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博上位
我从十九岁清清白白跟了他两年,虽然小事儿不断可也没做过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就这样要把我送给一个老男人?
我扶着身后的桌子努力支撑着自己的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会跟地中海的。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酒杯,想着要是地中海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杯子砸他头上。
手还没举起来肩膀忽然被人拥住。我怔怔的抬头看着陆丛无懈可击的笑容,竟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陆丛却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地中海微笑着说:“王总,这是做什么?”
地中海干笑着挠了挠头,“啊,陆总,好久不见。听说陆总最近在筹备一个新电影,我这妹妹前段时间刚接拍了一个广告,想趁热打铁看看能不能演个小角色。”说话间左右看看,“唉?我那妹妹呢?”
“她啊,”陆丛继续微笑,“我以为是从哪儿来的不良职业者,让保安给请出去了。”
“这……”地中海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实在抱歉,来王总,我敬您一杯。”陆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说:“王总身边美人如云,这种姿色的女人想必是要多少有多少吧?”
说完还若有所思瞥了我一眼。
敲山震虎,陆丛话里面的内容地中海肯定听懂了。虽然这话是骂我,可还是让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有打算把我送走的意思。
论辈分地中海应该比陆丛大一辈儿,可地中海到底是没敢再说什么,喝干了酒灰溜溜的走了。
陆丛若有所思的看着走远的地中海,这才不冷不热的对我说:“才离开我五分钟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
我还在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无法自拔,被他冷不丁的一问,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找他这样的下家?我是眼睛瞎了么?”
陆丛冷哼,“那刚才他最初拦住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
“我以为是你安排的……”顿了顿,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生气,“所以你早就看见了?那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是把自己幻想成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了?”
就像劈头被泼了一盆凉水,我怒视着陆丛却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则不屑的挑挑眉,“越来越胆大了,都敢瞪我了?看来确实需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忽然就懂了他今晚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陆丛的发小宋朗前段时间还用一种看古董的眼神儿看着我说:“慢慢,你是我见过的在陆丛身边儿呆的时间最长的女人。哦不对,除了……总之就是像日全食似得百年难得一见。”
虽然被陆丛特殊对待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可到底听是有点儿飘飘然了。所以最近我才敢这么放肆的挑战他的各种底线。
而刚才发生的事情,无疑是他在告诫我,不要得寸进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得,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忽然就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依靠。
我定了定神,才又装出笑容讨好似得挽上他的胳膊,“就是刚才太害怕了,所以没控制住自己。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小女子计较了,啊?”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
我怕陆丛赶走我,怕离开他再也没有如此可靠的经济来源。更怕他把我送给别人,还是刚才那样肥头大耳年纪足够当我爹的男人。毕竟用身体作交换,从另一种层面来看睡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和一个有啤酒肚的大叔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就在我想一醉解千愁的时候,华尔兹的音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又被迫来了一曲与狼共舞。
作为一个混迹在时尚圈边缘的人,什么华尔兹恰恰我倒是都能跳几下,可关键今天我的脚崴了,所以跳的舞就像是一个鸭子踩在被烧的滚烫的玻璃杯上,很有可能被人误认为是踢踏舞。
我死死拽住陆丛的胳膊,看着他愈发僵硬的表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跳到第二个小节的时候,陆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鞋不合脚?”
我赶紧摇摇头。
见到我反驳他,陆丛似乎冷笑了一下,之后的音乐愈发激昂,他拉着我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这才凑到我耳边,用眼神示意我站在不远处的地中海,继续冷声说:“你要是再跟我嘴硬,我就换了你。”
我死死咬住嘴唇,点头。
一曲舞毕,陆丛倒是没有再跳下去的意思,而是游走在大厅里的各色人群中点头碰杯讨论生意,我就站在一旁陪笑脸。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宾客们终于散场。穿着制服的侍者打扫着战场,而陆丛则是终于收起了笑容,头也不回的走上二楼。
我绞着裙摆在一楼的大厅里站了很久,终于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书房里传来他跟Spring的谈话声,我就一直等在门口。等到Spring面无表情的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连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一个人的价值地位客观的体现在周围人对你的态度,反正自从跟了陆丛之后,我基本上没有被正眼看过。
在Spring眼里,我可能连陆丛的情妇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床伴,估计还得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所以对我客气,当真是没什么必要。
我走进去,就看到陆丛坐在写字台后面,仍然没有开灯。
我特别不理解为什么他总喜欢在这种黑暗里自己待着,难道是因为心里太阴暗了,照进点儿阳光就难受么。
黑暗里,他的一双眼睛尤为明亮,就像是饿狼等待着扑食猎物。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周围的气压很低,估计陆丛忍耐了一晚上终于要爆发了。他嫌我丢人,从晚宴来迟到往bra里塞手机再到跳舞几乎要摔倒,甚至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每一样都足够让他掐死我。像他这样的人,脸面就是一切。
我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先道个歉说下次一定不会了,可又觉得这种道歉实在太没有可信度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像他一样、退一步讲像Spring一样在外人面前高贵优雅,这是需要先天遗传和后天培养的。
可惜第一条我没沾上,第二条我还没来得及学会。
忽然听到陆丛低声叫我,“过来。”
我乖乖地过去,还没站稳忽然就被他用力扯了一把,直接坐在他腿上。
没什么预示,他低下头用力吻住我,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唇齿的间隙流出,“是你太没有记性,还是对我的事太不上心?”
我吃痛的唔了一声,企图辩解,“我没有……”
“下次要是再这么狼狈,就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知道么?”他在我耳边吐出仿佛情话的告诫。
“知……知道了。”
礼服的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暧昧,我尽量迎合他,可仍然有一种羞耻的感觉。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当你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去享受。对于和陆丛在床上的事,我是真的没法享受,也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一会儿就好了。可陆丛每次时间都很长,最后总得是我跟他求饶他才愿意放过我。
等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我才像解脱似得倒在了床上。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太理解男人,明明表面上好像是厌恶的要死,可实际上竟然还能跟女人有肌肤之亲。
难道不会不举?
平复了一下呼吸,我默默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背对着陆丛穿好。
身后传来打火机的声音,静了片刻才听到他问我,“去哪儿?”
我拉着拉链的手一顿,嗫嚅着说:“回学校。”
陆丛轻轻哼了一声,那感觉好像在说我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我没想立牌坊,只是刚才室友姜忆发短信说楼管大妈又查寝了,说要是我今天晚上再不回寝室住一定会上报学校。
这年头,只要是个“管”,都挺拿自己当回事儿。
衣服还没穿完,电话又响了。我挺尴尬的以一个十分扭曲的角度拼命拉着后背的拉链,可电话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无奈我只得露着半个后背先接了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姜忆的声音,“沈慢,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陆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来,凑到我身后。我赶紧把电话音量调小,肩膀上被他呼出的热气激的发痒。我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低声说:“马上就回去了。”
可能是寝室的人都睡了,姜忆的声音也压得很低,“过两天有个活,商场的静态展,你去么?”
“我去我去,你等着我啊,回宿舍再说。”我三下两下挂断了电话,再次努力跟那件过分合体的小礼服奋斗。
“刚才吃那么多蛋糕,最小码的礼服都穿不上还想当模特?”陆丛的话里面挪揄的意味很明显,他随手帮我拉上拉链,拍了拍我的肩膀,破天荒的发了善心,“走吧,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