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竟是这样？
妖，比县衙还“大”？
五仙寨甚至是朝廷敕封，说明可能是，朝廷和妖怪，达成了某种默契平衡。
也有可能，那朝廷之中，就有大妖。
这些，距离自己太远，暂时没必要考虑。
从小妖话里，林楚已经得出很多有用信息。
关键有两点：
第一，五仙寨，似乎要比县衙地位更高。
第二，这五头妖怪，喜欢交朋友。
自己这牛妖之身，还杀了朝廷的胥吏，眼下只能先谋求栖身之地。
落草为寇，倒也不错。
当土匪？
很有前途的职业。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
但愿吧。
只要不是赶上门去，给人送全牛宴就行。
如此想着，林楚心头，倒也微微意动。
“走，我先跟你巡山去，你带我四处看看。”
羊头小妖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的前头带路。
……
险峻陡峭的山道上，林楚和羊头小妖一前一后走着。
山势渐高，四周郁郁葱葱，雾气袅袅，几乎将整条山脉，都笼罩其中。
“五位大仙，都是什么脾气？”
林楚继续套着他的话，搜集更多信息，以便上山可以更从容应对。
“猛虎大仙，很威风，话少，经常闭关，一闭关就是好几个月。”
“花豹大仙，爱下山砸窑，经常带着兄弟们下山，上城里绑票，上酒楼吃饭，上勾栏听曲。”
嗯？
听到这话，林楚嘴角微微上翘。
同好。
同好。
没插嘴，继续听着他说。
“白鹿大仙，爱种草药，炼丹，这位爷爷，可是从仙门出来的，据说以前是大仙的坐骑。咱这小妖，能小化形，炼化横骨，全靠白鹿爷爷的小造化丹，不过，这小造化丹，也就能诞生灵智，炼化横骨，凝聚人形，却是没有灵轮了。”
小造化丹？
一头妖，还会炼丹？
林楚打了个响鼻，旋即又注意到一个奇特的词——灵轮？
“什么灵轮？”
趁这羊头小妖心直口快，林楚继续套话。
“就是咱妖怪的修为啊，修一年，灵轮一道灵痕，两年两道……你没有？”
他很诧异看向林楚，疑惑不解。
“哦，你说灵轮啊，我听错了，你这说话，口音太重，听岔了。我当你说尿盆呢！”
林楚故作大大咧咧的笑道，重重拍向他的肩膀。
原来，妖怪的修为，是靠灵轮显示。
怎么看灵轮？
羊头小妖仿佛泰山压顶，吃力的笑着：“重，要……要碎掉了！”
林楚这才松手。
“你们修灵轮，用的什么法？”
装作自己很懂灵轮的样子，林楚只是好奇随口问一句。
“是猛虎爷爷传下来的九牛二虎拳。”
“哎，竟然用俺老牛家的拳法！你打一套，我看看使的对不对。”
林楚心中一热。
九牛二虎拳，从这名字上来看，的确是和牛有关。
不知自己能不能用。
羊头小妖听到这话，嘿嘿一笑，俨然真把林楚当成某位大妖前辈，还是那种很和气，很好说话，喜欢指点后辈小妖的前辈，于是，顿时摆出个架子。
“好，那前辈就指点指点俺。”
“这第一招，大力牛魔！”
“把全身力气，集中在双拳上，脑中观想大力牛魔图，观想的越清晰，拳势威力越大！”
他对这一招，已然是极其熟练，眼睛瞪得滚圆，双拳猛向上顶。
天地间忽然起风，一头健硕公牛的形态，被他在虚空中观想出来，伴随一声响亮“哞”声，一拳打出。
前方，一颗一人合抱粗的松树，顿时被他打断，落拳部分的树干，都碎成粉末。
林楚：！！！
一个羊头小妖，第一拳，就有这样的威力！
“前辈，看我这一拳，可还行？”
“哪里有什么练得不对？”
羊头小妖略微气喘，收了拳势，殷勤问道。
化形大牛妖！
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自己肯定会大大进步！
林楚嘴角微动，眉头却是皱起。
挑剔道：
“感觉不太对。”
“威力，怎么小这么多？”
“大力牛魔这一招，能打碎一座山，你是不是哪儿练错了？功法原本我看看？”
羊头小妖顿时满脸紧张。
“不……不会吧？这可是虎爷爷亲自赐下的观想图！”
他手忙脚乱，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羊角，内里仿佛中空，抽丝似的，抽出一张观想图。
林楚接过一看。
这是一种奇特的纸张，仿佛蕴含灵性，虽然有着羊骚味，不过上面的“神意”，却是无比清晰。
一副牛魔大力图。
只一眼，便深深映入自己心头。
甚至感觉体内气血一热，为之躁动，必须要把这一式，演出来。
林楚当即尝试。
把观想图丢回给他，脑海中这幅意向，自然而然浮现心头，气血也随之奔涌。
“哞！”
林楚陡然打出一拳。
天地之间，形成的这头牛，比刚才羊头小妖，至少大了十倍，如同一尊洪荒猛兽，咆哮而出。
前方。
刹那间，山坡上，多了一条路。
一牛宽的路。
延伸出近十丈，路上的树，石头，全部都被打成了齑粉。
我……？
这一幕，林楚心中都为之惊呆，我这一拳，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这就是……修行？
刚才举千斤石头，林楚还没这么大震撼。
毕竟，牛力本就大。
而现在……
配合功法，这威力，当真是格外强大。
而且，在打出这拳时，林楚赫然看到，自己体内有道“灵轮”，形似大树年轮，环绕全身，三圈。
我有三道灵痕？
这……
如果没猜错，这三道灵痕，都是那一丝“大王朝”的气运，通过那金属牌牌转化而来。
杀一个朝廷命官，等于三年修为？
这个等式，被林楚自己推导出来了。
啧。
……
羊头小妖目瞪口呆，看着这条新开辟出来的路，再看看林楚，彻底懵了。
“我没敢用全力，怕把整座山打碎。”
“看到了吧？这是我一成功力的一拳。这才叫牛魔大力。”
“第二式你练了没？拿来我再看看。”
林楚不把他榨取干净，誓不罢休，继续吹着牛逼。
羊头小妖已经是五体投地了，连连点头，迅速又从另一只羊角中，取出一张观想图。
“这是第二式，猛虎下山。”
林楚笑眯眯接过。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忽然间觉得，自己在妖怪界，大是有得混头。
无他。
他们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