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
韩渊看似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高元的院子，却鬼使神差地躲进一处草丛之中。
不久之后。
他看见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走来。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躲在暗处的韩渊心中一冷。
这身影赫然是那牢头张方。
他看着张方进入高元院子后，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先离开。
张方进入房间后，便对着高元抱拳。
“高捕头这招真是妙极了。”
“骗得韩渊这小子团团转，自甘成为你手上的一把刀。”
高元脸色也露出一丝轻蔑笑意：“现在看来，韩九道确实什么都没有和韩渊说过，这样也好，只要将脏水都泼在青沙帮身上就行，韩渊也能为我所用。”
张方笑道：“只要这次将青沙帮给弄死...剩下一个火狼帮不足挂齿。”
高元点点头，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这次你准备多些人...”
他伸出五根手指。
张方当即面露难色：“高捕头...这...我去哪里搞这么多人回来？”
“放心...你只要三个月之后凑足就行。”
“街上那些流浪汉乞丐少一些...也无关紧要。”
高元淡淡道。
“我...尽力而为。”
张方也不敢不答应。
他知道。
自己要是不答应，下场绝对会很惨。
“放心...我相信难不倒你的。”
高元也拍了拍张方的肩膀，微笑道。
“大人放心，一定没问题。”
张方急忙点头。
“嗯，好好干。”
高元点点头。
张方眼神尽是无奈。
.......
“有意思....”
县衙库房内，韩渊望着手上这纸条，神色微动。
他在回想着自己和高元的谈话，确认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他心中因为那封信件，始终对高元有着一丝警惕。
何况经过上次他和汪长白分析，觉得青沙帮多半和韩九道的失踪没有关系。
所以今晚高元的所作所为，在韩渊心中就变得诡异起来。
对于他的话，韩渊只信了三成。
所以他隐藏了许多心思，表面上却做足了戏。
“我哥...到底是为何失踪的。”
“那封信，又是谁塞到我家的。”
“高元到底是好是坏....”
韩渊感觉自己被迷雾所笼罩着。
“如果真是高元在作祟....方才张方在我离开后不久就出现...”
“....难不成之前老张和我说的那些话....只怕也带着引诱成分，甚至可能在试探我？！”
“这家伙，也有鬼？！”
韩渊目光闪烁着。
他觉得要知道高元是好是坏，还得从张方身上下手。
想清楚之后，他便舒展一下筋骨，来到院落内修炼破山拳。
今晚和高元的一番交谈，让他心中的紧迫感又加重一些。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替不替韩九道报仇的事。
而是他能不能活下去的事。
因为有些事情找上门来，就注定躲不了。
一直练到深夜，在擦一遍药膏之后，韩渊才沉沉睡去。
.....
次日。
韩渊和另外一位捕快交接之后，便走回自己家中。
在路上，突然有一个小乞丐从他身旁掠过。
韩渊眼神闪烁一下，悄然走入一条小巷子。
随后，他改变方向，来到清水县的江岸边。
这里有着许多小船停靠着。
韩渊目光锁定在一艘挂着咸鱼的小船内。
船家是个一个黝黑瘦小的老头，看见韩渊进入船舱后，便撑起竹篙，缓缓朝着江心而去。
“郑县令，张师爷，你们二位要见卑职一面，也不用如此神秘吧。”
韩渊望着船舱内的两人，神色惊讶。
他没想到会是这二位找自己。
“韩捕快，在其他地方见面不安全。”
“就这江水上，安全一些。”
张壶殷勤地给韩渊倒了一杯茶。
“不安全...难道连县衙都不够安全？”
“张师爷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韩渊眼睛眨了眨。
“韩渊，你在县衙也当差许久了。”
“自然知道我这个县令在外面看来威风八面，实则在县衙没有什么权力。”
“之前想升你做捕快，都需要他人同意才行。”
郑何达叹气道。
“是啊...韩捕快。”
“你救了夫人这份恩情，大人一直铭记着。”
张壶在一旁出声道。
韩渊眼神微微闪烁，他知道郑何达这些话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这位县令在县衙的存在感，确实很低。
基本上大小事务都是由高元处理。
“大人...那封信，是你塞给我的吧。”
韩渊轻声道。
“没错，是我塞的。”
郑何达直接承认下来。
“我跟你说，高元看似是捕头，权利比我这个县令还要大。”
“他的亲家是清河县最大的豪族，何家。”
“除了他之外，县衙大大小小的官吏也是其他豪族之人。”
“这些人盘根错节，利益紧紧缠绕在一起，赋税、钱粮、甚至库房都不归我管让我这个县令基本就是摆设。”
“你说县衙还安全吗？”
郑何达苦笑道。
这些年，他这个县令也确实做得心酸得很。
就连之前他夫人出门上香被打劫，也是那些帮派不敢对高元下手，才对他的夫人出手，算是敲山震虎。
“何大人，你还是没有跟我说。”
“为何要我小心高捕头。”
韩渊不想听郑何达诉苦。
“很简单....高元，很有可能和你哥的失踪有关。”
“我知道昨夜你被高元叫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
“高元，就是害死你哥的凶手。”
郑何达沉声说道。
“为何？”韩渊保持平静。
“你哥失踪前，曾经找过我。”
“他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正在调查县衙大牢，他发现县衙大牢内，似乎每个月都会有十几个人诡异消失....”
“不过那消失的人，都是一些烂人，死了都没有人埋那种，也没有谁会在意。”
“可偏偏你哥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觉得有些蹊跷，便暗中调查。”
郑何达慢慢述说着。
“这件事，我哥没和我提起过。”韩渊皱眉。
“不和你说，也是为了保护你。”
郑何达轻声道。
“我哥，就是因为调查这件事失踪的？”
韩渊若有所思。
“对...我问过他。”
“除了我之外，他只向高元透露过。”
“或许...这就是他招惹杀生之祸的原因。”
“我虽然知道真相，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不然也会小命不保。”
郑何达叹气道。
“你可以早点和我说的。”韩渊冷声道。
“我...我在犹豫。”
“之前的你，告诉你也没有用，你根本没有能力向高元复仇。”
“现在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郑何达望着韩渊的眼睛。
“那你为何又来找我？”
韩渊也看着郑何达的双眸。
“因为....我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