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瑶的落差感
“你真的认为，所谓的‘修炼’和‘超凡能力’，可以通过科学手段来解释？”关瑶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王烛微微颔首，声音平静：
“当然可以。‘修炼’和‘超能力’现象，本质上不过是人体能量系统的一种特殊表现。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科学解释，就能将这些现象从玄学的范畴中拽回科学的轨道上。”
“即便这些现象真的存在，它们的代价是什么？你刚才说，超凡能力是一种病，如果不解决能量来源的问题，修炼的过程就会变成透支生命力的行为……这是不是意味着，修炼者最终都会因为能量的消耗，走向衰亡？”关瑶看着王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她最担心的便是那些无法控制的、不可逆的科学实验后果，而王烛的理论，恰恰让她看到了这种“不可控”的一面。
王烛沉默了几秒：
“你说得没错。修炼的本质，确实是一种对身体能量的调动和消耗。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补充，修炼者的身体就会逐渐陷入一种‘透支状态’，最终导致生命力的枯竭。”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关瑶：
“但这并不意味着修炼本身是错误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找到一种可持续的能量来源，来支持修炼者的身体运转。”
关瑶的眉头微微一挑：
“能量来源？”
王烛也看出了关瑶的不安，解释道：
“人体的能量储备有限，但外界的能量无限。修炼的真正核心，就是如何通过某种方式，将外界的能量转化为体内可用的能量，从而实现‘永续’的修炼。”
“外界的能量……”关瑶若有所思：
“是不是那种天地之间的能量？比如……灵气？”
王烛微微一笑：
“可以这么说。所谓的‘天地灵气’，其实就是一种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中的能量形式，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科学手段来测量和利用它。”
关瑶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的数据。
这些数据虽然看上去已经趋于稳定，但她心里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从科学家的敏锐性来看，关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王烛正在试图打破某种她所熟知的科学框架，进入一个完全未知的超凡领域。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关瑶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这种外界的能量，并将它转化为人体可用的能量。”
“没错。”王烛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是接下来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关瑶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心中隐隐有种直觉，仿佛眼前的这个实验，正是打开这道大门的钥匙。这种直觉一向很灵敏，很多时候，正是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帮助她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她忽然抬头，看向王烛。
王烛微微一笑：
“验证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关瑶问道。
王烛不暇思索地道：
“假设人体的能量传导系统，确实能够与外界的某种能量源进行连接。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可以通过调控钙离子浓度，激活人体的经络，从而找到与外界能量的连接点。”
“那问题又回到了之前说的，要在一个活体中实现钙离子浓度的调控。”关瑶看着王烛。
虽然王烛说了方法，但那些所谓的“呼吸法”和“修行方式”如今根本不存在，至少在现代医学的框架内，关瑶从未见过任何此类理论的实际应用。
还有丹药，哪怕王烛提到了它们的存在，并隐晦地将其关联到古代的炼丹术上，但关瑶作为一名根植于现代科学的学者，实在很难将这类玄学般的概念与现实中的基因调控、钙离子通道等严谨的生物学机制联系起来。
关瑶想了想，又问道：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们现在既没有这种呼吸法，也没有你提到的那些丹药。就算你的理论成立，依然缺少实际的操作手段，来验证这些假设。”
面对关瑶的质疑，王烛微微一笑，抬起手腕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语气轻松地说道：
“都中午了，先去吃个饭吧。”
关瑶愣住了，明明还在讨论实验中的关键问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吃饭上了？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想说实验正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数据的变化也越来越有价值，此时停止岂不是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可话还没出口，王烛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关闭仪器，动作娴熟而迅速。
“你怎么突然就停了？”关瑶满脸惊讶和不解：
“实验还没结束呢，数据还没有完全收集完……”
王烛一边脱下实验服，一边笑着说道：
“没必要再继续了，实验已经到了我想要的阶段，剩下的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关瑶眼神中透出一丝错愕。
实验明明刚刚进入到关键部分，怎么会没有意义？
“可是，数据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最终的平衡点，怎么能就这么停下来？”关瑶下意识地反驳。
王烛脱下实验服，随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转头看向关瑶：
“不需要了，已经得出结论了。”
“得出结论了？”关瑶满脸茫然。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实验数据中，脑海中还在不断推演着接下来的步骤，根本没有想到实验会在这个时候被突然中断。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明白王烛口中的“结论”是什么。
“什么结论？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平衡点，钙离子浓度的变化和线粒体的反应仍然没有完全同步，经络中的能量传导效率也还没有达到最大化……还有你提的那个假设！”关瑶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她的科研习惯是严谨到近乎苛刻的，每一个细节都要经过反复验证，确保万无一失。
王烛微微一笑：
“不要纠结那些细节。从之前的数据变化来看，后面的结果已经可以推导出来了。我们已经在关键参数上找到了平衡点，实验的趋势已经很明显，继续做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收获。”
关瑶下意识地回想起刚才的数据变化，心里飞快推演着王烛所说的“平衡点”，试图从中找到所谓的“结论”。
虽然她也能感受到实验进展中的某种趋势，但依然无法完全理解王烛为何如此笃定地认为已经得出了结论。
她的思路还停留在那些细节的打磨和分析上，而王烛却已经跳出了实验的框架，站在更高的角度，俯瞰整个实验的全貌。
关瑶有些恍然地看着王烛，一种陌生的挫败感在心底升起。
这是她第一次在实验中感到如此明显的落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