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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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突起侯府的流言

当日夜里,陆珍珠躺在床榻上,听双桐说起了府上的流言。

双桐看老夫人丝毫不着急,忧心的说道:

“也不知是哪个院子里传出来的,说侯府先夫人走的早,迎进来一个年轻的后娘。说您不重规矩,竟然留外男一同用膳。”

更有过分的,说老夫人和裴修撰有首尾。

她和双桂还有钱妈妈,这几日轮换着陪在老夫人的身边。

裴修撰才来了几天,也不过就是比二房早到了一个上午罢了,能有什么首尾。

陆珍珠才不在意。

局是纪宁承组的。

她身边除了尤氏和纪宁袖,还有丫鬟婆子。

首尾。

呵呵。

“谣言止于智者,你也别生气了,瞧瞧咱们这小脸蛋,怕不是要长皱纹了。”

陆珍珠捏了捏双桐的小圆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多费这个口舌做什么,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去说吧。

陆珍珠让双桐别在意。

谁料,没一会儿,钱妈妈就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

陆珍珠是不忍心让钱妈妈一个长辈夜里当值的,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

“我的老夫人啊,明儿侯爷下葬,来的人指定不会少,说不定陛下还要派人来,再让底下人传来传去,少不得外人说您治理不严,丢脸啊。”

丢脸也不是她的脸。

“钱妈妈,我困了,明儿说吧。”

陆珍珠盖上被子,要睡觉。

钱妈妈看老夫人还要睡,怎么这性子,越来越无所谓了。

以前还顾及着,怕落下了后娘刻薄恶毒的名声。

处处小心着,不敢管多了,也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怎么今儿,全然不在意了。

钱妈妈忍不住催促道:

“祖宗啊,快些去处理了吧。”

钱妈妈得老夫人怜惜,不用上夜。

但知道府上传出子虚乌有的事后,就让人去逮了几个碎嘴子。

虽然说没抓到始作俑者,到底能立威。

“嗯嗯,你去处理吧。就传我的话,再有乱嚼舌根,胡说八道的,就先掌嘴,再发卖了出去。”

陆珍珠不想再出被子去惩罚几个奴仆了,钱妈妈看着实劝不动老夫人,只好代为惩罚。

双桐也觉得老夫人打从被世子推到香案上,撞了脑袋后,和前两三个月,又有些不同了。

话伶俐不少,更会做表面功夫了。

御下有力,雷霆手段,进退得当,还会为自己着想了。

这护膝,这披风,从前的老夫人可不敢用。

怎么都是打小跟着的主子,便是性子再怎么古怪,双桐也是要伺候老夫人一辈子的。

双桐睡在外间,等到了白日,叫醒老夫人。

“到点了啊。”

该上班了。

陆珍珠嘟囔了一句,翻身想再睡一会儿,听双桐叫她,恍惚了一下,然后才起身。

她现在可不是公司小白领了,而是宁安侯老夫人。

等过了今天,她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敢吵醒她。

年纪没变,辈分大了,也有点好处。

昨儿钱妈妈处置了几个人后,侯府的风言风语就停了。

秦氏虽然不满意,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也做不到万无一失,就歇了心思。

陆珍珠忙里忙外的招呼着,等侯爷下葬,再回侯府,就算是结束了。

人自然是葬在了京郊的纪氏祖坟,并没有迁回老宅去。

反而是老宅的人没了,会抬到京郊去葬了。

比如五年前去世的纪二老爷,和十年前去世的先夫人贺氏。

不出意外的话,等陆珍珠死了,也得埋那。

她是不愿意的。

不管是死后,还是活着。

都只想有一个不纳妾,不会另外娶妻的夫君。

但显然在宁安侯府,难度系数很高。

陆珍珠直接回了上房,一盏茶的功夫,双桐进来了,说二房那边收拾好了,下午就要回去。

“问问季管家,带回去的礼备了没。”

陆珍珠让双桐去问,没准备就立刻安排,打算跟叔父的马车回去,装不下就另外安排马车跟着。

等都收拾好了,要出门时,她也得亲自去送。

家里亲戚多,就是麻烦。

双桐领命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说道:

“世子劝了,让二房那边明天再走。说这么多东西,还拖家带口的,走夜路也不方便。”

陆珍珠点头,“恩,那明儿我再送。”

至多等舟哥儿周岁或是袖姐儿成亲时,才会再见到这些亲戚,眼下她可是不伺候了。

陆珍珠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吃着双桂递上来的茶点,让双桐捏着腿,日子过的实在舒服。

等第二天,陆珍珠站在侯府大门送亲戚。

宁安侯府仍旧在孝中,陆珍珠就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裙,头上用木簪挽了发髻,简单大方。

纪宁承在陆氏身后,穿着一件月锦长袍。尤氏抱着孩子,站在他右边,再右边是纪宁袖。

陆珍珠一直听叔父说话呢。

人都七老八十了,还这么能唠。几句话来回颠倒着说,无非就是照顾好纪宁承兄妹俩。

陆珍珠听着听着,就开始跑神了。

叔父这么大年纪,若是不小心摔一跤,会不会倒地讹人啊。

都是能做她爷爷的人了,一口一个侄媳妇的叫,她听着心里都堵得慌。

还有二弟妹秦氏,那鼻孔朝上,是瞧不起谁呢。

不就是没答应她过继孩子,给谁脸色看啊。

还有,这季管家是要把侯府搬空了送礼呀。

怎么后头还跟着这么多侯府的马车。

哎,上马车的这小娘子不错。

是二弟妹女儿里头最小的那个,今年刚及笄,十五的年纪,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恩……怎么还脸红了。

谁让她脸红了?

陆珍珠追随纪六娘子的目光往后看去。

是穿官服的裴殊瑾。

只瞧见裴殊瑾穿着一身深绿色圆领长袍,上绣着一只鹭鸶,属从六品官员特有。

腰束带,脚穿皂靴,头带幞头,实乃温润少年。

平日里裴殊瑾都从侧门上衙,今儿二房这边离京。

季管家恰好开了这个门,用来搬侯府送回老宅的礼,堵的那是一个水泄不通。

裴殊瑾也没办法出去,只好碰碰运气,想从正门走。

裴殊瑾正好看到喋喋不休的纪氏族老,和眼神放空的宁安侯老夫人。

一群人堵在门口,怕是也出不去了。

他更不好开口,便打算等一下。

陆珍珠哎呀一声,连回了叔父三个是字。

裴殊瑾怎么从这里走呀。

应该是去上班吧。

可别耽误人家打卡。

到时候扣工资,就麻烦了。

打工人,打工魂啊。

裴殊瑾只看到宁安侯老夫人半扶半推着,把纪氏族老送上了马车。

然后轻叹一声,好像把什么麻烦送走了一样,抹了抹并未出汗的额头。

陆珍珠站的累了,也怕耽误裴殊瑾上班。

想赶紧把叔父打发了,但她身后这几个人,跟哑巴似的,她能怎么办,只好亲自动手。

把人连推带扶的送上去,又怕他躺下讹人,小心的很。

好不容易看叔父进了马车,自是松了一口气。

等一切收拾妥当,陆珍珠示意马夫赶紧走,别耽误了行程。

再随意往远处一看,瞧见裴殊瑾翻身上马,干净利落,这动作真是行云流水。

陆珍珠转身回府,心里还想着,有些可惜了。

她怎么就没穿成裴殊瑾的正妻呢。

家里就一个寡母,这人际关系,多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