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坠

死亡是一枚沉重而干净的果实。

……

我们都没挂断电话，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我担心荻那边有院长在，因此重要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敢问。而荻，他似乎只是在思考。

“那个人，和你很像，对吗？”

“嗯”我思考着，“假如我长大，也许就会成为另一个他吧。”我望着村树的背影说道。

“他......也吃药......对吧，我是说，跟咱们很像的那种。”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愣住了。

“猜的，或是说，一种感觉。”

他的语调非常平静，在那一刻让我难以思考。

“你的这种感觉是……”

“我把药停了，然后就开始了。”

“等等，你，这是在电话里，你懂我意思吗？”我着急起来，又急忙把声音压低。

“我知道。”他低声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我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一些苦涩。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打电话了，所以有些事，我想现在告诉你。”

“你说。”

“我去厨房那道门后看过了，里面是死掉的孩子，和准备死掉的孩子。他们......他们有些地方，很相似......”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懂了。”

“那个厨房，是一个实验室，一个巨大的......人伦扭曲的墓地。”他的语速在逐渐加快。

“那地方的一切，一切，都疯了。记住，别回来，别再打给我了......按时吃药，别犯傻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又平静下来说道：

“他叫你什么？”

“水晴”

“水晴。很像你，也很好听。拜拜了。”

拜拜了，水晴。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噪声，然后就没有信号了。

荻？

他说得那么毫无顾忌，我早该想到的。

一切都那么快。

我早该想到的。