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入侵,从笑傲大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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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金难买一声响

“刺!”

寂静无声的天地间,时不时传来呼喝声,沈元良、石头手持长矛,目视前方,用尽浑身的力气刺过去。

锋利的矛尖儿划破空气,呼啸而过,径直扎在红色的靶心上,一遍遍,直到矛尖被磨平,靶子破碎为止。

渐渐的,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充斥着院落,让人心惊胆颤。

“石头,用力。”

连刺一千下,稍作歇息后,沈元良袒露着上半身,扎着马步桩,让石头用棍棒全力抽打全身各处。

《铁布衫》,即“身穿铁制之衣衫”。

说白了,它就是挨打的功夫,通过挨打让人皮糙肉厚,筋骨渐渐结实,直到全身刚硬如铁,能够抵抗寻常刀剑的任何攻击。

“良哥儿,我可用力了啊!”

石头拿起油光锃亮的桃木棍,强忍着心中的不忍,使劲儿抽打着,从胸膛到后背,没有一丝遗漏。

此前,沈元良没有生病的时候,每天都要用桃木棍拍打身体,五年如一日,当年崭新的桃木棍此刻充满斑驳的气息,就像被放在手上时刻把玩的收藏品,结着一层厚厚的包浆。

“砰砰!”

沉闷声击打声不绝于耳,沈元良运转全身气血冲刷全身皮肉,缓解酸痛的同时,起到强化皮膜的作用。

沈家危如累卵,一招不慎就是家破人亡,沈元良不敢休息,只能竭尽全力锻炼《铁布衫》,争取突破九品境界。

“练之总以规矩不可易,身体动转要和顺而不可乖戾,手足起落要整齐而不可散乱。”

“拳经云:‘方者以正其中’,即此意也。”

日上正中,温暖的阳光洒在充满生机的沈家院子,沈元良一边教导石头《铁布衫》的练法,一边体会其中三味。

脑海中,思绪的火花剧烈碰撞着,擦出不一样的烟火,让沈元良对《铁布衫》的体悟更加深刻,手下的动作更加规范、和谐。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天人合一的意境,看得众人赏心悦目,如痴如醉,手头上的活计也慢了许多。

“出掌探珠神贯鼎!”

沈元良身体前倾,两手沿胯向前画弧悬于大腿前,刚猛的力量喷涌而出,“砰砰”作响,地上的落叶也被吹散许多,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所谓,千金难买一声响!

明劲,通过外在的、明显的动作来展现力量,如通过身体的移动和拳脚的打击来直接传递力量,使对手能够明显感受到来自外部的强烈冲击,尤其强调刚猛的力量,代表着劲力中“刚”的一面。

多年的积累加上刚才的顿悟,沈元良极限压榨身体内潜藏的药力,浑身的气血游遍周身,越发的壮大。

从头发丝大小到和手指头一样粗,澎湃的气血像个小老鼠似的沿着既定的路线跳动着,强壮周身的皮肉。

力气从之前的两百斤涨到此刻的五百斤,进步斐然。

渐渐的,长时间不见天日的苍白色皮肤逐渐成为淡黄色,像黄玉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这是沈元良踏入九品武者的标志。

“石头,快,将早上剩下的鱼汤端过来。”

“饿,太饿了!”

深呼一口气,沈元良收功后,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饿得好像火烧一样,仿佛能吃下一头牛。

一朝顿悟,沈元良所有的底蕴都消耗一空,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发出饥饿的信号,催促他赶快进食。

见状,浑身肌肉酸痛的石头赶忙冲进厨房,将冷冰冰的鱼汤端过来。

沈元良拿起筷子,端起砂锅,囫囵吞枣般吃着冰冷的鱼肉,大口大口喝着满是鱼腥味的鱼汤,就跟饿死鬼投胎,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良哥儿,你踏入九品之境了?”

“好,好,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正在房间内织布的沈陈氏偶然看到沈元良的“异状”,忙不迭地跑出来,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喜极而泣。

沈家因为《铁布衫》崛起,沈陈氏在沈重千叮咛、万嘱咐下,知道跨入九品之境意味着什么!

丈夫在萨尔浒之战中殒命,儿子沈元良昏迷大半年,沈陈氏心中憋着一口气,心弦绷得紧紧的,生怕其他人吃绝户。

拨开乌云见晴天。

当下,沈元良迈入九品之境,笼罩在沈家上空的阴霾缓缓散去,从此沈家海阔天空。

“快,婉儿!”

“跟我一起,将所有的鲈鱼都煮了,给良哥儿好好补一补。”

好像想起什么,身穿粗布夹袄的沈陈氏擦了擦眼泪,拉着婉儿匆匆忙忙的走进厨房。

当年,沈重突破八品的时候,由于缺少珍稀药材,他只能将家里所有的肉食以及米面全部吞食一空,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饥饿。

而今沈元良突破九品境界,此刻的表现和当年如出一辙。

就这样,全家老小全部出动,为沈元良烹饪食物,他则像野兽一样进食,胃部像个无底深渊一样,来者不拒。

半个时辰过去,一箩筐的鲈鱼被沈元良吃干抹尽,他这才有些饱腹感,擦了擦嘴,浑身暖洋洋的。

“良哥儿,以后你突破八品的时候,千万要准备充分。”

“你爹当年就是因为匆忙突破,没有药材补充亏空的身体,以至于气血亏虚,终身止步于八品。”

沈陈氏说起这个,抹着眼泪,泪眼婆娑的。

要是当年沈重准备充分,以各种珍稀药材补充亏空的身体,今时今日他早就突破武道七品,成为统领千人战兵的千总,说不定在萨尔浒之战中逃出生天,不至于当场战死。

这就是“散人”的悲哀,沈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到《铁布衫》,没有名师教导,武道之路磕磕碰碰的。

其中的忌讳、秘诀都是沈重用命来趟过去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将近四十岁的他好像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

“嗯,我会注意的!”

想起《铁布衫》上密密麻麻的注释,沈元良强压下即将掉落的眼泪,瓮声瓮气的说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为了沈元良,为了沈家的后辈子孙少走一些弯路,平日里不爱说话,总是沉默不语的沈重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儿子的呵护。

父爱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