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7-很公平

五个正常装备的长枪兵，足以把一个觉得自己是剑圣，披甲带剑的天才剑客捅成筛子。

孟开并未接受过任何的军事训练，所以他选择了最保险的一种武器。

他连刀剑之类的东西都十分抗拒，更别说是和希儿一样扛着了镰刀这种奇门兵器了。

啪嗒···

稍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在此处蔓延。

孟开眼睛微眯，看向了这些剧情之中因为裂界而滋生的怪物。

军装的银鬃铁卫，提着铁铲、矿稿打扮的矿工、自动机兵【齿狼】······

“它们本质上都是能量生命吧？”他压低了声音，“如果是能量生命的话，矿工服和银鬃铁卫的装甲本质上应该是一种硬度的。”

但并不是。

从官方给出来的学术解释来说，裂界造物是【裂界】记录被接触食物的以太信息，加以自身保存的数据产生的最终成品。

从这一点来说，矿工服和铁甲显然不该是一种防御力，铁甲和自动机兵的钢铁外壳又是两种水平了。

而在被杀死之后，这些裂界造物又会完全保持能量生命的特性，从自身到身上的装备武器全部消散。

显然决定了它们之间个体力量强弱的，是能量的强弱。

希儿并不关心这个，她扛着镰刀已经打算率先冲锋了。

“以过往的经验来说，我现在就得开始行动了。”希儿瞥了孟开一眼，“我率先解决的敌人越多，他们最后需要我挽救的麻烦就越少。”

“跟我一起上去表演？你不是想当英雄，站在最前面，挡住最多的敌人，足够英雄了吧。”她发出了邀请，“说不好能够一次给他们留下足够多的好印象，然后把他们发展成你的···信徒？”

信徒和信仰这种东西，希儿了解的就不多了。

贝洛伯格有【存护之城】的说法，当地的人自称获得了琥珀王的眷顾，不是完全对信仰和神明这种东西不了解的。

娜塔莎当时的表情就有一些一言难尽，可她想了想总不能让孟开改名说这是友情能量，那就更扯了，还不如信仰来的好一点，也就干脆放任了孟开的说法。

反正星神是不会在乎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有没有冒犯他们的，大家在这里自己说说，也不会有人真的跳过来给孟开邦邦两拳头以示警戒，倒也无所谓了。

“但我觉得这次你应该等待一下。”孟开摇了摇头。

“他们一直在观察背后的道路，你觉得他们是关心自己失败之后裂界造物一拥而入，给铆钉镇造成巨大伤亡，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对抗的心思，在等待【地火】更加官方的力量？”

“哦？你还真的对他们有不小的期待呢。”希儿眼睛微眯，“不是怕死？”

“我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血战，可以想象，如果出现流血事件，我会比这些矿工表现的更糟糕。”孟开想了想，“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更大的欲望总是能够战胜更小的欲望和畏惧，好比我早上想要赖床的时候，一想到我今天的努力能够变得更强，我总是能够爬起来继续工作。”

“再者，锻炼他们的心思可以放在之后，一旦他们流血受伤之后我在出手，情况对我来说是更好的。”

希儿闭上了眼睛，“随便你，但到时候我会把你扔在前面的，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救人而不是杀敌了。”

“如果你觉得你能够撑得住做错选择所必须支付的代价，那你就可以犯错。”

她的声音微妙，“所以，你做好这种准备了？”

“啊，一直都在期待这样的机会，所以才会挑在这个时间点自爆的。”孟开点了点头，毫无迟疑。

最好的计划就是希儿说的，别对这些连民兵都算不上的士兵有太多的期望。

孟开的说辞有一个脱离实际的地方，他压根没考虑过伤亡率对于这些矿工的威慑性。

正常的经受专业训练的古代军队大概也就是30%以上的实际伤亡率就有机会让整个军队崩盘，这时候就需要督战队、高官厚禄这些手段来拔高士气，继续鼓动士兵的对抗心思。

这也是以少胜多的基石——敲掉了对方的统兵大将指挥中心、造成了足够的伤亡率而己方还没有溃败，这些都会导致对方的士气崩盘，然后彻底从士兵变成路边不会反抗的稻草，一心只想着逃跑，任人蹂躏不做反抗。

对于多数的普通人来说，不能指望他们自己的抗争意识，两个带枪的士兵就可以押送一支百人甚至更多人数的平民队伍，哪怕大家都意识到了这是去送死的，他们也还是不会反抗。

这个是真的写在课本上的东西。

孟开对士兵的伤亡率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希儿不提，他压根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可能——有人受伤就直接全队崩盘。

这东西离他太远了，他根本想不到。

而以希儿的认知来说，如果她不能率先抗住敌人，通过杀敌来拔高己方的士气，接下来的问题就会很大了。

一旦己方开始有了伤亡，这些人的士气就会崩盘然后开始制造麻烦。

不会逃跑，背后是他们的家，有他们的亲人，想跑也是跑不了的。

但战斗力就很难说了，原先还能算半个人，自己带头冲锋表现英勇，大概会有0.6个人的水准。而之后唯唯诺诺完全以自保为主，等待希儿、娜塔莎这些命途行者救命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有没有0.2个人都很难说，只能说比没有好一点。

也就一点。

她提醒了孟开就懂了，所以这时候需要做出抉择。

她可以给孟开一个表现自己更多的机会，但代价也需要他来承担。

到时候她会以救人为主，率先去救那些遇到危险的人。

而抗在前面争取时间的最危险任务，就会交给孟开。

“很公平。”孟开低声呢喃，“想要机会，还是先让别人承担风险，那自己当然要承担整个过程之中的最大风险。”

希儿权当没有听到。

她能够同意孟开的建议，本质上也是因为她确实没把这些民兵都不算的矿兵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她会保护这些人，承认自己是下层区的姑娘。

但命途行者和普通的矿工，确实不是一种生物，练练兵让这些人更有用处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能有一点风险，会有个把人受伤，不过不会有人死。

毕竟娜塔莎也不是真的这么放心孟开，她吊在背后，怎么也不会让这些人死一个的。

希儿盘算的很清楚，孟开就不清楚了。

他野心勃勃但没有半点实操经验，好在希儿愿意看在他的天赋给他这样试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