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确实是个兜底
见石海递烟，汪哥笑着接过。他眼带疑惑：“你……你就是昨天排子车那个吧？”
石海含笑点头：“就是我，我叫海子。”
“哦哦，你有事吗？”
“汪哥，想请教您，到你们铁路找份正式工，需要什么条件？”石海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里倒不是说，石海现在就想要进铁路，毕竟年龄还不够呢。（依然误会）
但总该有一些了解。该怎么报名？走什么程序？需要什么学历等等。
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石海又是个喜欢做事有计划的人。
距离年满十八周岁，还有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完全可以提升自己，弥补某方面的短板。
当然，也不一定要进铁路。但其他单位的招工条件，应该万变不离其宗。多少也能作为参考的。
然而汪哥稍稍有点误会。他吐了个烟圈：“海子，你想进我们铁路？那可不容易。自打大清时候有了铁路，无论民国，还是亡国奴那会儿，这衙门向来就是个肥缺。就像你们这样的窝脖儿，货车那里确实有正式的装卸工。但他们需要身家清白、有人担保，还要求神拜佛找关系的，普通百姓根本没机会。我们这里的煤黑子就不需要了。干多少活就能拿多少钱。你有空就能来干活。其实也不错，如果放到旧社会，还有工头恶霸抽头呢。幸好现在成了新社会，他们这些都被镇压了，你拿到手应该不少吧？”
石海隐约有点明白了。进铁路的难度实在太大。
就算最低等的装卸工，由于某些货物比较贵重，正式装卸工的要求就比较高。
反而这里就没什么关系。就煤和黄沙石子，拿回家也不值钱。所以找苦力也比较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需要调查什么背景。
见汪哥的烟快要抽完，石海连忙继续递烟，这回就直接抽出了三根。
汪哥呵呵一笑，他也不客气，拿着两根往左右耳朵上一夹，最后一根就用烟屁股点上。也许感觉到石海比较懂事，汪哥就有兴趣多说几句：“海子，我看到你一大早就来了，已经卸了三车？”
“嗯。”
“干活悠着点，自个儿的身体也要爱惜，否则老了就会受罪。没看到其他人最多两车？这样才不会干趴下，细水长流天天能干活。”
“是吗？”
“你不是有排子车吗？其实板爷、窝脖儿也赚的不老少，还比这里轻松许多。没活干的时候，你可以到这里，起码能够保证一家人嚼谷。其他时候可以当你的板爷。”
“谢谢！谢谢汪哥！”
“……”
经过一番交流，石海确实了解到不少东西。
就比如：从古到今，铁路部门都是极其热门的单位，并不怎么好进。就算到了后来，不照样还是铁老大吗？
再比如：苦力活就是在吃青春饭，身体保养相当重要。
这就像NBA球员那样，他们个个都是天赋怪。但为了一场2个多小时的比赛，赛前需要几个小时的热身。赛后还需要几个小时的理疗保养。可就算这样，运动寿命照样也只有3、40岁。
还比如：苦力活的收入其实并不算低。像这里的煤黑子，卸两车皮的煤，也能收入1块多了吧？关键还是青春饭，年老体衰就麻烦了。
而且1块多钱并不算少，这时代的物价很低，货币的购买力是很强劲的。
就像说相声的刚子那段相声：“……澡堂子洗完澡，出来沏上壶高碎，对过儿二荤铺叫份软熘肉片，要宽汁儿的，来碗白胚儿，再来一毛钱酒，肉片儿就酒，宽汁儿拌面，吃饱喝足眯瞪一会儿，盯两点来钟醒了出门儿逛趟天桥儿……”
看到没有？
煤黑子赚到1块多以后，可以去澡堂子泡澡，喝一壶高碎。之后喝酒吃肉来碗面。吃饱喝足还能逛天桥玩一圈？最后买两斤棒子面，几颗菜，保证全家人吃喝。还能剩下几毛钱的储蓄？
这时候，石海终于心中有底，这地方确实是个很好的兜底。
来去自由，收入也算可以，无非卖力气而已。还可以在街坊跟前留下印象。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可以时不时到这里当煤黑子。
不过……好像这具身体确实天赋可以，没感觉到什么累啊？
还是听人劝、吃饱饭，别搞得自己比较特殊。说到底，这里就是兜底，也不是真正来钱的地方。以后每天就卸一、两车皮吧！
有了决定后，石海就……来都来了，继续卸一车吧！
……
这一车是卸水泥，闹的满头满脸都是白灰。不过按件计算，收入更高，石海就分到了8毛2分钱。
等到离开货场的时候，贡献值已经变成了（63.97/100）
回去的路上，石海还是决定在二荤铺解决晚饭。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取出了那只野鸡，他就来到小酒馆。
“咦？”何晓娟正在灶台后，疑惑的盯了好一会儿，“海子哥吧？您怎么当煤黑子去了呢？”
石海嘿嘿一笑，把野鸡交给了何晓娟：“娟子，晚上就做这个，你看着添些主食。时间还早，我回家收拾干净。”
“得嘞。”
闲话了几句，石海就出了小酒馆。
先不说其他，还是去大采购，家里几乎什么东西都缺。
跑了几家商店，买了水壶、竹壳暖瓶、两条肥皂、一块香皂、牙刷牙粉、、一条火柴、一块毛巾……。反正零零散散一大堆。
之所以只买了一块毛巾？那不废话吗？真男人从不分上下！
好吧！关键是很肉疼。水壶、竹壳暖瓶等工业品太贵了。一下子就花掉了18.25元。几乎用光了卖柴的钱。
哦！还有三刀草纸。总不能一直用破烂里的废纸擦屁屁吧。
一路上，石海又遇到一个剃头挑子，他花了一毛钱，又理了一个平头。
回到四合院自己家，石海立刻就烧暖炉、烧炕、烧热水，凑合着在家里洗了把热水澡。
倒掉了已经变黑的洗澡水，石海感觉浑身上下清爽了许多。
也没有大澡堂泡澡搓泥的条件，洗掉一层是一层。只要洗掉九九八十一层，我就是那个白嫩嫩、萌哒哒的小奶狗。
求贴贴！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