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观音：取经之路，稳中向好
紧箍咒交予孙悟空后，观音菩萨开始赶往灵山复命。
正常情况下，十万八千里的行距，对于修为通天的观音来说，瞬息便至。
然而，从五指山离开，已然过去数个时辰，此时的观音还在那云颠来回穿梭。
不为别的，只为一套说辞。
一套让上司如来满意的说辞，一套让那灵山诸佛不落井下石的说辞。
西天取经，事关灵山佛门的信仰与气运。
观音名义上算是取经项目的首席执行官，如今出现这等变数。
其他眼红的菩萨佛陀，必定屎盆子全往她身上扣。
取经项目刚启动之时，观音原本以为接了个香饽饽，其余诸佛更是眼红不已。
但如今这局面，显然有些失控，唐三藏的性情大变，似乎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路线。
“哎！希望唐三藏戴上紧箍儿后消停点吧。”
观音叹了口气，望见那若隐若现的灵山，加速而去。
......
灵山大雄宝殿，佛乐潺潺，仙雾缭绕，一副三界祥和的模样。
观音收起莲台，缓步走入大殿。
“佛祖，唐三藏师徒当下正于五指山稍作休整，不日便会继续出发。”
观音踏步向前，双手合十，躬身向如来说道。
佛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神色更是瞧不出喜怒。
惹得观音心中一阵发怵。
这老佛头永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让人摸不清底。
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殿之上，聚集了三界之内，有头有脸的大佛、菩萨还有罗汉。
自己堂堂西方三圣之一，哪能在诸佛之间失了面子。
“佛祖，这紧箍儿已戴于唐三藏头上。相信接下来的取经大业，定能总体可控、稳中向好......”
说到这里，观音的脸上抹过一丝红晕，赶忙低下了头。
出家人一般不打诳语，即便是修佛万年的观音，此时也是有些心虚。
此言一出，饶是定力超然的佛祖也有些愣神，诸佛更是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佛门中人不打诳语，观音大士此言有违佛道根本吧？”
“当日观音接下这取经之事，本座是一个反对的。”
“请佛祖下令，让弟子下界去擒拿妖僧！”
......
观音闻言，已然明了大半，感情自己这下界一行的细节，已昭然皆知。
这丢人丢到西天了。
当局者迷啊！
情急之下，忘记佛祖有天眼鉴那等至宝了。
这三界之内，哪有佛祖不知道的事？
此时也来不及后悔了，这洋相已经出了。
唯有把那唐三藏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素闻唐三藏乃观音亲自点化，性情纯良，慈悲仁爱，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哎。.”
一个手持锡杖，身着红色袈裟的白眉和尚摇头叹道。
正是如来座下，四大菩萨之一的地藏王菩萨。
他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一股圣佛之力，响彻整个大雄宝殿。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很显然，地藏王这一番话，暗示这唐三藏的逆变，乃观音一手造成.
敢这么对三界第一母老虎说话的，普天之下不超过五指之数。
观音一听，哪还能忍?
“金乔觉，此话何意？今日你若不说个明明白白，这大雄宝殿你怕是出不去了！”
观音玉手直指地藏王菩萨，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说完，只见她周身金光大闪，脚下金莲，徐徐升空，欲要向地藏王砸去。
见此阵仗，地藏王直接挑起锡杖，横于胸前。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妙善，本座是何意？你自己不清楚？西天取经事关三界......”
“佛门净地！休要喧哗！”
未等地藏王说完，一道厉声传来，正是佛祖如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地藏王打了个冷颤。
幸好、幸好......幸好没说出来。不然怕是老命不保了。
就连观音也是脸色大变，胸前的莲台都随之一滞，金光散去。
那一件事，三界之内，除了佛祖玉帝这等佛道之祖，以及少数的天仙知道，便再也无人知晓。
“观音，地藏，二位莫再相争，西天取经之事，造福三界众生。此等大事，我佛门之人当同心协力，以助其成。”
如来脸色阴沉，有一种想把两人扔出大殿的冲动。
“我佛慈悲，智慧无量。”
见如来生了怒意，诸佛躬身，齐声高呼。
佛祖扫过台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事勿需再议，诸位各自归去。”
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众佛也不好久留，纷纷散去。
唐三藏这事儿一出，其实佛祖的心中也挺膈应的。
虽说具体点化指引之事交给了观音。
可唐三藏也是自己钦点之人，
这些日那恶僧的行径，确确实实也打了自己的脸。
更让佛祖感到一丝不安的是，以他通晓三界本事，居然推算不出来，这一切变故的缘由。
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这取经首席，若是能换人，佛祖早换了。
奈何唐三藏乃那天命之人。
天命不可违。
只能先忍了，等经取完了，再去收拾他。
......
待众佛散去，唯有一人，还留在原地，正是观音菩萨。
“哎......辛苦你了，观音。”
望着余怒未消的观音，佛祖长叹一声。
随即若有所思地望向那东方。
观音闻言，目光紧随而去，似乎猜到了什么。
“佛祖，弟子有一事不明，望佛祖解答。”
“何事？”
佛祖缓缓起身，随即双指轻旋，一道光芒闪过，结界笼罩大殿。
观音心下一震，自己所问之事，佛祖怕是早已洞悉。
“佛祖，数月之间，这唐三藏便性情大变，弟子觉得甚是蹊跷。而且，他的修为……”观音欲言又止。
“依你之见......？”佛祖并未正面回答观音的疑惑，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说话间，观音眼神瞟向东方，显然意有所指。
观音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了，西天取经这等大事，本就由西天灵山主导。
三界之内，能插手佛门之事的。
除了天庭道门，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西天取经，乃造福三界的善事，为何道门要阻挠？
所以她也想从如来这里获得一个答案。
“观音，你修佛多年，在众多弟子中，本座最看好你，而你却迟迟未踏入那半圣之境，可知为何？”
如来依旧打着哑语，惹得观音腹诽不已，但也不敢发作。
“弟子不知。”
“阿弥陀佛！我佛门之人，当不问天意，不猜人心，一切随缘......”如来双手合十，大呼佛号。
就这？
观音有些许失望，佛祖永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了跟没说一样，有时候听着又觉得还挺合理。
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观音便起了告退之意。
“弟子谨记佛祖教诲。”
说完，观音便转身离去。
待身影消散，佛祖眼中寒光一闪，盯向那东方狠声道：
“哼，张友仁，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