而言之，只要现在陈田点头同意，选择第一个选项。
哪怕最后李家失败，砸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依然没能得到一件镇器。
陈田只要活的时间足够长，熬到李家承诺完全兑现的那一天，就可以成为一个军中的五百主。
有很大概率能昂首挺胸的回到自己家乡，带着父母兄弟全家搬离山下“老破小”，住进大县城。
陈田本人则成为县城前几的人物，只要稳住慢慢努力，很大可能将自己那个小家发展成在县上颇有影响力的一个小家族。
若是李家成功，有着镇器的这份情谊在，陈田也侥幸熬到了二五百主之境，那贴上李家印记的陈田，日后甚至可以在李家帮助下，觊觎一下继续往上走的可能…
就在几天前，陈田刚刚重活一世，占据了原身那个冻死的倒霉蛋身体。
当时他最大的愿望还是回家好好种田。
可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
自己只是做出了一个小小的踏碓。
百亩良田，县内宅邸，阶级跃迁…这些在前两日陈田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似乎瞬间变得唾手可得。
陈田心中思忖之际，李世策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至于第二条嘛，我看你能够制出此等宝物，想必在铸器师的路子上一定有独特的天赋。每年顺成县都有一个名额，可以让人去墨家圣地，我可以做主，等到你需要的时候，把前往墨家圣地的那个名额给你。”
墨家圣地在何处？
墨家圣地又是干什么的？
另外，自己连最为常见的武者这一序列都还没真正搞明白。
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什么铸器师的超凡序列？
……
军功之道，武者序列，共有九品三十阶。
四品之上，只有正、从之分。
四品之下，则有正、从、上、下之分。
当然，如果加上民夫这一不入品，不入阶，但又必不可少的前置阶段的话。
则军功之道，共有十品。
因为陈田距离后几品的距离太远。
提前了解太多未免会产生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的可能。
所以在看出陈田的疑惑后，李世策也只是给陈田、赵猎两人讲述了一下现在大军所走的这条军功之道的前几步的内容。
其中，李世策及其麾下大军所走的这条军功之道，下五品分别为沙、土、石、岩、丘。
第九品为黄沙境。
在黄沙境下面则又细分为四个小阶段。
这四个小阶段分别为锻体，引煞，执刀，着甲。
赵猎目前的境界就是军功之道的第一个大阶段——黄沙境——其下的第四阶段，着甲境。
当然，这只是军中自己人，包括主将李世策，对于大家实力约定俗成的划分。
可因为大玄境内还有别的军队走的超凡序列和赵猎他们走的不尽相同。
序列不同，名称自然亦有不同。
所以，为了和其他不同的军队之间有个统一的标准，关于赵猎他的境界。
在大玄官方，还有一个相对正式的称呼——九品上（正）。
像他这种实力，在军中一般担任什长的职位。
如果赵猎他过段时间能完成第二次晋升典礼，成功踏足八品厚土境。
再加上到时候舍得放弃李世策亲兵一职的话，他就可以在军中担任屯长，百将等职位。
同理类推，七品巨石境，也就是专门给军中的五百主们留的。
……
黄沙境，九品——正卒、伍长、什长
厚土境，八品——屯长、百夫长
巨石境，七品——五百主
灵岩境，六品——二五百主
玄丘境，五品——偏军主将
……
至于另一个可供陈田选择的序列——铸器师，或者说是铸兵师。
因为李世策本人他并未亲自涉及，所以他只是给陈田粗略的介绍了前面几境。
前五境分别为融铁、观火、聆音、融煞、启灵。
而李世策给陈田承诺的那个“墨家圣地”名额。
就是踏足铸器师“融煞境”的匠人晋升“启灵境”的一张门票。
铸器师的举行的典礼和武者完全不一样。
相比起武者通过举行吞服秘药晋升。
铸器师这一系列更为看重日常的积累。
这时。
李世策见陈田久久不回复，于是眯着眸子，冷声问到：
“如何，可曾想好了？”
陈田抬起头，看着正在抚摸踏碓的李世策，郑重回复：
“将军，您这数月率军攻城拔寨的英姿着实令我等民夫心驰神往，按理来说，有您照顾，我应该选军功之道。但，我不似赵兄，他乃是猎户出生，自幼练习弓术，弓术超绝。我一小民，擅长的，也就是地里刨食而已，若在军中任职，恐不能成事，还会误事。最后难免辜负将军期望。”
瞥见李世策颔首，陈田连忙继续补充：
“好在将军您说，小人我在铸器一道上还有一些巧劲。我想好了，我要选第二个，待在铸器师的道路上闯出一些名堂，再报将军今日提拔之恩。”
李世策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猛将发于行伍，宰相起于州牧。
不管是谁，想要走军功这条路，都要亲自去战场一刀一枪的拼杀。
黎民百姓如此，王公贵族亦如此。
毕竟，就连自己，甚至朝廷中的衮衮诸公，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战场上的凶险，是谁也无法预料。
大玄王国本就不鼓励让陈田他们这个能制造出此等神器的“天生匠种”去战场前沿拼杀。
故而李世策才痛下决心，给出了每年全县就一个的墨家圣地名额。
这个名额，对于铸器师的人来说，其珍贵程度和军功之道中“灵岩境”的入门券不相上下。
每个县正常就只有一个名额，李家虽然在易郡颇有实力，对下面几个县的名额分配都能说上话。
但这东西，每年都有不少人盯着，李家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李世策向陈田承诺了一个名额，的确算是下了重本。
地上，陈田心里明白。
其实，自己不管选择哪一个，当决定将踏碓献出的时候。
就已经在自己身上打上了“李家”的印记。
说实话。
李家，其实并不缺一个七品“巨石境”，甚至六品“灵岩境”的武者。
相比起一个千夫长，五百主，一个有资格从墨家圣地走出的匠人对李家的价值更大。
技术工种，尤其是技术水平还能拿得出手的那种技术工种。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地方。
都是世家豪族，资本所需，所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