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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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教主

李颖婉此刻所知的唯一信息,便是眼前这位少年名叫云生。云生,一名朝气蓬勃的少年,一头乌黑长发被利落地束成马尾,笑起来时,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一股属于少年特有的英气与风采。若是初见,定会忍不住赞叹,好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郎!

然而此刻的云生,却似雨中芭蕉,眼中含着泪光,自进门见到陈长生起,便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而陈长生则静静地品着茶,神色淡然,自云生进门起,便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对云生的话点头示意。

云生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絮絮叨叨:“教主,您这般讲究的人,怎么能住在这种脏乱差的地方呢?下次出门,您可不能再不带云生了!”说着,他又从不知何处掏出了一个鸡毛掸子,开始细心地掸去墙角的灰尘。他一边掸着灰尘,一边继续说道:“教主,我还以为您真的出事了,一收到消息,我就赶紧赶了过来。您可千万不能冒险啊!”

令人惊奇的是,尽管云生在房间内四处走动,但那些灰尘却仿佛有灵性一般,从未飘向陈长生的方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陈长生与外界隔绝开来,连风都不忍让他受到一丝污染。李颖婉仔细观察后,发现原来是云生在暗中调用真气,宁愿消耗自己的内力,也不愿让陈长生沾染到一丝灰尘。这种对真气的运用自如,让李颖婉不禁对云生的武学修为刮目相看。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尽管云生的武学修为在陈长生之上,他却对陈长生言听计从,丝毫不敢有半点违逆。这种反差让李颖婉感到十分困惑,她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无法插入他们两人之间。

终于,当李颖婉的好奇心无法再压抑时,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叫他教主?什么教主?”云生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直到陈长生轻声说道:“魔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云生的喋喋不休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颖婉一愣,随即惊讶地叫道:“哈!原来是魔教教主啊!”她坐在床边晃悠着双腿,心中充满了惊奇与好奇。一个能看到鬼的魔教教主,竟然跑到了襄阴小镇来与她李颖婉一起查案。这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陈长生从李颖婉的语气中听出了嘲弄之意,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云生则继续在一旁关心地问道:“教主,您有没有受伤啊?”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仿佛陈长生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陈长生见状,终于开口打断了云生的话:“云生。”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云生立刻停下了话头,看向陈长生。陈长生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担心云生的状况。他伸手扯了扯云生腕上的白纱,看到上面隐隐又有新近的伤口,心中不禁一紧。

云生见状,情绪更加激动,他转过头来怒视着李颖婉,凶神恶煞地说道:“是不是你伤了我们教主?云生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威胁,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与李颖婉拼命。

李颖婉被云生的突然发难吓了一跳,她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伤他!”然而云生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仍然一脸凶相地盯着她。

这时,陈长生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云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让云生瞬间清醒过来。他看到陈长生皱起了眉头,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赶紧闭嘴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教主,云生知错了。”

陈长生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好了云生,我没事。坐在那里的是李颖婉,她待我很好,你以后吼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吼她。”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云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云生一愣,他认真地看了看李颖婉,似乎在思考着陈长生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教主。”然后又补充道:“啊!知,知道了公子。”

李颖婉被云生的称呼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了看陈长生,又看了看云生,心中充满了疑惑。而陈长生则淡淡地说道:“这称呼在外面叫着不合适,你换一个吧。”云生立刻乖巧地应道:“知道了教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颖婉逐渐了解到了云生与陈长生之间的关系。云生对陈长生忠心耿耿,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他的安危和身体状况。而陈长生虽然表面上对云生冷淡,但实际上也十分依赖他的照顾和陪伴。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而复杂,让李颖婉感到既好奇又困惑。

她发现云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非常成熟懂事。他不仅对陈长生言听计从,而且还能够独当一面地处理许多事情。无论是整理房间还是照顾陈长生的生活起居,他都做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而陈长生则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他不仅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还拥有强大的武学修为和领导力。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孤傲,但实际上内心却充满了温柔和善良。他对云生的关心和爱护也让李颖婉感到十分感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颖婉逐渐融入了这个奇特的组合中。她开始与云生和陈长生一起查案,共同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学会了如何与这些非比寻常的人相处,还逐渐揭开了陈长生身上隐藏的秘密……

初见李颖婉,她的高冷气质仿佛一堵难以逾越的墙,然而一旦开口交谈,那眼角的弧度便如春风拂面,化解了那份冷峻,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她的直爽与可爱让人不禁心生好感,与教主的般配更是显而易见。

当教主与李颖婉共处时,他的神情似乎也变得轻松许多。他的眉眼间,甚至每一缕发丝、每一片衣角,都似乎因李颖婉的存在而焕发出愉悦的光彩。更令人惊奇的是,两人在交谈间,李颖婉不时轻触教主,或摸摸手,或戳戳肩膀,而教主竟毫无反应,仿佛早已习惯她的亲昵。

云生虽不是教主身边唯一特别的人,但他仍为教主感到高兴。然而,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却并非那么轻松。那起案子似乎牵扯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厉鬼,这些厉鬼并非寻常鬼魂,而是那些死前遭受冤屈或不平之人所化。他们的仇怨越积越深,以至于影响到活人的生活。如此厉害的厉鬼,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厉鬼”二字所能概括的范畴。

李颖婉对这一切似乎并未完全相信,但云生却听得心惊肉跳。他偷偷观察着教主的反应,只见教主并未打算向李颖婉解释太多,只是简单地谈论了几句,便起身笑道:“一会儿,带你去听个故事。”

云生一听有故事,顿时来了精神。他本想询问教主能否带上自己,但看到教主与李颖婉亲密无间的样子,又觉得此时不宜打扰。正犹豫间,门外突然闯入一个男子,将李颖婉拉了出去。

白端端行事一向风风火火,这次也不例外。他用力拽着李颖婉,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说。李颖婉被他拽得有些疼,不满地嚷道:“你松开!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好了。”

白端端叹了口气,将李颖婉带到一棵树后,问道:“那敲鼓的小孩又是怎么回事?”李颖婉皱了皱眉,不满地反驳道:“云生是比我们年纪小了点,可人家也是个翩翩少年,你别总把他当小孩看。”

白端端瞪大了眼睛,像条金鱼一样看着李颖婉,不满地说道:“你是十三宗未来大当家,师父派我与你一同下山,为的不就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颖婉打断:“哎哟我知道了,你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个不停。”

白端端被李颖婉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屋内,只见教主一手扶额撑在桌上,而云生则单膝跪地,颔首扣掌,似乎在聆听教主的吩咐。李颖婉的目光也不禁被吸引过去,但随即又移回,心中烦躁更甚。

“端端。”李颖婉低声唤道,白端端的聒噪终于停止。她心中沉了沉,半晌才说道:“魔教做过什么,我不会忘。”她的眼眸深邃如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白端端松开手,看着李颖婉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咄咄逼人。他知道李颖婉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但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也知道教主身份存疑,但他却无法确定教主的真实身份。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

“陈长生身份存疑,但我几番试探,也只能确定他是魔教中人,具体身份还未可知。”白端端低声说道。李颖婉闻言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师父说过,魔教是致我司家灭门的元凶。我虽然不记得那场大火和往后种种,但那份仇恨和痛苦却永远铭刻在心。”

她抬头看向白端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作为未来的宗主,我的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谨慎。武林十年的平静是我李家拿命换来的,我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

墙外吹来初秋的桂花香,细小的花瓣飘过李颖婉的耳侧,映过她的眉眼。白端端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女子,心中竟然藏着这么深重的秘密和仇恨。

“我会帮你。”白端端郑重其事地说道。李颖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早已习惯了他的支持和陪伴。

屋内的陈长生看着屋外的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白端端又跟李颖婉说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李颖婉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想起刚才包扎时她疼痛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喜乐丧鬼”等诸多教派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多管,但没想到红衣教竟敢直接找上李颖婉。齐溟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懒得去管,但有些东西是齐溟不该碰的。

“我看他就是最近太闲了。”陈长生冷笑着说道,“你带着我的令牌去,只管吩咐他做事。若是事情没处理好,让他提头来见我!”

云生难得见教主动怒,心中不禁一凛。他拱手正色道:“明白!云生这就去办。”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去执行教主的命令。

李颖婉看着云生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转身看向白端端,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白端端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心中不禁一疼。他轻声道:“你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李颖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转身走进别屋,只想好好睡一觉,忘记外面的纷扰和仇恨。白端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查清教主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才能保护李颖婉和这个江湖的安宁。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陈长生已悠然自得地踏出家门。他的步伐看似轻缓,却快得出奇,不一会儿就已穿过长长的街巷,从襄阴的北头走到了南巷。街边的茶馆已早早热闹起来,人们围坐一桌,品着早茶,听着说书人讲述朝堂的风云变幻和江湖的逸闻趣事。

陈长生信步走过,耳中飘入一句广为流传的谚语:“百花失,秋叶残,三坟五典启,九音七言现。”他嘴角轻扬,似乎对这句谚语颇有兴趣,却并未驻足细听,而是继续前行。

走过茶馆,陈长生目光被对面一个破烂摊子吸引。摊前坐着一位盲人相士,虽目不能视,但身姿笔挺,仿佛一尊静止的雕塑。相士感受到陈长生的到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沧桑的笑容:“公子,来摸骨看相么?”

陈长生扫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凳子和相士那双看似许久未洗的手,眉头微皱,却并未露出厌恶之色。他淡淡开口:“我做了个梦,想请先生帮我解一解。”

相士闻言,摇了摇头,坚持道:“公子,摸骨乃卜筮之基,不摸骨,如何解梦?来,请坐。”说着,他伸手欲探向陈长生的手腕。

陈长生身形一动,轻巧地避开了相士的手,声音冷漠:“直说便是,无需多礼。”

相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仿佛被陈长生的冷漠所逗乐。他收回手,重新坐回破凳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公子之梦,既非吉兆,亦非凶兆。如今局势已起,难以平息。《七言》与《九音谱》之事一旦传开,天下必将大乱。”

陈长生不以为意地捻了捻指尖,淡淡道:“乱便乱了,将消息散播出去便是。”

相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公子果非常人,既如此,便让这天下风起云涌吧。再过一两天,那消息必将传遍四海,引起轩然大波。”

陈长生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他深知,这乱世之中,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而他,便是这乱世中的一抹亮色,注定要在这风起云涌的时代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随着陈长生的离去,街头的喧嚣渐渐淡去。然而,那句谚语却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百花失,秋叶残,三坟五典启,九音七言现。”在这乱世之中,谁又将成为那引领潮流的英雄?谁又将在这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陈长生,他的脚步从未停歇,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勇往直前,直至找到那属于自己的答案和道路。在这乱世之中,他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