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监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客氏看着他此时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以前在宫中无形的刀光剑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什么没见过，如今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想要掐死自己。
“不是”
魏忠贤手上的力道有些软了，“那为何不解释。”
客氏抬手抹了抹眼睛因为干涩而通红的眼眶，“我当时以为是你干的，既然别人说我，那还不是一样，后面知道不是你也不好解释，用不能别人还没说什么就说我没做吧！”
魏忠贤将手放了下来，因为他当时也是如此想的，先帝对他大恩大德，他忠于陛下，陛下好对他才是有利的。
但还是有一个疑问，“那怀冲太子为何会是死胎，并且还伤了身体，不能再孕育子嗣。”
客氏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当时先皇后怀孕时不到十七岁，又没有长辈盯着，有很多忌讳吃喝之物宫人不敢说，虽然御医叮嘱却也只是大概，再说了这世上哪个女人生孩子是肯定能活的。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光宗皇帝身体不好，听说从小就吃药，是药三分毒，可能是遗传。”
魏忠贤不清楚这话的真假，但他觉得对方不会说假话，也没有必要，当初客氏是先帝的乳母，他们的生死荣辱皆系于陛下一人，皇后又是陛下忠爱之人，他们又怎么会自掘坟墓。
魏忠贤走了几步靠近客氏，给她捋了捋头发，“先帝于我有大恩，我不希望是你做的，这样我会很难做，你说不是我信你。”
客氏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不用你管，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怨任何人，就这么过吧！”
“嗯，我先去了，你小心一些有人摸进来。”
说着就转身离开，等看不见身影客氏才吐出一句话，“小心，安全回来。”
月黑风高不见五指，这场景最熟悉了，毕竟他让人做事的时候也会选择这个时间，真正让人失去警惕的是后半夜，而不是前半夜还清醒的时候。
城外几十里，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不是正经码头，是一个镇子修建用来做补给之地的，如此看来此地官员也是知晓的。
可是所有人都猜错了，陛下让他来这里是为了打击走私，亦或者找出整个江南士绅违反国法的证据吗？陛下之谋深不可测，能看清者寥寥无几。
他伸出手示意，“动手。”
随后几声鸟叫，不一会儿其他两处方向也传来了一样的声音，火把依次点燃开来。
“有情况，快走。”
船上的人发现了岸上的情况，有人发出示警。
搬上岸的货物也不要了，直接就开船要跑，岸上卸货的都是周围村子里的农户，他们不知道是做什么，有人给钱干活就是。
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场景，那边一喊回头一看，船上的木板掉了下来，船也开始后退，他们扔点东西大步的向着四周奔跑。
此时魏忠贤的人已经冲了上呢，前面最快的几人跳到了船上。
“锦衣卫东厂办案，还不束手就擒。”
此话一出，有些人扔掉武器蹲在了地上，但还是有些核心人物开始了打斗。
魏忠贤的人都是身份特殊，实际战斗力一般，那些走私的人是亡命徒，打起来勇猛无敌。
一时间竟然有些败退，魏忠贤见此也拿起刀高喊“顶住，不能退。”
这次是他失误了，埋伏的人只有不到六十，消息说走私的不过就二十来人，没想到对方如此能打。
旁边的魏良辰拉着魏忠贤就向后跑去，“舅舅，打不过赶紧跑吧！”
魏忠贤无奈只能扔掉手里的刀跟着跑了，后面走私船上的人也没有追，只是让人将岸上的货物搬到船上。
“砰”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连不远处逃跑的魏忠贤都听到了，还有一旁的锦衣卫，东厂番子，他们齐齐停住了脚步。
“舅舅，这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吧！上一年京师那次就是这个声音。”
魏忠贤想了想，转头吩咐，“大家都回去看看。”
魏良辰赶紧拉住他，“舅舅，那里都是不要命的家伙，咱回去不是送死吗？”
“我感觉这声音是火器发出来，那就说明他们也是朝廷的人，我们悄悄回去看看，如果不是再跑。”
紧接着又是几声砰砰的声音。
他们慢慢摸了上去就看见一队人马正对着那船上的人不断用着火器，虽然不多只有四五把，其他人都是在用着弩箭，但这火力对于走私的这些人来说有些震撼了。
“大明锦衣卫百户陈泽奉命剿灭尔等，一个不留。”
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前进，刚才走私的人因为要搬岸上的货物全部都下船了，如今都往船上跑去，但陈泽箭无虚发，射的永远是第一个。
强大的火力输出下，对方很快就没有一个活口了。
魏忠贤一行人看到是锦衣卫也走了过来。
“这位百户，在下魏良辰，这位是原大内总管，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魏公公。”
魏忠贤是何等人物，就在年初还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满朝文武的义父，就算现在没落了，又怎么会对一个锦衣卫百户低头。
陈泽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多少人恨他，但只要陛下还要用他，自己就会尊重。
“锦衣卫百户陈泽见过魏公公。”
听了这话的魏忠贤心里舒坦了，他以为对方会和其他人对自己瞧不起，白眼看人，此人年轻稳重，不愧是陛下的人。
“陈百户怎会在此处。”
“陛下担心魏公公安危，特令锦衣卫，东厂探子暗中保护，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魏忠贤听了点点头，指着一旁的船只问道，“他们该怎么办？”
陈泽笑了笑，“尸体扔河里，船只和货物还有用，不能浪费。”
魏忠贤噎了一下，这锦衣卫怎么跟土匪似的，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那魏公公就先回去吧！此地就交由我们处置了。”
魏忠贤点了点头，这事是别人摆平的，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那咱家就先走了。”
陈泽拱手行礼，“送魏公公。”
待他们走远一旁的锦衣卫才开口，“百户，您为何会对一个破落的太监如此敬重。”
陈泽白了他一眼，“陛下看重，加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说能不敬着。”
“这些太监看的最重的是面子，又不用你出钱，给人做脸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