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做电视购物的吧
“这怎么是卖唱呢！”徐灵灵撅着小嘴，故意装作不悦道。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唱歌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不善言辞的女儿怎么突然要去街上卖唱，许春雷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这街上也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万一出事怎么办？”
“爸，我一直喜欢唱歌，只是自己偷偷唱而已。现在，我想趁着暑假锻炼锻炼自己。”徐灵灵态度诚恳，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许春雷，带着撒娇的语气道，“爸，就在市中心闹市区一个小广场，您就答应我吧！实在不行，您去现场看看，绝对安全！”
许春雷看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神里似有些动摇。不管怎么说，她愿意放下漫画尝试新事务，总是好事一件。街头卖艺，听着不靠谱，也算是体验生活，正好让她感受一下生活的不易，开学以后或许就知道发奋图强了。
许春雷这么想着，却依然没有松口：“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就算我点头了，你妈妈指定不同意。”
然而，徐灵灵可不是三岁小孩，她敏锐地发现许春雷意志的松动，赶忙趁热打铁：“爸，就说我去参加声乐培训班啦，主要你不说，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许春雷眉头紧锁，犹犹豫豫地将炒好的菜盛出来。
徐灵灵凑过去，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小手轻轻扯住许春雷的围裙，甜甜地说：“我的好爸爸呀，你最好了！”
一顿软磨硬泡，许春雷招架不住，终于点了头。
“不过要约法三章，一周只能去一次，其他时间呆在家里学习。”
徐灵灵嘴巴一抿，竖起三根手指：“三次！”
“爸，距离开学也就只剩4周不到了！”徐灵灵心里暗想，开学以后可以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去，嘿嘿，那样就不需要给谁报备了。
许春雷想了想，拿着锅铲的手往空中挥了挥，“两次！”
“行！”徐灵灵小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表面上爽快答应，背地里打好了算盘：如果能把肖凯哥拉下水，还愁这一天两天的。哼哼。
一顿饱饭后，徐灵灵手脚麻利地将碗筷都洗了，不仅如此，把厨房的地板都拖得一尘不染。
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许春雷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徐灵灵就冲上楼，将去年肖凯送她的那把吉他挂在身上，又楼下穿好鞋，关门前撂下一句：“爸，我唱歌去啦！”不给许春雷一点反应的时间，就冲了出去。
半小时后，徐灵灵如约抵达了绿岛广场，这里的人比上午要多出许多，大多数是周边社区的居民，过来散步纳凉，也有部分年轻的小情侣在这里花前月下。
奶茶店老板依旧拿着试喝的小杯子，站在门口揽客，但生意依旧冷淡，见到一个背着吉他的小姑娘冲了过来，一抹笑容挂上了他的脸，“小姑娘来了。”
“老板，话筒给我！”徐灵灵将吉他转到身前，一副要开唱的架势，老板心领神会，将音响设备打开，话筒递了过去。
“喂喂喂……”徐灵灵试了试音，找到一个适合的音量，手指拨了一下琴弦，好听的前奏声响了起来。
安静的广场瞬间有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聚了过来，也有人直接走了过来，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徐灵灵将目光从琴弦上移开，望着周遭的观众，自信地做了个开场白：“大家好，我叫灵儿，给大家带来一首《情非得已》。”
这一年，台版的《流星花园》刚刚走红，这首歌后来也成为当仁不让的年度金曲。徐灵灵当年就是为了弹奏这首曲子，才吵闹着买吉他，张玉华说她三分钟热度，死活不同意。后来还是肖凯买了一把，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收到吉他之后，徐灵灵玩了几次，果然就没再碰了。直到读大专，逐渐对音乐感兴趣，才开始正经学习，这也是她第一首学会的曲子。
路人甲:“啊，我知道这首歌！”
路人乙:“哟，小女生弹吉他，不常见啊！”
路人丙:“这奶茶店新开的啊，怎么没注意！”
前奏结束，徐灵灵唱起了那熟悉的旋律：“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路人的注目下，她那清泉般的嗓音如一道夏日的凉风，拂去了大家身上的暑热。
徐灵灵不仅声音好听，律动节奏也很好，身上那条淡蓝色碎花裙也有韵律地摆动着，成了广场上最美的一道风景。
路人甲攥紧了小手，激动道:“好好听！”
路人乙一手搭着女友的肩，一手打着节拍：“这吉他弹得真不错！”
路人丙星星眼:“唱得好甜啊，想喝一杯奶茶了！”
人越聚越多，奶茶店老板适时地游走在人群中，满面红光地推销着产品——“来，试试我们店的珍珠奶茶”“欢迎品尝”“好喝再买”……
“喝奶茶，听情歌。欢迎大家来到蜜思米可奶茶店，欢迎品尝哦。”徐灵灵利用间奏，顺道做了一个“口播”。
老板听见了，朝她竖起一个大拇哥，心想这小姑娘真是又能干又机灵，说不定他的奶茶店能起死回生。
“老板，来一杯珍珠奶茶！”
“我要红豆奶茶！”
“加冰！”
一首歌唱毕，已经有七八个人下单了。而老板也已经从人堆里转移到了店内，手忙脚乱地开始备餐。
“谢谢大家的支持。下面，第二首歌是一首粤语歌，是香港最厉害的乐队的一首常非常非常经典的歌曲，四个字，大家可以猜猜……”直播久了，徐灵灵深谙如何跟听众互动，也很擅长怎么吊他们的胃口。
“是Beyond吧！”
“四个字……真的爱你！”
“光辉岁月！”
徐灵灵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那……就听听看咯！”话音一落，吉他声响起，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听出来的人也随之欢呼了起来。
作为一座南方小城，江城许多人似乎更偏爱喜欢听粤语歌，所以街头歌手都会学着唱，而其中Beyond乐队的歌自然是最受欢迎的，几乎前奏刚起，就能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此时，徐灵灵面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好在奶茶店的位置靠边，人群的聚集并不太影响其他店铺，反而给他们带来了客流。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徐灵灵用她独有的清冷兼具甜美的声线，诠释着另一个版本的《海阔天空》，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竟然有女生唱这首歌，还唱得这么好，啧啧！”
“她声音比那个翻唱歌手还要好听啊……”
“这小姑娘看起来还是中学生吧，不得了！”
徐灵灵看着大家专注的眼神，觉得今天的演出稳了，随即拿出了她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道：“买过奶茶的宝宝们，可以点歌哦，大家把歌名写在纸条上，我会随机抽取。一次性预约购买10杯，可以插播哦。预约购买的，1年内喝完即可，欢迎宝宝们下单。”
在店里忙活着的老板，听到徐灵灵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表情似乎在说：还有这种骚操作？这小姑娘，口条这么溜，是做电视购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