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开

我们无法预见自己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但，幸好，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中考失利。高中生活开始，开学前一天剪了齐耳短发，发型师姐姐也随便给我剪了个空气齐刘海，因为我的头发太蓬不好看，我还选择了软发。我从未想过上学要剪短发，这个疑问保持了三年。

好在，一回到家，都被人夸很可爱，很乖。这一声声称赞，成了我高中生活的开始。高一上军训，经常是阴雨绵绵，一个很有趣的事儿，我们的教官是老大，他年纪有点大，说话也很幽默风趣，他的“毛病多”口头禅，也成了我多年来的习语。我的同桌是班长，军训结束时，他居然推了我上去做军训标兵。最后上台领奖的时候，我都是懵的状态。高一上半期考试，还是比较顺利，班上第三，年级第11。紧接着就是填写文理分科表，我仗着自己对理科的喜欢，两次选择都是理。高一上期末，我考差了，这一场决定我会被分在哪个理科班的考试，我考砸了。我悲伤了一个寒假。

高一下开学，分到了理科九班，是四个理科班里偏好的那个。当然，在班里的排名是倒数。因为中考失利，高一上开学，我便开始早起，在食堂买好早餐，便回教室看书，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年。其实，我是一个很怕黑的人。高一下，学的理科还不是很难，我还能跟得上。高二上，颁奖典礼我拿了两张奖状，一张是年级前十，一张是英语单科第一。自此，我开始被老师关注了，每一科的老师。上课经常被抽起来回答问题，可无奈高二上这个分水岭，太难了，我真的跟不上，成绩也自然下去了。班上是按照成绩选座位的，我下意识选了教室后门的最后一排，像是远离喧嚣一样，放空自己。

我还是没有放弃。我一直处于一种自我激励的人生状态中，也给自己写了很多座右铭:“只要不放弃，希望就一直都在。”“满天繁星，有我想成为的那道光。”“星星不怕黑”……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学习。高二下，我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年级前十的排行榜上。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考试里，我又拿到了两张奖状，一张是年级前十，一张是英语单科第一。高三上，疫情开始严重起来，有时候上课途中，就被通知去做核酸检测。我已经记不清是怎样的情形了，但不过，我的高中生活好像都沁润在了疫情里。高三上一诊，我的成绩还是年级前十，英语也考上了120+，算是我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了。可，好景不常在。随着理科学习的结束，进入复习阶段，考试也越来越综合性。我在这考试的洪流中，被冲刷而去。直至高考接受，我的名次应该都是班上倒数的水平。

我坚信，命运，是有逻辑的。正如文理分班开始，我的倒数名次印证了我高中结束的名次。或许，在他人看来，努力三年，等于白搭。但，我想，流星划过夜空，的确不会留下什么，可绚烂的下落，就是它们来过的痕迹。我这颗“星星”啊，从来都不会在夜空里闪烁，被人仰望，但，我会在我存在的空间里，发出微弱光亮，不慌不忙。

把高考考砸，对于他人而言，人生仿佛是看到了尽头。对于我而言，也是。害怕高考成绩出来，被妈妈爸爸询问，还有邻居的关心，我毅然决然高考第二天，和一中的好朋友，也是初中的好朋友，在外租了个房子，我在一个有花店的餐厅里，打了两个多月的暑假工。第一天上班，是周末，很忙。我什么也不懂，手忙脚乱，被花店的姐姐和老板驱使着去干这干哪，在餐桌上收盘子和叉子的我，眼泪也充盈了眼眶，幸好，没有摔碎什么。第一次工作，知道了生活的不易，但从未对妈妈姐姐提起，懂事的小孩儿，总是会这样。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考得很差很差，也哭了很久很久。我的好朋友，没考好，刚过文科本科线。她，没有找到称心的暑假工，就报了一个班，学了一个月的爵士舞，陪我在一起。

在小县城，工资都很低，我上一天班就有40块钱，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就这绵薄的工资，我还在两个月快结束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花店姐姐的花瓶，还有餐厅前台的称饮料的克数的小称也被我用水龙头冲洗，冲坏了。一个花瓶50块钱一个小称30块钱，两天又白搭。好在，老板人很好，在我结束上班的当天晚上，就把工资结给了我。那天晚上，姐姐因为过年没有回家，趁着我结束上班，和我一起回家，弟弟也来了，我们那天晚上吃了烤鱼，环境不好，但鱼却还不错。

第二天，我们早起买了很多吃的带回家。因为家背靠大山，一般吃的菜都是自家农地里的中的，其他水果零食之类的，都是一个大货车流通于各个地区卖，我们买的。肉的话，只有过年能吃到新鲜的肉，因为每家每户都会养猪，过年杀年猪，就成了一个传统。

回到家之后，姐姐待了两天，其他两天都在路上，要坐面包车，要坐高铁，要坐地铁。我，姐姐，弟弟，在的这几天，是我最轻松愉快的日子。因为长大后，真的很难再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坐在一起了。

我的高考后生活，没有去哪里玩儿，也没有做农活，安安静静。其实，我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什么农活，我的妈妈，撑起了这个家的一大片天。

我的青春总是安安静静的。故乡的天，总是蓝蓝的，晴空万里。勾起人想念的，不知是那座山，还是那片云，还是，偶然晨间照顾脸庞的一缕阳光，还是永远走不出大山的母亲。母亲留在了大山，也留下了我对故乡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