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猜测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江水边。
这是一条清水江的支流，穿过了整个清水县。
岸边栽种着许多柳树，风景别致，江水碧清。
许多文人书生，公子小姐在乘坐小舟在江面泛舟游玩。
汪长白指了指一处江面：“大概就是那个位置。”
“这屠户姓蒋，当时被人发现尸体漂浮在江面之中。”
韩渊疑惑道：“当时谁将他的尸体给捞上来的？”
“不清楚...这家伙在西市那边也是个恶霸，替一个小帮派干活，专门欺负市场的小贩菜农，收取保护费。”
“这家伙下手也黑得很，还曾将人打死过。”
“前些日子他跟狐朋狗友在酒铺喝醉之后，独自一人回家。”
“应该是发了酒疯，失足溺死在了江水里。”
“这种人，自然不会有人出钱替他捞尸。”
“所以尸体就在江面浮了一天，然后第二日，尸体就消失不见了。”
“当时的人都以为被江水冲走了。”
汪长白说着自己调查回来的情况。
“那就没错了。”
“十有八九就是他。”
韩渊冷声道。
“你是说这两日的案子，就是这死去的屠户所为？”
汪长白神色一变。
“嗯。”韩渊点点头，轻声道：“我看过那些尸体，手法很像是屠夫宰杀畜生般....只是更加血腥残忍。”
“那时候我就觉得，凶手的职业，可能是个屠夫，所以才叫你去调查一下。”
汪长白闻言，神色惊骇：“屠夫....掉水里枉死....这全部都对上了！”
古往今来皆有传说。
这溺水而的人，皆是有着一口怨气，尸体泡在水里，很容易就会化作水鬼，谋害人命。
捞尸人这个行当，也因此而诞生。
韩渊点点头：“这蒋屠夫本身就是个恶人，还死在水里，尸体都没有人捞起来...怨气深重，很有可能发生尸变，然后犯下血案。”
“那怎么办？”
“请个城里那些道士和尚过来做一场法事？”
汪长白有些慌乱。
他也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韩渊望着那碧清江水，想了想，咧嘴笑道：“就按你说的，今晚就做一场法事！”
........
当晚。
韩渊就花了二百两银子，请了城外灵月寺的几个和尚过来做法事。
江边搭起了一个凉棚，几个和尚手持铃铛、木鱼、铜锣，发出各种清脆之声
一个老和尚盘腿坐在中间，嘴里不断念着佛经。
“南无阿弥陀佛....”
他们的外围则是一圈莲花灯，缓缓燃烧着烛光。
韩渊带人在不远处看着。
“这银子还真好赚....”
“在这里念一晚就有二百两银子。”
“早知道我也去当和尚了。”
汪长白感慨一声。
“老汪，你就算了吧。”王大虎哈哈一笑。
几个衙役也皆是笑出声。
“这钱可不好赚。”
韩渊凝望着那些和尚，淡淡道。
“可这样真有用吗？”
汪长白疑惑道。
“不知道，我就突发奇想。”
“你们觉得这法事做的怎么样？”
韩渊问道。
“说实话，念经念得我心烦意乱的。”
王大虎老实道。
“真想把那几个和尚揍一顿，让他们停止念经。”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余衙役也纷纷说道。
“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们都这么烦...那溺死在水里的蒋屠夫，只会更烦。”
韩渊笑道。
“可万一你猜错了呢？”
汪长白提醒道。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反正就试试，看看能不能碰上死耗子。”
韩渊淡淡道。
他对这厉鬼邪祟了解不多，只能想到什么招就用什么招。
就算是错了，也无所谓。
反正这银子是衙门公账出的，跟他又没关系。
......
时间飞速流逝。
和尚还在念着经文，敲打着各种法器。
声音不断在江面回荡着。
不知不觉间，江面诡异地升起了淡淡的水雾。
这些水雾迅速扩散，将岸边都覆盖起来。
“不对劲！”
韩渊低喝一声。
王大虎等人吓得急忙拔出刀刃。
这水雾竟然越发变得浓郁起来，温度迅速下降，让周围一切都看不清楚。
韩渊望向前面，只能看见一些隐隐约约的轮廓。
下一息。
“啊啊啊！！！”
一声惨叫从前方传来。
“杀人了！”
“真有厉鬼！！”
“快跑啊！”
几个和尚惊慌失措起来。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韩渊提着寒锋刀，就朝水雾深处冲去。
“啊啊啊！！！”
惨叫声还在不断响起。
短短几个呼吸，那些和尚皆是身首异处。
咕噜~~~
正好有一颗和尚脑袋滚落在韩渊的脚上。
“就是你这家伙一直在害人？”
韩渊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浑身发胀，身躯长着一个个类似藤壶般肉瘤的怪异身影，面色惨白丑陋，两只鼓出来的死鱼眼闪烁着凶残冰冷的憎恨恶意。
右手还提着一把血腥淋淋的砍骨刀。
正是那死去的蒋屠夫！
“啊！”
蒋屠夫望着韩渊，嘴巴突然裂开，仿佛在笑一般。
只是那口子，都裂到了耳根。
唰！
这家伙速度极快，眨眼便出现在韩渊身前，手中的砍骨刀粗暴直接地斩出。
没有任何技巧，就是最简单的力量速度，直冲韩渊的脖子而去。
那可怕的力量形成了凶猛刀风。
韩渊眼神兴奋，浑身气血疯狂运转起来，双臂鼓动巨力，挥动寒锋刀。
水雾都仿佛被他切开般，形成一抹汹涌刀光。
铛！！！
仿佛铁锤砸在烧红的铁块般，火星四溅。
寒锋刀和那把砍骨刀狠狠架在了一起！
“倒是有些气力！”
韩渊低吼着。
他两条手臂的肌肉都绽开般鼓胀起来。
那蒋屠夫也是发出着低吼。
仿佛两头公牛在角力般，谁也不想认输。
就连地面都被踩踏出深深的坑洞。
最后嘭地一声。
两人狠狠分开。
下一刻。
韩渊的身影便掠过水雾，双手握刀，仿佛重锤般连续狂斩向对方。
铛铛铛~~~
蒋屠夫不断挥动着砍骨刀，就是要和韩渊硬碰硬。
韩渊也是热血上头，什么刀招都不用，就是要跟这家伙比拼气力。
连续狂轰十几下！
那蒋屠夫狂吼一声，却被韩渊一刀给劈得身形不稳，后退了数步。
韩渊好似野兽般扑去，右手肘仿佛尖头锤般狠狠砸向蒋屠夫的脑袋！
轰！！！
一肘子就将对方的两颗眼珠子都给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