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路有波折
略微犹豫片刻，萧何对着曹参道：“你是说，是刘季叫你来请我，进山拿主意的？”
曹参点头道，“是的，为了不泄密，所以，我才装扮成这样，来见你的。”
萧何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随你走一趟，去见见刘季，问问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曹参一愣，道：“问季哥，季哥不是叫我请你进山，请你拿主意的吗？”
萧何摇了摇头，他深深的看了曹参一眼，笑道：“你呀，到现在，你还没看懂你们季哥的意思吗，他能说出未雨绸缪的这些话，就表明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请我进山，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计划的可行性，和争取我的支持。”
“啊，你是说，季哥早就有了主意？”曹参后知后觉，惊诧的问道。
萧何点头道：“是的。”
曹参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萧何，又想到了刘季，他感觉这两个人对于时局的反应太快了，自己根本跟不上这两个人的脑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何时动身？”曹参自感没趣，便开口问萧何何时出发。
萧何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略微思考了片刻，道：“既然山中的形势如此复杂多变，迟一分就多一分变化，事不宜迟，且待我换上一身行装，我们这就出发吧！”
曹参见萧何如此痛快，便道：“好吧，萧大人，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去吧。”
萧何不再废话，直接转身去换衣服了。
不一会儿，萧何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行装，走出来之后，对曹参道：“我们走吧！”
说完，二人便出了府门，趁着夜色出发。
行不多时，忽然在街道上碰到了巡夜的更夫，那更夫见如此深夜，还有人在大街上行走，觉得可疑，便上前准备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双方还隔着五六步远，那更夫便出声道。
更夫的声音，在深夜，格外的，萧何脸色一变，暗道不好，此时已经是宵禁时间，自己无缘无故出门，必然惹来麻烦。
而这时，一旁的曹参却是满脸堆笑，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笑呵呵的道：“不要紧张，我们是奉县令大人的命令，出城办事的，你看，这是县令大人的手书。”
曹参说着，伸手掏向怀中，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那更夫见他举止自然，又听他是奉县令大人的命令出城办事的，顿时放松了几分警惕。
他走上前，准备察看曹参说的手书，却不料，下一秒，曹参露出一丝冷笑，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那更夫的心脏。
可怜那更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直接倒地，气绝身亡。
这一切惊变，来说实在是太快，电光火石之间。
等到萧何反应过来，他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更夫，又看了看杀了人，还一脸淡定从容的曹参，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曹参神色默然，他蹲下身子，在更夫的身上将手中的匕首擦拭干净，然后对萧何道：“”“萧大人不要怕，我杀他也是逼不得已，我二人深夜出门被他撞见，若是他大声喊叫，引来了官兵，到时候，我们两个人谁都跑不了。”
“而且，他已经看见了你我的样貌，若是不杀了他灭口，天亮之后，你我二人虽然可能逃脱，但我们的家人，必然被牵连，我也是没办法，也出此下策。”
听到曹参的解释，萧何觉得他说的有理。
只是，他身为秦吏，深知秦法的严酷，曹参在他当面杀人，而且与他是一伙的，他也脱不开干系，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所以才会有之前的表现。
不过，他久历官场，深知存亡之道，眼下曹参的做法，无疑是最正确，最果断的。
于是，他反应过来之后，朝着曹参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道：“还好是你反应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眼下又生出了这等乱子，我们再无退路，为今之计，只有赶快走，去找刘季汇合。”
二人趁着夜色，连夜赶路，一路跌跌撞撞，在山坳中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之后，萧何才见到了刘季。
刘季一见到萧何，差点没有认出来，此时的萧何浑身上下都是土，狼狈不堪，与平日的秦吏判若两人。
“萧大人，你这是怎么弄的，我叫曹参去请你，这小子不会是绑了你来的吧？”刘季难得见到萧何这幅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萧何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当下怒道：“刘季，你是真的不知死活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取笑我。”
听着萧何满腹的怨气，刘季心中暗爽，“好你个萧何，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怎么不说，吃这点苦就不愿意了。只是，你上了我的船，往后，你有吃不完的苦。”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刘季却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听到萧何的怨气，他立刻一脸紧张的走到萧何面前，拉住他上下打量道：“萧大人，你怎么样，没事吧？”
萧何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道：“没事，死不了！”
刘季看到萧何的怒气还没消，于是笑嘻嘻的道：“行了萧大人，别生气了，我还等着和你商量大事呢，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听到刘季说起正事，萧何才面色一肃，随后他转头看了看刘季带领的这些人。
当他发现，现在存留的人数，比之前曹参说的，剩了一半还要少时，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刘季，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呢？”萧何失望的问道。
刘季耸耸肩，道：“萧大人，这些人什么情况，想必你也清楚，能一路走到这里，就不错了。我说，以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麻烦萧大人多替我揽一些，我真的谢谢你。”
听着刘暗带讽刺的话，萧何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叹口气道：“说实话，我也后悔了，只是，现在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