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前尘往事随风去
不好，入戏太深了。
许晴晃了晃脑袋，赶紧将那些植入脑海的记忆摇晃了一下，将它们稀释在自己的脑海。
对于许晴来说。
17岁，要考大学的她才是现实。
而梦中的记忆，是摇曳不清的未来。
怎奈何这些记忆太逼真，逼真的让她无法归类于只是一场梦。
奈何这些感情太强烈，强烈到——
如果不是此刻强行按捺住心情的话，她会勾住张杨的脖子扑上去，然后逮着对方的肩膀狠狠咬上一口，发泄自己多年来的怨气。
必须是咬出血来的那种。
嘶~呼。
许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她的嘴角微微上挑，牵起两个漂亮的酒窝。
“真是好巧，我和刘燕，王淑文，在那边的KFC看到你，她们还说哪来的帅哥呢。”
许晴贴近他的脸审视道：“这么说起来，你的发型变了呢，脸上痘……眼镜也不太一样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记忆，让她对张杨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未来版本的张杨。
但仔细想想，这个时候的张杨应该是穿着有些土气，戴着一副全框眼镜，不怎么注重仪表打扮才对。
而眼下的张杨，却与印象差别很大，难怪燕燕和淑文认不出来。
这忽然拉近的距离感，让张杨分外难受，他脖子不禁微微后仰，试图跟对方拉开距离。
这个动作配合他不敢直视的表情，落在许晴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促狭的味道。
咦，这个时候的张杨是这么纯情的吗？
好像是哦。
平常在班里都看他只跟男生玩一块，说起来对方的第一次还是自己拿下的！
等一下。
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
她自己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涌进的记忆，和现实的记忆堆叠在一起。
偶尔就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混乱感。
让许晴忽然羞耻心爆棚。
毕竟她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而就在这愣神的档口，张杨听到老板的招呼，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烤饼付了钱。
“那个，我先走了。”
就在张杨转身准备脱身的时候，他的手腕被扣住，许晴一下子又从他身后绕到了他的身前。
“你接下来有什么急事吗？”姑娘视线自下往上地望着他，滴滴滴，女友力爆棚到旁边的路人甲乙都忍不住瞪大了氪金狗眼。
但张杨却只想逃离。
“呃，我妈让我给她买点东西……”
张杨伸出的手指浮空指了指，没敢点下去。
因为他压根就不记得那边的街道有什么店铺。
好在，许晴没深究。
她现在的眼里就只有张杨，几乎是立即回道：“我陪你。”
“？”
看到张杨露出疑惑的神情，许晴意识到：对于两个不算有交集的普通同学而言，自己有些热情过头了。
等一下，许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现在的张杨跟你是事前而不是事后。
单纯的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
试想一下，一个平时关系很一般的同班女生突然遇见你，说要跟你一起逛街买东西……
张杨脸上那莫名其妙的表情也可以理解了。
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淡定啊。
虽然由她自己来说有点那个，但她在男生中可是相当有人气的喔，这么邀请你，你好歹也表现的开心一点激动一点啊，喂。
不过这些内心活动丰富的许晴，并没有把想法展现脸上，而是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跟你开玩笑的。”
“哦，那我……”
“不过，想约你聊天是真的，一起去那边坐坐嘛。”
许晴直接打断张杨的挣脱术，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腕，走进了KFC。
“张杨，真的是你啊！”
看到被许晴逮捕的张杨，走近刘燕和王淑文那一桌的时候，后者掩住嘴巴惊讶地说。
“啧啧，以前没瞧出来。”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很丰富，但张杨看着她俩却陷入了沉默——
这俩谁？
“快坐吧。”
张杨不得已，只能跟着坐到了许晴的身边。
王淑文和刘燕似乎对他都挺感兴趣的。
一来，她们都在好奇，短短十来天没见，张杨怎么忽然变样了。
二来，她们都还单身。
“张杨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的啊？”
“发……呆。”
“你喜欢运动吗？”
（床上的算吗？）
“不太喜欢。”
“兴趣爱好呢？”
（花钱，女人，花钱玩女人？）
“也没什么兴趣爱好的。”
说到这，王淑文和刘燕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虽然长相变帅了，但屌丝气质严重，话都不会聊。
她们又问了几句，得到的都是类似敷衍的答案之后，兴趣很快就冷了下来，但是许晴却接着她们的话，开始了追问。
“生日呢？”
许晴心中默念：9月4日
“九月四号。”
张杨应声。
“喜欢的颜色呢？”
许晴：白色。
“白色。”
“喜欢吃的东西是？”
就在许晴问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张杨盯着她不说话了，因为王淑文和刘燕也在看着她。
不是。
这之前她俩问的问题，仔细想想其实很普通，大家搭讪或者闲聊随口都会带这么一句。
但是许晴问的这几个问题针对性就很强，有种坐在茶室里相亲的感觉。
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查户口。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王淑文虽然对许晴的反常行为感到奇怪，但也帮衬着圆了一下场面。
“处女座啊。”她道：“那张杨你平时一定很爱干净了，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不，星座测试这玩意不靠谱，最多……有点心理洁癖。”
王淑文真想回他一句“呵呵。”
这男生是一点都不懂聊天啊，一句话就把天给直接聊死了，你就算心里真这么想，这里不也应该附和两声吗？
但张杨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大抵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许晴隔着一条街给拉过来了。
估计是这几个女出门聚餐没带多少钱，又或者正好看到自己，趁机拉一个负责结账的凯子。
你以为他出入夜场多久了，要看穿小女生的这点心思，对于张杨这种纵横花丛多年的老手来说，简直So Easy。
——他压根就不记得KFC点单出餐需要先付钱这种事。
就在张杨在心里衡量，到底要不要花这个冤枉钱的时候，许晴喝了一口桌上自己的饮料，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问道：“张杨，你要不要点些东西？”
来了！
这一声在张杨看来，就是图穷匕见之前的信号。
因为一旦他点了单，就算一起吃了饭，一个大男人跟几个小女生吃饭，谁来付账还用说吗？
但张杨又不想付账。
虽然他兜里还有九张大票，但在没有了统子的加持下，他就是个臭屌丝，这些钱都是他的创业基金，为什么要做这种冤大头。
许晴就算了，到底是他过去的女人。
但对面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没有系统评分，他也能知道对方的颜值肯定到不了70。
他有钱的时候都不是随便发善心的傻子，何况他现在没钱。
对了。
如果自己直接说没钱的话，不就好了，虽然丢点面皮，但一来可以拒绝付钱，二来，在降低好感度后，还能跟许晴撇清关系。
于是张杨扬了扬手中的烤饼道：“我刚买了烤饼，身上没钱了。”
果然，这话一出，对座的王淑文和刘燕表情更冷淡了一些。
看来这个张杨家里也不太行啊。
但是许晴却说：
“没关系，我请你呀。”
“？”
“？”
“？”
在场的三个人脑门上相继冒出了问号。
但王淑文不愧是许晴的闺蜜，立即反应过来：
晴晴看来还是太善良了，是她把人家叫过来，现在估计是想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不想让对方出糗。
但是晴晴唷，你这么说反而适得其反，聚餐由女生出钱，反而更加刺激男生的自尊心啊。
想了想，她也帮腔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帮我们吃一点？我们女生胃口小，点的太多了，这个薯条要吗？”
“对啊，”许晴把手中饮料的吸管对准了张杨：“你可以喝我的。”
“？”
“？”
“？”
就连刚才帮腔的王淑文也完全看不懂，这许大校花是什么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