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比试
何家大厅。
“父亲，高元如今下落不明。”
“县衙又查不出什么，我就只能靠你了。”
一个中年妇女梨花带雨地说道。
她正是高元的妻子，何丽。
何家的老家主何荣盛留着一头白色长发，手里捏着两颗狮子头核桃，坐在主位之中，沉吟道：“这些天我都在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目前只查到有人看见高元出城，线索就到此中断了。”
“这让我怎么查？”
何丽听闻，哭得更加厉害：“爹，这些年高元为我们何家也干了不少事，他现在下落不明，你不能不管呀。”
何荣盛淡淡道：“我也不想他出事。现在他一出事，捕头之位就空了出来。”
“为了保住我们何家的地位，连我都要再次出山。”
“高元失踪的事，先放一放。”
何丽也知道适可而止这几个字，只能啜泣道：“爹，我听你的。”
看见女儿这模样，何荣盛心中一软：“放心，等过些日子，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
县衙要以比武重新定夺捕头之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清水县。
茶铺、饭馆、酒楼....
几乎所有的聚众场所，都在讨论此事。
“没想到连何家主都被逼了出来！”
“他当年一手追风刀，可是厉害得紧，不知还剩多少功力！”
“这姜还是老的辣，估计这新任捕头就是他了。”
“我看不一定，那洪家的洪明长也是老当益壮。”
“那就拭目以待吧。”
“是呀，没想到高元失踪，我们还能有这么大的乐子看。”
韩渊坐在一处酒楼角落，听着这些百姓交谈，神色平静。
“放心，这些人很快就会认识你的名字了。”
汪长白坐在他对面，喝了口小酒，微微笑道。
“我才没有你想得那么要面子。”
韩渊摇头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然要扬名立万。”
“如此一来，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汪长白突然变得豪情壮志起来。
“那你怎么不见你去扬名立万？”
韩渊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是没这个能力。”
“可你不一样。”
汪长白仿佛喝醉了，吐出好大一口酒气。
“扬名立万...轰轰烈烈...”
韩渊自言自语地笑了。
..........
三天之后。
城外校场。
这原本是斩首行刑的地方，今日却被临时征用，当做了比武之地。
只见一片稀疏平地之中，用石灰画了好大一个圆圈出来。
由于天气炎热，在圆圈附近也是搭建了一个凉棚。
郑何达等一众官吏都坐在凉棚之中，甚至还摆放着一些消暑解渴的水果。
如此盛事，自然是有许多百姓过来围观，不过都被衙役挡在了十米之外。
“这次比武，官吏各自推荐了三人，县衙也有五位年轻有为的捕快想要尝试一番，正好凑够八人。”
县丞洪明安朗声道。
“那开始抽签吧。”
郑何达被官服闷得满头大汗。
“大人，我们已经列好名单了，不用抽签。”
洪明安却突然拿出一份名单出来。
显然，他这是先斩后奏。
郑何达看了眼，无奈道：“那就按着名单进行吧。”
这名单自然被刻意安排，那几个老东西都被分开，明显是不想一开始就交手，消耗元气。
很快。
比试便正式开始。
何荣盛是第一个出场的。
他身穿黑色劲装，脚穿白袜布鞋，手持一把长刀，显得精神奕奕。
他的对手，乃是捕快曾荣添。
结果这曾荣添一上场就抱拳道：“晚辈深知自己不是何老前辈的对手，就此认输。”
何荣盛眯起眼睛：“曾捕快过奖了，有空来我何家坐坐。”
曾荣添微笑道：“那迟些时候，晚辈就去叨扰。”
说着，两人便有说有笑地离开比武场地。
这情况，自然引起围观百姓的一阵嘘声。
“这个曾荣添不想打就不要报名。”
“无聊。”
郑何达冷哼一声。
“他可能也想不到自己第一轮就遇上何老家主了。”
洪明安摇头道。
“他是不想....还是很想？”
郑何达阴阳怪气。
洪明安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在他眼中，郑何达有些气急败坏了。
有了曾荣添的先例，之后那两位捕快也是开场就认输，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终于是轮到了韩渊出场。
他提着寒锋刀走进石灰圆圈内。
他的对手名叫黄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县衙当差多年，刀法老辣。
他们二人的出场，总算是引起了一些欢呼声。
因为围观百姓都知道，这一次，应该没有人会认输了。
“这黄谷我见过他出刀，快准狠。”
“韩渊虽说之前有些名气，我估计还是略输一筹。”
洪明安望着场上的两人，微笑道。
其余官吏自然是不断附和。
唯独郑何达无聊地打个哈欠，似乎漠不关心。
场上。
黄谷沉声道：“韩渊，我听过你的刀很快，今日便领教一番。”
“没问题。”韩渊脸色平静。
这黄谷是豪族的人，明显是洪明安特意安排过来阻拦他的。
毕竟那三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谁也不想浪费力气在他身上，干脆找个人将他拦住。
“开始！”
一个衙役猛地大喊一声。
黄达瞬间朝着韩渊冲过去。
他的速度不快，可脚步很是凌乱，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发动进攻。
唰！
下一刻。
黄达猛地拔出长刀，从左侧斜劈向韩渊的脑袋。
韩渊轻轻向后一闪，手掌同时落在刀柄之中，向前一拔。
嘭地一声！
韩渊甚至没有将刀完全拔出来，刀柄狠狠撞在了黄达的小腹之中。
“啊！”
对方惨叫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裂般，身体瞬间僵滞。
韩渊面无表情，一脚重踢！
嘭！
黄达整个人在地面花了十几米，直接是被踢出了圆圈范围。
一时间。
场面有些诡异。
谁都没想过，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两人，我怎么觉得是演戏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
“拙劣的演技！”
“比我上次看的蛇形刁手还要假。”
围观百姓纷纷吐槽起来，觉得黄达和韩渊根本就是逗傻子。
唯独场下的何荣盛却暗自皱眉。
他人虽老，眼不花，看见了韩渊是怎么击败黄达的。
那等反应力以及爆发力....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