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都是舔狗
陈主管对祁书博说：“还有点技术以外的事，要跟你说一下。”
祁书博正坐在工位上，微微抬头。
陈主管想了想，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那个客户的脾气不太好。不过不会打人。”
“尤其是遇上了半斤八两的技术人员，脾气更不好。”
祁书博：“额……”
“打人了那还得了。”
“我是公司派过去的专业技术人员。”
陈主管听完了，面无表情，点点头：“说的很好。出了办公室的门以后，把这句话，忘了吧。”
“在客户面前，我们都是舔狗。”
祁书博鼓起来的气一下子泄了。
陈主管接着说：“你到了那里，凡事能忍则忍，该认怂就认怂。”
“遇上了难题，你用电脑找我远程协助。”
这时，姜太平说道：“是的啊，小博，上次我到这个工厂出差，有个技术问题一时解决不了。”
“在那里待了七天，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七天。”
“说多了都是泪。”
范悠也附和道：“就当是去修行了。”
祁书博有点错愕：“不是吧？姐，你一个女人过去了。客户也骂？”
范悠不以为意：“出去干活。女人都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
范悠陷入在痛苦的回忆中：“小博，明天就出发了。晚上，你记得吃好一点。”
“姐，这一幕，我只在电视里头见过。”
“犯人临行刑前，最后一餐，都会吃好一点。”
范悠又补了一刀：“这一餐很可能是你出发后，最好吃的一餐。”
祁书博：“……”
……
……
明天就要到临川市出差了。
陈梦琳注意到祁书博临出发前，还在电脑前一目十行地看代码，心里念道：“装，你还装。”
办公桌子下面，祁书博在另一个宏大的世界里，打打杀杀，快意仇杀。
对着游戏里的小喽喽，穷追不舍。
陈梦琳说：“你就不打算对他们好一点吗？”
祁书博不明所以：“什么？”
陈梦琳指了指游戏中的小喽喽：“我们在现实工作中，也是小喽喽。”
“你面对他们都没点同情心？”
祁书博听完了，最后一刀不知道该不该砍下。
突然冒出一个大BOSS，让祁书博当场下线。
……
陈梦琳紧接着问道：“还装吗？”
祁书博一愣。
她指了指祁书博的鼠标滑轮，“明天出差，到了客户那里，你也能一目十行地看软件代码。”
“你这样，能给客户解决问题吗？”
陈梦琳白了祁书博一眼，随后心里一个激荡。
额，我这是在关心他吗？
这混子，又装又立的。
可是，有时候还挺暖的。
那个搬两袋大米爬18楼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把桌前的文档向祁书博推了过去。
“这是？”祁书博问。
“你把这个技术资料，先看一下。”
“再把这五个练习题目解决一下，练一下手。”
“能提高你的软件能力。”
“别到了客户那里露馅，给我们两人团队的丢脸。”
陈梦琳说完，提起背包，就要走了。
她见祁书博还想说什么，打断道：“别说什么感谢的话，矫情了。”
“你也别想着说，这五个练习题目都能解决。”
“这是我精心设计的五个软件问题，能解决两个，就很不错了。”
“这里边涉及的软件知识太广了。要解决这五个练习题目，少说你也得具备三年以上的软件工程师的经验。”
祁书博一言不发，往她的背包里，随手洒了几粒糖果：“这是我新买的糖果。”
月明星疏，微风徐徐。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望写字楼，这已经23点了，整个写字楼只有些星疏灯光还亮着。
这祁书博，你说他不认真吧。
现在都23点了，还在办公室。
你说他认真吧，却一边看技术资料，还要一边玩游戏。
她含着祁书博给的糖果，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竟是舍不得说祁书博的坏话了。
算了，到时候，他出差途中。
他如果有搞不定的问题，我再帮他一把，得了。
谁让我跟他是一个小团队的。
……
祁书博扫了一眼陈梦琳给的练习题目，咦，这正是我需要的。
陈梦琳的天才称号，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不过是略略下了点功夫，就把他这一趟出差，需要掌握的技术资料的重点，都帮他划了出来。
自从掌握【软件工程师】Lv1技能后，他对一般的软件问题，已经不下话下。
什么冒泡法排序，就是插入排序，快速排序，归并排序……都是顺手拈来的事。
他试了下解决陈梦琳给的那五道软件练习题目。
编写了好几个软件程序，越做越上瘾。
不到两个小时，就攻克了三道练习题。
他心说，这祁梦琳临走前，还要来吓唬我。
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这不是普普通通的软件问题嘛？
可是，接下来的两道题目，他光是理解题目，就花了半个小时。
嗯，这两道练习题，跟前面的三道题目，不止拉开了一个档次啊。
也不知陈梦琳从哪里抄的题目，这出题人的脑回路，真是奇怪。
祁书博为了解决这后面两道题，几乎把刚刚掌握的软件知识，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
说来也巧妙，他刚刚掌握的软件知识，竟是在解决这两个问题的过程中，融会贯通。
有如武侠电视剧中，被打开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
……
第二天早上上班，只有祁书博的工位空着，引发了办公室对他的怀念。
祁书博在高铁上，在同事的问候下，打了不下十个哈欠。
姜太平感慨：“没想到小博也出差了，也不知客户会不会给他难堪。”
“就小博那点技术，就敢给客户上门服务。”
“真是很需要勇气的啊。”
范悠也附和了：“这小博不在办公室，真是让我不习惯。”
“平时，他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他每次都早早地把办公室的桌面，都擦拭了一遍。”
“连我的花，也浇灌了。”
“现在他出差，我连抹布在哪个地方，都找不到了。”
“办公室的花花草草，小博出差的日子，没有人去浇灌。”
“也不知等他回来，会不会都枯萎了。”
陈梦琳看了三页技术资料，满足地闭上眼睛，舒服。
她每天到了公司，必是先看三页技术资料。
这像是开胃菜，又像是运动前的准备运动。
把大脑的通路，都走了一遍。
简单活跃了大脑。
这时，她瞥见隔壁工位上的电脑没有关上。
下一秒，她看到昨晚给祁书博的五道练习题，都被一一解答了。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