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军堡操练
砰砰砰砰！
重物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
“来，过来玩玩啊！很好玩的！真男人就应该玩这个！”
梁非凡眼角抽搐的看着校场上那些光着膀子的正兵猛男们。不对，是牲口们。
这些家伙们正在炫耀力量！
数百斤重的石锁被这些嗷嗷叫着的正兵牲口们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砸落地上。
还有挑着六七百斤重的石担子的家伙，一路小跑着比赛前进。
每逢堡中操练的时候，就是这样正兵猛男们在梁非凡这些弱鸡兵余们面前炫耀的日子！
真是一群牲口！
梁非凡心中暗骂！
不过他不敢骂出口，也不敢招惹这些家伙。
只能在心中发狠：“五百斤力量算什么，我修炼心火诀力量气血增长的爆快，最多两三个月，我也能拥有五百斤力量！”
而能够举起五百斤重物，这是正兵招募的入门条件。
这样的正兵在阳德堡数量不多，只有三十个！
不过这样的正兵每一个都是能够穿上重达一两百斤的重甲，举着四五十斤重的兵器和敌人力战数十个回合的猛男！
梁非凡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招惹这些人！
梁非凡自觉的远离那些正在训练正兵。
“非凡，到这边来！”老宋招手对他道。
梁非凡快步过去，融入老宋的队伍。
这支队伍里全都是皮匠工坊的人，总共十多个。
加上梁非凡四个是正式皮匠，其他人都是学徒，或者是帮工！
而老宋就是工坊管事，也是梁非凡师父。
梁非凡的皮匠手艺就是老宋所教导的！
明州这边是卫所军户制度，阳德堡卫所这里全都是屯田军户。
不论是铁匠作坊还是皮匠作坊，都属于卫所所有，为卫所所管辖。
这也是卫所百户一声令下，老宋就能够把一身皮匠本事交给梁非凡的原因。
否则在古典社会，这种能够吃饭的手艺，很少会舍得教给别人！
这时候，梁非凡在队伍里看到了孙友孟。
这位和自己一路发配来明州的家伙，也被分配到了皮匠作坊当中。
不过他没有受到特殊照顾，因此只是学徒，或者说是帮工。
一个月的月饷只有一两，赏银也就是业务工资是一分没有！
这点收入想要养活一家子人自然不容易。
这时候梁非凡见到孙友孟，不由诧异问道：“老孙，你这脸上怎么搞的？被谁打了不成？”
却是这家伙脸上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着瘀伤。
说起来此人四十多岁了，不过文质彬彬，算是有些帅气。原本留着五绺长须的时候，更是风度翩翩。
不过现在脸上带伤，这就显得比较狼狈了！
如果说梁非凡现在在阳德堡的日子还算不错的话，不矫情的话，其实在阳德堡已经算是中上等了。
那么眼前这个孙友孟的日子就过的就可以用悲催来形容！
他原本是官宦人家，家中有人犯了事，才被抄家，发配到了这阳德堡来。
这家伙从小锦衣玉食，比梁非凡都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正可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现在被发配到明州来，还要养活妻女家小，这日子过得就更是艰难了！
梁非凡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孙友孟面色有些不自然，道：“昨日出去砍柴，没有注意到那树倒下来的方向……”
不用孙友孟说完，梁非凡顿时懂了！
拍拍孙友孟肩膀表示安慰。
这砍树既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每年因为砍树被砸死的人不知道多少。
而这个孙友孟笨手笨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比他梁非凡当初还要无用。
这孙友孟只是脸上受伤，估计也是因为砍的是小树。若是大树的话，怕是这家伙现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梁非凡就生出同情之心来，道：“今天操练完了，你去我家拿些干肉回去给侄子侄女们吃……”
他是匠户，单单月饷都有三两银子。
又是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过的自然轻松。
孙友孟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鼓声如雷而响。
众人再不敢说话，各自按照所属队列站立起来。
按照所属分为铁匠队伍，木匠队伍，皮匠队伍。
然后其他就是种地的军户农夫了！
不过大家站在这校场当中，除了职业之外，现在共同拥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军户兵余！
兵余，就是民兵，预备役。
片刻之后，盏茶之后，鼓声停歇，阳德堡的最高长官百户官方岩走了出来，开始点人。
等到发现所有三十个正兵，一百八十九个军户兵余全部到齐之后，他才满意的道：“正兵操练武技。至于兵余，今天继续操练火枪！”
说着率领正兵过去操练，将梁非凡这些兵余丢在了一边。
正兵们趾高气扬的从兵余们身边走过。
丝毫不把兵余们放在眼中！
火枪这东西最容易训练，随便拉几个人，射个几发子弹，就能拉上战场，实在是最好炮灰。
不过也只是炮灰而已，起不到什么大用！
并不被方百户所看重！
阳德堡中真正的主要战力，依靠的这三十个正兵！
吃的好，喝的好，装备也是最好，每一个都是吞金兽。
至于那些军户兵余，随便练练，能够放个火铳，听听响，也全当助威了！
除此之外，他对于这些兵余并没有更多期待！
兵余们听说练火铳，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练习火铳味道不怎么好闻，不过却要比打熬筋骨练力气，甚至是阵列，武技之类的轻松多了！
不管别人如何，梁非凡听到今天训练火枪射击的时候，顿时面临喜色。
果然，下一刻，负责指挥军户兵余训练的总旗张有邻站出来，叫道：“梁非凡出来！
今天你第一个打铳，让我看看的铳术有没有进步！”
梁非凡顿时喜悦高叫：“是！”
他走出队列，来到那张总旗身边行礼。
张总旗面色冷然，丢给梁非凡一把长管火铳，道：“这个给你，五十步靶。十发若是不能五中，我打你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