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物是人非

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萧河，柳思月顿感天都要塌了，而周围的镇南军亲眼见证平时敬爱的镇南大将军战死，全跟疯了一样全然不顾阵型或列队，只知拼死往敌军杀去。

“烦请夫人带将军先走，吾等为将军开路！”其中一副将向柳思月禀报道，之后便投身战乱，其中被最多人做为目标的便是袁旂，纵使不敌也要消耗他一点，也不乏直接燃烧气血朝袁旂攻去之人。

透支催谷经脉与燃烧气血都是短暂提升战力的手段，经脉被透支催谷会造成程度不一的损伤，轻则这辈子无缘晋升境界，重则经脉尽断修为尽失。

燃烧气血则是直接消化掉气血，一般动用修为会消耗气血，但休息一阵便能逐渐恢复，但燃烧是不可逆的消化，可以直接爆发两倍的威力。

通常二者不会轻易被动用，除非血海深仇并对方强于自己才会施展，毕竟一旦施展都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虽然战争中使用的不少，却也罕见这样一照面就用上的。

望着爱人的遗体，再从恍神中恢复听见属下的声音，柳思月最终眼神自恍惚变得坚毅，一把揹上萧河后夺了匹战马朝北遁去，远方萧万年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巧平南城援军驰援，萧万年派出几十亲卫守护柳思月，随后便发起全军总攻。

此时的他已不论胜败，儿子死了但至少儿媳妇带着其先行逃脱，孙子、孙女们便由儿媳妇去料理，老家伙今日已是没打算活着离开了，能多带走一个，未来萧家子嗣便多一分安全。

经过一日一夜的血战，平南城外一片猩红，血流汇聚成一个小湖，四周断肢残臂遍布八万镇南骑兵加上驰援的十五万，共计二十三万大军尽灭，但龙卫军亦付出不小的代价，虽说靠着线报先一步削弱镇南军，但后续支援的十五万却是基本无伤的，龙卫军与禁军一共阵亡十万，为整个血色三月天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役。

那日过后再也没有人看过柳思月，至今三年渺无音讯，而萧氏一族则基本被揪出斩首，除几位嫡系在南境被公开折磨数月，只为引出萧氏余党，萧河失踪子嗣尚有长子萧策、七女萧迎春以及九子萧凡，再加上妻子柳思月，萧氏一族为大唐所有肃清对象中最为失败的一例。

次月，大唐前将军顾凛琥率二十万大军兵分十路攻打十万大山第一峰群，每个山头平均二万上下，不着五日捷报纷纷送至顾凛琥帐中。

镇南大将军傅丘宇则以三十五万大军兵分十五路往十万大山更深处迈进，斥候以最快的速度将战况送至滇云峰。

“报！钊佤峰来报！大唐军四万正在抢攻钊佤峰，佤族告急！洛本卓元老请求援兵协助佤族撤至昆匀峰。”

“什么！怎么这么快？已经打到钊佤峰了？”巫王橹布格布大惊，因为这战报实属匪夷所思，按照他自己估计至少还要再五天才需要驰援钊佤峰，结果敌军推进速度比他预估快上了一倍。

原因当然出在洛本卓与一干细作上，五位早已叛变的元老除了洛本卓外早已率人前往昆匀峰，毕竟那座山是严防死守的重镇，潜入里应外合是攻破它最好的方法，而洛本卓将会向各峰求援，然后配合大唐军队埋伏于几个要道，方便迅速消灭援军。

经过洛本卓一番操作，来援的巫军总和一万基本全灭，残存少数残党回去通报，而同时四个元老同时发难强行夺取昆匀峰，夹道欢迎大唐军队威风八面登山。

此时除了几个消息最为灵通的部族以外，大部分巫族尚未知晓有许多部族叛变，透过昆匀峰做为交通枢纽，叛变的元老们以协防的名义率军前往多个部族，并以最短的时间与大唐里应外合。

最后得知此事的巫王怒火中烧，但已为时太晚，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大唐步步进逼。

又过了五日除了剩余的八个元老及巫王，整个十万大山大多数部族已经被歼灭或投降，眼看大势已去，巫国可能支棱不了多久了，巫王橹布格布召来圣女翠玉傈傈。

“圣女翠玉傈傈参见大王。”

“免礼，傈傈，快进来。”

恭敬的行完礼后翠玉傈傈打开王座之间的门便走了进去。

“傈傈啊，这次巫国可能挺不住了。”

“大王，如果让各族凭险而守，未必不能与大唐僵持下去，如果投降的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翠玉傈傈是当代巫国圣女，整个十万大山选出来天赋、才智、战力综合最杰出的年轻一辈佼佼者。翠玉傈傈并不甘心尚未做出抵抗就低头认输，而刚刚巫王的一番话听在她耳里，无疑是想直接投降。

闻言巫王先是一愣，谁说我要投降了？这小妮子脑补什么玩意儿？“呵呵～傈傈，本王又没说要投降，先不论投降后大唐有没有可能来个大清剿，就单论拼死抵抗的那些峰，残党肯定躲不过惨烈的报复。”

“那不知大王是何意？”得知巫王无投降之心翠玉傈傈暗暗松了一口气。

“首先我必须先告诉妳，方才之言亦不可为，如今各族所受损伤较估计大了数倍，妳知道为什么吗？”

“定是洛本卓他们率各族反水，这些混帐东西。”说到这翠玉傈傈用力的攥紧拳头、银牙紧咬，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那只是其一，洛本卓等族反叛确实造成极大的影响，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隐藏与各族的细作，此事目前只有本王与剩余八元老知晓。”

巫王通过这几日的调查才终于了解，洛本卓等一众元老反水并不是苟且偷生投靠大唐，而是他们本就是大干曾经派来的细作，如今可能是想回归大唐，以巫国作为投名状。

当初战和之争时巫王的想法是，强硬与大唐开战，细作们为了不被大唐讨伐纵使不愿意也得打，不然就等着一起死，甚至如果有些细作，多年下来觉得在巫国的日子远比过去好呢？虽然有趁机开门投降或走漏机密的风险，但就算是与大唐赌一把。

不曾想细作数量如此多，五个元老率整族反叛，还以求援为饵还得不少强大的部族损失过半战士，并且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细作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