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年不惧冷气
板刀面？馄饨面？
不少听懂了的‘老江湖’立即脸色大变。
“馄饨？我爱吃馄饨，船家，给我来碗馄饨面！”有两个愣头青竟是直接喊了起来。
“你俩要吃馄饨面是吧，好的，来船头吃，别把汤撒在了船舱里，到时候不好收拾。”干瘦汉子似是憋不住笑意说道。
“好，来了！”
这两个愣头青竟是当即站了起来，也不看周围人的眼神暗示，直接往船头走了过去。
张怀义也哑然失笑。
特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出。
太岁爷头上还动起土来了。
见这俩愣头青已经快走到船头了，张怀义连忙低声叫道：“师父......”
老天师压根不理张怀义，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嘴里还梦呓似的念叨着：
“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自然......不卧毡，不盖被，天地做床披明月......”
张怀义无奈，刚想接着唤醒张之维，却发现自家师兄早就坐直了身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行，那这把稳了。
“那我和之维师兄看着来了。”张怀义嘟囔了一句。
“别急，怀义师弟，咱们这次来文的！”张之维低声笑道。
“文的？”张怀义一愣。
“对，我刚才合计了一下，寻思你上船前说的也没错，既然咱们难得出来一次，就别让事情太过无趣。”
“那也好。”
这时，那俩察言观色能力极弱的愣头青已经走到门口，跟着那干瘦船员走了出去。
“碗筷有限，他俩先吃，其余的大伙儿别急！”
丢下这句话，也没等其余人反应，这干瘦船员便直接‘砰’地带上了舱门。
“他刚才说什么，板刀面，馄饨面？心兰，我们不会遇上水匪了吧......”这时，那帮青年学生中的一个平头男生低声开口询问同行的女生。
此时名为心兰的女生脸色同样难看无比。
任谁都感觉得到，此时船已经停下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几乎是在明示了。
想起传闻中女孩遇上水匪的下场，心兰的手指更是捏的一阵发白。
一旁的书生王泰则是无比紧张得看了一眼身后三位来自龙虎山的道长。
见张怀义张之维皆是一脸‘无所谓，我会出手’的神情，那老道甚至还在酣睡，便也放松了下来。
“媳妇，放心吧，这三位道长都是真神仙，有法力的！”
“嗯！”妇人用力点点头。
......
不一会儿。
船头忽然传来两声惨叫。
凄厉的声音在夜晚传得极远。
随后，便是‘扑通’两道干脆的落水声。
不好的联想油然而生。
舱内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张怀义和张之维对视一眼，歪了歪嘴，均是看出了对方眼神的玩味。
“有点意思。”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吱呀’一声，舱门又打开了。
还是那个干瘦船员，这次，他拎着一把染血的刀。
而且他的脸上似乎多了些鲜红的斑驳，黝黑的皮肤映在摇曳的微光下，好似魔鬼降临。
“现在轮到谁吃了？”
干瘦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在场人全部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干瘦船员装模作样地撸起袖子擦了擦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些。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老少爷们，刚才有个规矩我忘了讲，虽说咱们这鸳鸯湖上的板刀面和馄饨面不要钱，但若是有谁不想吃的，就得把包裹行李，和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扔过来，这样的话晚些大家伙儿就都还能上岸！”
“可倘若是被我们查到谁的身上，或者是袜子里藏了哪怕一文钱，嘿嘿，那恐怕就只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捞碗面吃了！”
“现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记着，但凡藏了一文钱，所有人都上不了岸！”干瘦船员的声音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随后便‘砰’的一声，再度甩上了门！
听着这船员威胁的声音，慌乱的舱内再度骚动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啊！”一商贾哭腔道。
“本来还以为，船费贵点，多少也能有个保障，谁知道还能遇上这种事！”
“是啊是啊，唉，老王，你之前不是还说，坐过这鸳鸯湖的渡船，怎么没有提起过湖上还有劫船！”
“唉，我哪儿知道，上次坐船也是好几个月前了，之前这边的船都好好的，也没听说过谁家是劫船啊！”
“你们怕什么！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被五个水匪劫了去不成！”有人立即提出反对意见。
“他们有刀啊！而且这里是水上！要是他们急了眼，把船沉了去，你怎么办？”一中年男子连忙反驳道。
“这......”那人气势一弱，直接缩成了鹌鹑。
一时间。
众人急得直跺脚。
那几个青年学生更是聚在一起悄悄商议了起来。
更多像是认命了的家伙，则是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探索起来，生怕漏掉一文钱，待会儿被这帮水匪捉去吃面。
张怀义和张之维默不作声，炁灌双耳，早已将船舱内外的一举一动听到了耳中。
没有漏下任何一个细节。
心中大抵是有数了。
这时。
王泰犹不放心，悄悄过来，低声问道：“两位道长，您看...一会儿咱们怎么办？”
张怀义微微一笑：“别急，静观其变。”
被张怀义淡定且自信的情绪所感染，王泰长出一口气，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好不容易救回自家小儿的命，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砰——’
这时，舱门再度被粗暴推开。
一下子涌进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的赤膊壮汉。
身上也绣着刺青，顶着双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善茬。
“五分钟时间到了！”干瘦船员站在舱门口冷笑一声。
“挨个做决定吧！”
“小龙，小虎！不识相的尽管放手去揍他丫！”
“好嘞刀哥！”两个壮汉轰然允诺。
原本还有人想磨蹭一下，结果在俩壮汉的拳打脚踢之下很快就老实了下来。
最先遭殃的便是靠近舱门的软弱派。
这些人将资产阶级的软弱性继承的很充分。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直接将身上的钱财全部拿了出来。
仅仅七八个人，便凑出了足足上百大洋的财物。
见收获如此丰厚，船员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泰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这次带上了全部家产，他们一家，就抵得上这七八人的总和！
扫荡继续。
两大汉时而往返于舱内和甲板。
不少女子被搜刮之时，更是免不了被上下其手。
一时间，舱内哀鸿遍野，尖叫不断。
但既然有人带头交了钱，认了怂，剩下的人惜命之心便愈发坚定了起来。
毕竟。
钱财没了还能再挣。
命没了，可就万事皆空！
然而，就在水匪们觉得这次收获颇丰的时候。
异变突生！
“啊——”
只听得一声痛呼。
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此时已经轮到搜刮那几个青年学生。
这壮汉本想慢慢确认那名叫‘心兰’的女生身上是否还藏匿着钱财。
谁知旁边另外三名男生突然发难！
猛地踹向其两边膝盖。
‘扑通’一声，壮汉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旁边两名体型稍微强壮一些的男生似是很有经验，当即顺势卡住他的关节，使其无法起身反抗。
而最后那名带着眼镜的瘦弱男生，竟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戳在了这壮汉的太阳穴上！
冲着那干瘦船员喊道。
“外面的，就你叫刀哥？现在把你们船老大叫过来，我要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